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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图谋不轨


吃过晚饭,孟知嬅回到房中,春樱已在书案上放了几个小碟子给她调色,借着烛光,孟知嬅把尚未画完的衣裙图案填上花样颜色。

夜渐深,春樱剪了两次烛心,看到她呵欠打得越来越频繁,劝道:“姑娘,早些安歇吧,明儿还得早起去大理寺呢。”

“还有一点就画完了。”孟知嬅撑着沉重的眼皮,努力控制落在纸上的排笔,尽量不把颜色画出线条外。

好不容易画完了,她飞快地搁下笔,起身吩咐道:“明儿让林升送到珍宝斋,就说给沈大官人的。”

话音刚落,她人已经倒在床上,身子往里一滚,就睡着了。

天牢。

宋延和身着大理寺衙役袍服的薛云带着新来的御医往孟恪远的牢房走去。

“供奉贵姓?”宋延走在御医身侧,突然问道。

那御医两手紧紧握住医箱的带子,面色紧绷,乍然听到宋延的声音,吓了一跳,忙回道:“我姓马。”

“马御医是新来的吗?瞧着眼生。”宋延侧头打量着他,那双大得吓人的眼睛盯得马御医毛骨悚然。

“不,不是。小人在太医院许久了,只是一直都在宫里带着,所以大人未曾见过小人。”马御医声音有些颤抖,不知是不是因为天牢中的压迫感让他害怕。

“怪不得,那马御医,你可要跟紧了,这天牢中的路七拐八弯的,容易迷路,若是迷路了,身上没有进出的令牌,一旦被侍卫抓住,可是按劫狱论罪,抓住受尽刑罚再打死。”宋延咧嘴笑着,露出两排白牙。

巷道两侧木架上铁锅中燃着的熊熊火光照着他干瘦的脸,有阴森恐怖之感。

马御医打了个大大的寒战,双目盯着面前的路,不敢再看他一眼。

到了一条岔路跟前,宋延往左边的那条走去,走在后面的薛云看了看右边的那条,没吭声,跟了过去。

马御医抓着挂在身上的带子,紧跟在宋延身后。

宋延走着走着,突然停下脚步,后面的马御医差点撞到他后背。

马御医以为到了孟恪远的牢房,忙向眼前的屋子看过去,却没有看到人,进入眼帘的是挂在墙上的一排刑具,鞭子,大小不一的刀具,剪子,钢针等,屋子的一侧立着十字木架,旁边烧着炭火,还有一个大水缸。

宋延站在那屋子前,背着双手,下巴向里面一抬,淡声道:“马御医,这里便是天牢的刑房了。进到里面之人,先绑在那木架上,用鞭子抽,抽到皮开肉绽,再蘸了盐水继续抽,马御医,你说裂开的伤口碰到盐水,会不会又疼又辣?”

马御医后退了一步,干笑着:“小人……小人怎会知晓。”

宋延向他靠近一步,凑在他跟前继续说道:“上一次我审问那两个索魂堂的人犯,他们可是硬得很,几百鞭下去,都不肯招供。后来上了针刑,喏,就是挂在墙上那排钢针,我把那钢针一根一根地从他们指甲缝钻进去,马御医,你说用钢针扎进指甲缝,是不是钻心地疼?”

他说着,突然用手去弹了一下马御医的手指甲。

马御医大大地哆嗦了一下,脚步往后连连退去,脸上无一丝血色,嘴唇抖动着,声音夹杂着牙齿相撞的咯咯声:“宋大人,我们还是去给孟恪远治病吧。”

宋延嘿嘿一笑,带着马御医来到孟恪远的牢房内。

孟恪远正坐在木轮椅上,就着外头铁锅中的火光看书。

宋延对他说道:“孟老,马御医来给您治疗了。”

他一边说一边把孟恪远推到桌旁。

孟恪远放下手中的书,含笑问道:“有劳马御医了。”

马御医给他切脉,道:“恢复得不错,再施针几日就可以不用施针了。”

他从医箱中拿出针袋展开,宋延伸手一下就摁在针袋上,那双大眼盯着他:“昨天来的御医说了,孟老的身子已经不用施针,你今日为何还要施针?”

马御医在宋延伸手过来时,下意识地往后一躲,而后脸上勉强堆出一丝僵硬的笑:“宋大人,这医者之间,各有各的治疗方法,小人觉得孟恪远还得施针才能恢复得更快。”

宋延把孟恪远推到身后,然后一屁股坐在马御医身边,向薛云示意,薛云过来站在马御医身后。

宋延打开马御医的针袋,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捏在手中捻动着,睨着眼睛看着马御医:“那施针之后,马御医是不是要给孟老服用汤药?”

他说着话,把那长长的银针在马御医手上来回比划着。

“你干嘛?”马御医想站起来,却被薛云按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马御医脸色煞白,额上渗出大颗的汗珠,抖着声音道:“我是奉圣上旨意来给孟恪远治病的,你们如此,是想抗旨吗?”

“抗旨?”宋延嗤笑:“你的旨意在哪里?是不是在你的医箱里?”

他放下手中的银针,去翻马御医的医箱,里面除了医者日常所用之物,还有一只葫芦。

宋延拿起葫芦摇了摇,里面哐当作响,他把葫芦伸到马御医眼前,逼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圣上令文忠大人拿来给小人的,说是给孟老治病的药。”马御医的身子已经抖成了筛子。

“侍卫。”宋延高声叫道。

守在牢房门口的侍卫进来,宋延把葫芦交给他:“查查这里面的药有没有问题?”

侍卫打开葫芦,将试毒的银针伸进去转了一圈,取出来一看,银针已然变成诡异的蓝黑色。

侍卫喝道:“这药有毒。”

薛云手上动作很快,抓着马御医的胳膊往后一扭,马御医一下就被摁在四方桌上,他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嘴里还在喊着:“这确实是文忠大人让小人拿来给孟恪远喝的。”

“你还要攀诬圣上么?”宋延冷笑着:“你方才只切了脉,就要给孟老施针。我虽不懂医术,但望,闻,问,切这些基本的,我一个外行都懂,马御医,你在太医院多年,居然不懂?是你疏忽了,还是你图谋不轨?要给孟老施针害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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