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吧达 > 东风暄,满庭艳 > 第一百八十章 银钱征集令

第一百八十章 银钱征集令


秋棠看到她,喜形于色,待她走到跟前,便同她说道:“姑娘,端王妃给您送来帖子。”

“端王妃?”孟知嬅有些诧异。

吴如惠同她不睦,怎么突然给她下帖子来了?

她回到房中,拿起放在书案上的帖子来看。

吴如惠于五月十六日,在端王府的园子举办雅集,请她过去赏花游玩。

孟知嬅拿着帖子,一面看着,一面在妆奁前坐下,让春樱给她卸下发髻上的银器。

春樱也看到帖子上的字,纳罕道:“姑娘,这端王妃同您并无来往,怎么突然给您下起帖子了?”

“你也觉得奇怪吧?”孟知嬅道,把帖子放下,又轻轻一笑:“想必为了端王争储。”

秋棠绞干帕子递给孟知嬅擦脸,她听到她们的话,不解地问道:“端王争储,同姑娘有什么关系?”

春樱抿嘴一笑:“自然有关系。我们姑娘现在的身份可不一样的。”

秋棠也明白了,接过孟知嬅用完的帕子,笑道:“怪不得一个个的来送果,下帖子,献殷勤,套近乎。”

正说着,夏菱从外面回来,手里也拿着一张帖子,说道:“姑娘,这是南安候府给您的帖子。”

孟知嬅接过一看,是许似嫦要到庄子里打马球,请她一同去。

“这许小姐可是有日子没同姑娘来往了,今儿也来下帖子,倒像是同端王妃约好了似的。”春樱笑道,她把孟知嬅戴着的素银发簪,素银耳珰都取了下来,归拢在匣子中,又重新给孟知嬅梳理发髻。

秋棠又绞了一次帕子给孟知嬅擦手,夏菱取出抹面用的茉莉香膏,扭开盖子,孟知嬅擦干净了手,挖了少许出来,对着菱花镜在面上抹匀。

正忙着,门外有个婆子叫道:“大姑娘,门上的小厮说有人给您送来一封信。”

孟知嬅抬眸,就在镜中看到春樱忍俊不禁的模样,她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秋棠出去接了进来,孟知嬅道:“你打开念给我听。”她一面说着,一面让夏菱打开胭脂盒,用簪子挑了一点摊在手心,加了两滴水化开,抹在唇上。

秋棠依言展开信纸,念给她听。

原来是李云绯要在春熙楼宴请她。

“姑娘,您要赴哪个的约?还是都去?”春樱笑着问道。

“且看看吧。”孟知嬅拿起黛笔,蘸了黛粉,描画着眉毛。

“说起来,姑娘,可是许久没有如此多的人邀请您了。”春樱有些感慨,拿起大雁玉簪插进她的发髻中。

秋棠把李云绯的信折叠起来,接过春樱的话:“可不是么。以前我们府上没出事时,大夫人,姑娘,哪一日没有帖子送进来。后来听说我们府上出事了,在路上偶然遇到都装作看不见。如今眼见着我们府缓过来了,又巴巴地把帖子送过来了。”

孟知嬅看着镜中这张面容,鹅蛋脸,远山眉,黑白分明的杏眸,眼尾微扬,挺直而秀气的鼻子,小巧而饱满的嘴唇。

面容没变,变的是她的身份。

以前她是百年孟府嫡女,别人自然会追捧着她,

孟府落难,她罪臣之女,一个不小心,便会被牵连获罪,谁肯近前。

如今她是岐山王未过门的王妃,岐山王虽不问朝政,但作为天潢贵胄,这身份还是值得别人拥簇的。

“趋利避害,人之常情。我们落难时,她们没有落井下石,已是她们的仁慈了。”

孟知嬅说道,继续精心地描画着两道远山眉。

她盯着镜中的眉毛,脑中不经意想起萧晏泽,心神一荡。

趋利避害,人之常情,他却在孟府落难时向她伸出了手。

孟知嬅换好衣裙,去同沈月清说了一声,便坐上马车前往荣瑞丰。

严孝在后门候着她,脸上带着不悦,等到把她引进账房中坐下,便立即对她说道:“东主,我们今日一早就接到朝廷的征集令,说是朝廷急需用钱,让我们乐捐。”

他从袖子抽出一张纸,打开递给孟知嬅看,指着上面的一处,忿忿道:“您看看,这上面写着,凡铺面大者,宾客盈庭者,乐捐一百两银子起。这历朝历代,怕是从未有过如此离谱的征集令,还乐捐呢,跟土匪强盗有何区别?”

孟知嬅看到下面的落款和印章,有大周银钱征集处的字样,还有窦敬的签名和印章。

“其他商铺是何意见呢?”孟知嬅放下征集令问道。

“同我们是一样的。我们刚缴纳了赋税,如今又要上缴如此大额的银钱,我们生意刚有些起色,还勉强支持得起。我听说那边的米铺,南货铺,香烛铺可都是闹翻了。”严孝倒了一盏茶,奉给孟知嬅。

孟知嬅接过,喝了一口,放下茶盏,想起昨日在外祖父的小茶房中听到的话,对严孝说道:“你去联络在上京的所有商行主事,同大家说,朝廷急需银钱,让大家募捐是可以的,但不能让人把全部身家都掏出来,如此一来,那些小铺都没有活路了,同杀鸡取卵有何区别?”

她又指着征集令上的落款,道:“朝廷颁布的征集令,是由中书省拟召,尚书省颁布,门下省审议,这里会有三省的印章。你们去大理寺或京兆府问问,这窦敬是一人代表了三省么?还有,这乐捐是人人都捐之?还是只有商贾之人捐之?”

严孝脸上的愤懑之色一扫而空,两眼放光道:“多谢东主的提点,我这就联络其他商会的主事。”

“联络好之后,你们去找沈明川沈大官人,他对上京的一些门道比你们熟悉,若有他指点,你们就不会白费那么多劲儿。”孟知嬅又道。

严孝笑道:“沈大官人在上京可是有五个商行的,单是珍宝斋那一处铺面,怕得乐捐二百两以上,如此算下来,只怕他比我们还肉疼,他又岂会置身事外。”

孟知嬅想起一事,问严孝:“你知道朝廷在哪一处安置了因打仗,身子残缺的士卒么?”

严孝想了想,回道:“我听说是落水巷那一带。”

“你去问问看,可有没有一个叫程柱的,他同他娘子是开面馆的。如果有,把他请到这来,我有话同他说。”孟知嬅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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