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飞升成仙
“嗯?”陆暄暄回过头来,望着秦风:“怎么了?秦大哥?”
秦风抿了抿薄唇,犹豫了一下,面目冷萧了下去,摆摆手:“走罢。”
陆暄暄回去的路上买了蔬菜瓜果,买了新布,又买了些针,棉线,锥子,顶针。买东西总归是一件令人感到快乐的事情,更令陆暄暄感到快乐的,是这武疯子到底不是百无一用的,一上午卖出猎物的银钱让她对于逃犯之家的未来看到了些许的希望。
通缉令不会永远贴在城门口,只要秦老二不出门见人,在这地方避个几年风头,总会有新的犯人的通缉令取而代之。有了银子,慢慢攒着,以后做个小买卖,将来倘若秦老二落了网,也能花钱疏通关系,说不定命还能保住。
陆暄暄越寻思眼睛越亮,低声问秦风:“秦大哥,咱家以前是做生意的么?做的什么生意?咱们若是积攒些银子,在这地方重新做个买卖是不是也不错?”
秦风没说话,只是摇头。
陆暄暄一想这样的正事,还是不要跟头脑不清醒的秦风交流,回家和秦力细聊便是。
陆暄暄和秦风各自坐在驴车板左右,她荡着双腿,和秦风计划着家里所缺的物件:“对啦秦大哥,我适才瞧见有做磨盘的石匠呢,咱们下次上街也让他打块磨盘吧?能用来磨面,还能磨豆浆,我问那石匠了,他说分好几种,最好的有二两的,普通的七钱银子,最次的三钱, 他说三钱的将就着也能用,咱们买哪种好啊?”
“随便吧。”秦风心猿意马的应和着。
“那就七钱的,等明儿个我来就找他定。”陆暄暄手里抱着针线笸箩,笑眯眯的告诉秦风:“回去以后我给咱爹和咱弟也做鞋子穿,我纳的鞋子好得很呐!”
秦风神情一滞,蓦地看向陆暄暄:“你会做鞋?”
“是啊,怎么了?这很稀奇么?村里长大的丫头谁不会这个呀。”
秦风:“那你为何不会做饭?村里长大的丫头,不会做饭,这就很稀奇了。”
“我爹从没让我干过那些活儿,他说女孩儿手沾了阳春水,手就糙了,不好看了。”陆暄暄说罢垂脸瞧着自己的手掌,眉间轻轻拢起:“其实我知道我爹是怎么想的,他是担心我手糙了不好把我卖了。”
陆暄暄笑起来:“不过我运气好,来了秦家,不管怎么说,总比沦落风尘强了许多吧。”陆暄暄话至此处还不忘拍个马屁:“所以,我很感谢你们呀。”
马屁显然没有奏效,秦风没什么反应,依旧目不斜视的赶车。
陆暄暄见到前面有一酒家,想给秦力打些酒,她让秦风停车,跳下车去,走出两步,忽又来在秦风身畔:“秦大哥,你爱喝什么酒?”
她连问两声,秦风一声回答都没有,他似乎又陷入到了思考之中,陆暄暄见他没有反应,便就没管他,独自去了酒坊打酒。
秦风独自坐在车板之上,蜷起右腿,右臂自然的搭在右膝上,凝神思索着什么。
不会儿听得脚步声传来,车板往下轻轻一沉,陆暄暄轻快的声音传至秦风的耳畔:“给你也打了一壶。”她说着话“咚”地一声把酒塞拔了,放在了秦风的鼻尖:“闻闻,香不香?”
如果秦风没有带着面罩,那么陆暄暄此刻将会看到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陆暄暄笑声如银铃:“很香吧?这是好酒,二钱银子呢。”
“走了。”秦风道。
二人赶着驴车出了街面,沿原路返回,只是行至一条岔路口时,秦风勒住了缰绳,他坐在车板上,犹豫良久,最终决定抽紧小黑驴的缰绳,将驴往右边牵引。
陆暄暄指着左边的岔路,给秦风指路:“诶,错啦,错啦,不是右边,咱们应该往左走。”
“右边有我做的一个陷阱,你陪我去看看有没有猎物。”
“好。 ”毫无防备的陆暄暄还沉浸在喜悦之中:“早上吃得饱,我一点儿也不饿,我给爹爹他们买了几个肉包子,羊肉大葱馅儿的,爹一准儿爱吃,适才我买了条鱼,晚上咱们熬鱼吃,唐嫂子教我啦,她说土豆豆角一块儿放里头,最后把棒子面儿贴在铁锅边上,她说这叫一锅出,好吃极了!”
秦风终于没有忍住,问陆暄暄:“你为何一路如此兴奋?”
“啊?”陆暄暄怔了怔,扬起眉来,望着秦风:“我有么?”
“你不会真的只是因为今日赚了些银子就这么兴奋吧?”
陆暄暄无辜的望着秦风,试探着问他:“赚了银子,不能兴奋么?”
二人对视片刻,秦风声音冷冰冰的:“你真的应该搭台子去唱戏,时至今日,你还不说实话?”
陆暄暄蓦然警惕起来:“秦大哥,你可千万别闹,咱们好好的,听话,乖啊。”
秦风冷声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吐纳法谁教你的?”
上一次,陆暄暄因为这个吐纳法挨了秦风的打,这一次,她听见这三个字更慌了,这个武疯子癔症又发作了,一定是的。
陆暄暄浑身颤抖着,脸都白了,如果这次再说不知道,很可能会刺激到武疯子,她必须得给他一个答案,陆暄暄仔细回忆着上次秦风说过的话,她依稀记着他是说过这是什么调息之功法,她灵机一动,信口胡诌道:“是个游方的道爷教的。说是能修炼仙法,早日飞升成仙。”
秦风气乐了,点点头,赶着驴车前行。
陆暄暄观察着秦风,他此刻看上去倒挺平静的。
二人一路没有言语,驴车往前行了足有两个时辰,举目眺望方才依稀望见一片荒林,这荒林通往深山,道路崎岖难行,又因得山中常有猛兽出没,鲜有人来,此刻太阳已经降欲西斜,陆暄暄也没想到这么远,她并不知道秦风已经给她挖好了坑,只当秦风每日要走这么遥远的路途来此地布下陷阱,她不解的问秦风:“秦大哥,咱们村子四面环山,你为何要挑选这么远的地方布陷阱啊?”
秦风:“因为这里人少,做事方便啊。”他唇角衔着一抹意义不明的笑,说话之间已勒住了驴车:“下车吧,前面的路不好走,赶不了车。”
也是,毕竟他们一家子是逃犯,自然要选幽静的地方了。
陆暄暄也从驴车上跳下来了,她左右瞧瞧,有些不放心:“驴车上买了不少东西,会不会丢啊?”
秦风薄薄的唇轻轻扬起,他轻声告诉她:“这没人来。”
陆暄暄跟在秦风身后,脚下的山路崎岖,还有一些尚未消融的积雪,稍有不慎脚下就会打滑,她跟着秦风行至陡峭的半山坡上,秦风修长的手摩挲着树干往前行,直至摸到了树皮上面做了记号的树干,这才停下了脚步,他眼睛不好使,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辨认方向。秦风来在树旁野草前,弯身将野草席子掀开,露出了他事先埋好的,深邃的坑。
尘土飞扬,陆暄暄抬手捂住了鼻尖,眯起眼睛探头好奇的向下俯瞰张望,见得坑内掩埋着密密麻麻的锋利的竹竿:“哇,这就是陷阱呀?我还是第一次瞧见呢。”
秦风站在陆暄暄的身后,凝视着她涣散的虚影,低声喃喃道:“陆暄暄......”
“嗯?”陆暄暄专心致志的望着坑里的竹竿,心想这要是掉下去个小动物,一准儿得成了筛子。
“你别怪我。”秦风的声音不大:“我不能留后患。”
陆暄暄哈哈笑了:“秦大哥,你自己叨咕什么呐?”她回过头来,陡然惊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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