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四眼娶妾

我把这个姐儿的钱给了，姐儿厮缠我好一会看我拒绝，说声“真没趣儿”，扭着腰肢甩着手帕出去了。

我一个人坐等着徐方和小四眼回来，徐方走了。小四眼和老相好叙旧，还要喝酒。

我陪四眼坐着，四眼的相好坐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一口酒含在嘴里，又吐在四眼嘴里。

我看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要走四眼又不让走。两人腻腻歪歪的调笑，到下午那会，我问四眼：“你回不回？不回我先回去了。”

四眼拿出怀表看看说：“我今晚留在这里，不回去了。你先去吧。”我一直在等他回去，这家伙竟然这样。

我起身走出屋子往外走，姐儿们扭着身段在楼道里走来走去的。有几个姐儿对我指指点点的。

我一径回到小院里，徐方回来后又去哪里了。苏雪和韩橙心坐在灯下吃点心。苏雪今天又买了一大堆书。

韩橙心一心只想着和我厮混，苏雪把书用蓝布包好，提去自己的屋里。就这么一小会儿，韩橙心就搂着我赶时间似的亲嘴儿。

等苏雪回来，她又在我身上闻着，问我有没有睡窑姐儿。我发了誓她才相信我。我们三个去外面小菜馆吃菜。

晚上韩橙心也不会去，我白日里给小四眼和他相好撩拨的情怀动荡。我给韩橙心递暗号，晚上等着快睡着那会，韩橙心偷偷摸进来，钻进我被窝里。

晚上韩橙心也给我折腾个花憔柳翠，第二天早上四眼睡眼惺忪的回来了，喝口茶说去买个小妾。

四眼原来是一个人住的，他二哥原先袭了武职，前清灭亡后依旧在部队里带兵。他大哥是个道学先生，对四眼的这些行经非常看不上。

所以四眼父母跟着他大哥过活，一家大院子里分出一个小院子给四眼，算是分家了。

四眼一个人分到父亲的大笔财产，又一个人过活，逍遥自在，无拘无束。但是也没有家室，身边连个小丫鬟都没有。

现在有了一笔横财，四眼决定先买个小妾，伺候起居。等以后探险再发大财了，他就金盆洗手，取一房漂漂亮亮的老婆，安享余生。

以前在那边打算的给那个一代名妓赎身的这些话老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前天托付牙婆给他找个小妾，今天有了眉目，四眼让我陪他去看看。

韩橙心和苏雪听我俩要出去，今天也要回去。我们四个一起出来，两辆车笨笨东西。

车子拉我到一条胡同里，四眼款步上前敲门，一个小丫头开门了。四眼谦恭的问小丫头：“劳驾问一下，这里是张妈家吗？”

小丫头使劲点点头，四眼说：“你去说一声，说戴眼镜的叔叔来拜访，她就知道。”

四眼拿出几个铜板给小丫头，小丫头接过去，一溜烟跑了。过一会一个穿着鲜艳刺眼的红袄子的老婆子笑讪讪的出来了。

老婆子满脸笑着说：“我说带着丫头子去爷那边，也您自己上门了？”四眼笑道：“我也闲着，顺便出来走走散散心。怎么样妈妈？那边有着落吗？”

老婆子笑说：“那边情愿的，就是爷您青眼看的上看不上的。”老婆子是专门做这些事的，很会说话。

四眼扶扶眼睛说：“我也是想着去看看再说，不然您老人带过来了，我看不上。又惹得人家姑娘一场臊。”

四眼也是嘴上抹油的人，老婆子笑说咱们这就过去。四眼问是多少钱，老婆子说要二百个银元，她说说一百五六十个大概就行。

我们坐着黄包车过去，走了好远，快出城了。走进弯弯曲曲没有尽头的胡同里，到一家小院前下车。

老婆子上前打门，我和四眼跟着老婆子过去。一个身上打着补丁的瘦女人接着我们道万福。

进屋了，桌子边站着一个穿好几块补丁花棉袄的丫头，一个黑脸男的在抽水烟。

丫头长的很整齐，齐眉的刘海，闪着光亮的黑眼睛。瓜子脸端正漂亮，还带着孩子的稚气。

身上一身皱巴巴的补丁衣服是刚洗过的，她带着几分恐惧看着我和四眼。男的敲敲烟枪说：“小莲给两位爷台见礼。”

姑娘歪歪的拜了一个万福，我知道四眼肯定是看上这个姑娘了。我俩坐下，姑娘的母亲在大瓷碗里给我俩倒上白水。

她小心的陪着笑对四眼说：”听是戴眼镜的一位爷台，是这位吧？“四眼笑着点点头说：”你好，我来看看姑娘。中意的话再谈亲事。“

姑娘绷着脸又上前给四眼拜万福，四眼笑着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两块银元给姑娘。

姑娘抿着嘴看一眼母亲不敢接，母亲笑说：“爷台赏脸，你就接了吧。”姑娘双手捧过银元，当着我们的面交给母亲，跪下给四眼磕头。

四眼忙扶起来说：“快起来，现在不兴这些，受你这样的大礼倒折我的福。”姑娘起来又道谢。

看四眼这副笑样，就知道很中意。老婆子笑道：“爷台中意的话，那咱们就算成了吧。姑娘再给爷台磕头。”

姑娘僵木的看着四眼，她很害怕。四眼笑着点点头说：“磕头就不用了。”老婆子装作悄声的给四眼说话：“姑娘一个哥哥去外面当泥水匠的，也还没娶亲呢。她老爹一声的病，就是个药罐子。现在没钱买药了，才把这么俏的姑娘送给你当小妾。”

话我们都听得见，四眼听着说：“我身边没带钱，我先留一点，明天你来我那边，我们来娶她的时候再给钱吧。”

牙婆忙说就是这样，夸四眼利索，又夸了四眼许多好处，要帮四眼砍价，到一百八十个银元上，老两口说什么也不让了。

四眼起身说：“不用了，我给你们三百个银元。明早我来娶亲。”她说着又掏出一叠八块银元放在桌上说：“没多带，这点当见面礼吧，你们别嫌薄了。”

姑娘母亲千恩万谢说不敢当，老婆子笑道：“既然这样爽快，没个大白天走花轿的，咱们晚上就把这事成了，大家都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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