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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久别胜新婚


李元绪迎着猎猎北风,眯眼瞧着近卫将一个邋遢老头押上前来。

近了,借着晃动的火把,他才看清被绑缚的那人是老薛头。

“唔唔唔……唔——!”老薛头瞪着一双铜铃眼,目眦欲裂地看着他,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了去。

李元绪微微笑着,上手拿掉了他嘴里塞着的布团。

“松绑!老子一路运粮过来,半月里连个匪徒都没见着,在这里倒是让自己人给阴了。”

“赶紧地,给薛骑尉松绑。”

李元绪拍了拍他肩上的灰尘,痞笑道:“新来的侍卫不懂规矩,不识得你这位北师军的老人,回头我替你出这一口气。”

侍卫们给老薛头松了绑,拱手行礼道:“属下有眼不识薛骑尉,还请薛骑尉恕罪。”

老薛头正要摆谱地说教他们一番,秦氏领着两个小鬼头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李元绪笑脸迎人地道:“婶子。”

伸手不打笑脸人,秦氏给了他几分薄面,“老薛头拿了北师军多少银子,李将军要这样绑着他?”

“什么银子?”老薛头当即恼火了,“我何时拿过北师军的银子?”

“没问你,我问的是李将军,”秦氏没好气地道:“连本带利地,这老头欠了北师军多少银子?”

李元绪琢磨出这话的不对味来,“婶子,谁告诉你老薛头欠了北师军的银子?”

“谢将军说的,”周叙言这个嘴碎的,不嫌事大地道:“她说老爹欠了你银子,你逮了老爹,要连本带息地讨回来。”

“她人在哪里?”

李元绪尽量稳住情绪,眼里却压不住地欣喜,声音率先扬了起来。

老薛头这才缓过神来,他这是被谢兰若摆了一道,“她一听侍卫说要逮通粮官,就把我供了出来,眼下人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李元绪拨开众人,脚下生风地朝前走去。

“急猴个什么劲,她跑得了和尚,又跑不了庙,早晚得出来。”

“你这个糟老头子懂什么。”

秦氏睇了他一眼,心道这叫小别胜新婚,见不着面,能急死个人。

夜里巡逻的卫兵见李元绪快步走了过来,忙迎上前,唤了他一声,“大将军。”

“负责运粮的那批将士,住在哪片营帐里?”

李元绪一刻不停地往前走,卫兵紧紧地追着他道:“东隅的营帐。”

“来人,去前面的营帐里,把通粮官给我请出来。”

“是,大将军。”

身后的一列侍卫鱼贯而出,往东隅的营帐去找人。

李元绪等在营地的出口,须臾后,侍卫便相继出来禀道:

“大将军,通粮官不在营帐里。”

“回禀大将军,营地附近没有可疑人影。”

李元绪沉着一张脸,想着巴掌大的地方,她还能躲着他不成,“谢兰若,你出来,有话好好说。”

谢兰若背风躲在了营帐后面,见他都过来“请”她了,这才姗姗地走了出来,“敢问李将军,属下犯了何事,要劳您大驾地过来捉人?”

他看着她从黑影里走出来,一身劲装疾服,长发高束,头上的红缨绳随风轻舞。

依旧是含水潋滟的眸子,只是气得圈红了眼,彰显出几分英气,他的目光垂下去,落在她饱满的枫唇上,眼里焦灼出热意。

“通粮官无甚大错,只是见了本将军,为何不行礼?”

谢兰若没想到他会拿官威压她,忿忿不平之余,还是拱手朝他参拜了下去。

李元绪顺理成章地托起了她的手腕,将人往身前一带,一改之前轻慢的语气道:“都是自己人,谢将军无需多礼。”

她挣扎着把手抽出来,他猛地将她拉进了怀里,闲扯道:“谢将军何必见外,都说了是自己人,你为何还要执意下拜?”

“李将军如此说了,我不多礼便是,放手。”谢兰若命了他道。

李元绪如何舍得放手,他攒住了她的右腕不放,“粮草一事关乎到军情大局,还请谢将军随我回大帐详谈。”

说完不顾她的挣扎,拽着她便往前带走。

“李将军,你放手,我跟你走便是。”

“谢将军三请四请都找不到人,这要是没跟上来,我上哪找人去?”

他拽着她一路穿过营帐,径直往大帐里走去。

路过守在大帐外的侍卫时,李元绪蓦然停了下来,“我与谢将军要商谈要务,你们守在大帐二十步开外,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大将军。”侍卫听令而动,纷纷撤到了外围。

进了大帐,他一把将人扯进了怀里,低头就在她额间啜吻了起来。

就像是盖章似地,一连三下,重重地吻在了她的额间,好似这样后,她就独独地属于他一个人。

“你是不是来寻我的?”

“这是北师军的营帐,身为统帅,你别胡来。”

李元绪把侍卫支远了,就是为了方便他乱来,他低头在她脸颊上流连地吻着,执拗地追问道:

“是不是寻我来着?”

“……是……唔——”

他上手掰过她的头,封唇索吻,或深或浅地纠缠着。

谢兰若不知何时被他抱坐在了怀里,抵住后颈,极尽缠绵地深吻。

仅是一个前奏,她就招架不住地伏在他头上,不断地匀着气。

外衫一件件地褪下,他的手探进去,扯坏了她的束胸带子。

逾矩了。

她试着打岔道,“李元绪,你吃了没,要不要缓一缓,叫伙房送吃的过来?”

李元绪抵住她的额头,那幽昧的眼神,像极了一匹狼。

羊入狼口,他很饿,她在劫难逃。

他在荒漠里跋涉了千里,极渴之下寻到了一汪清水,掬一捧水吸允,尝到甜头后就根本停不下来。

谢兰若的后背传来了阵阵凉意,李元绪扯过一件大氅,虚虚地拢在她肩头,埋头在她脖颈间不敢妄动。

“你……是何意?”

他那压抑地,躁火地,蠢蠢欲动的心事,不言而喻。

她还陷在适才的春潮涌动里难以自拔,被他下巴上的胡茬扎得难受,轻轻地推开他,手指覆在了他的胡茬上。

不修边幅,他下巴上冒出的青须硬茬,扎着她指尖疼。

李元绪的眼底藏着不透光的晦暗,极深地诱着她往下坠,她目光依依地看着他,低头覆在了他唇上,来了个浅尝辄止地吻。

他掀掉了大氅,不容抗拒地抱着她,直直走向了身后的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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