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你做梦
秦风这脾气上来十个陆暄暄也拦不住他:“爱他妈谁谁谁!”
他嚣张的说。
秦风从前只是停留在口出狂言的阶段上,由于这些日子光怪陆离匪夷所思的变节,导致他已经逐渐发展为屡屡爆粗口的严重程度。
他不管了,直接带着柏若谷要往大牢里头送,银票他也不要了,就当扔河里了!送完这根发了蔫的韭菜,秦风就回去春风城,继续部署下一步怎么捞他的兄弟!
女人都是假的,兄弟才是真的!
女人此刻也愤怒了,冲到了秦风的面前,甩手给了他一巴掌。
干脆利落的一巴掌。
秦风就直挺挺的站在那,脸都没有侧过半分,他目不转睛的望着陆暄暄。
因为陆暄暄的反应让他有些出乎意料。
她的嘴唇颤栗着,像是努力的克制着眼中的泪水,明明是甩了他一巴掌,可她就像被掴了一掌似的,她的脸上流转过悲伤,痛心,绝望的神情,她一字一句的颤声问他:“你真的,只是来救他的么?”
她把“他”这个词压得很重,秦风知道她所指的是谁。
陆暄暄彻底失控了,陡然嘶吼:“就真的没有利用过我么?!”
“我没有!”秦风瞪着陆暄暄:“一丝一毫,哪怕一个念头都没有!如果我有想利用你,你焉能如此轻易出城?黑水可曾拦过你?我说要去救我兄弟,我就是要救他!世人都可以不信我!但唯你不能!因为我跟你一路走来相处的年月虽不长久,可我们经历过了那么多的事,我只肯将软肋说与你听!那夜你在梁上偷听,尽管听不懂我们大漠的语言,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总是想通的!你该看的出,我师父,以及秦泰他们极力劝我,多想让我回去!知道那群大漠人是谁么?有我兄弟派来将我置于死地的人,有我的父亲派来寻找我的人!我来这,是为了要报答我兄弟昔年屡次救我得出水火的恩情!”
陆暄暄愣住了。
柏若谷一头雾水,诧然的望着秦风:“你要去救谁?”
两个人四目相望,谁也没有把柏若谷看在眼中。
陆暄暄泪珠滚下,她极力咬清楚每一个字节:“如果这一次,你再骗我,我会让你付出血的代价。”
秦风和陆暄暄当着柏若谷的面大吵了一架,但幸好的是,秦风摁下了把柏若谷塞回大牢的打算,他只是怒视着柏若谷,以告知的语气告诉他,这些银票是你欠我的,我会找你的朋友去结账。
“没问题。”柏若谷点头,又问:“你要去救谁?”
没人搭理他。
三人寻了一间客栈,围在桌前,柏若谷用了些饭菜,吃饱了终于有了不少的力气,他直勾勾的望着秦风:“你到底要去救谁?”
秦风没回答他,而是问柏若谷:“你犯了什么事?”
柏若谷迟疑了一下,还是交代了:“我私画假户帖被抓获了,盘查时,捕快见我自己的户帖也是假的,他们审我,但我没招。”他顿了顿,两只眼睛直勾勾的又问秦风:“你要去救谁?”
“柏若谷以前跟马大元一样,也是个官。”陆暄暄道。
柏若谷眼巴巴的望着秦风:“你要去救谁?”
陆暄暄:“听过穆青勒的名字么?”
柏若谷瞬间瞪大了双眼,愕然望着秦风,牙关打颤:“你你你你真的是穆青勒!?大穆王的世子?”
相传大穆王的儿子极多,却非要选中一个没有纯粹穆国血统的男人作为继承人。可见大穆王对他的器重。
可这个儿子幼时曾作为质子送来中原,能送出去作为质子的,通常都是不得宠的儿子。可他回去之后,没用多少年,竟然一跃成为了穆王的世子。
柏若谷不知道这位是怎么办到的,但柏若谷知道这位一定是个狠角色。
他哆了哆嗦的站起来了,幡然醒悟秦风所指的救人是去救圣上:“你要以清君侧之名,逐鹿中原的是不是!”他挺直脊梁,直指秦风,送了他三个字:“你做梦!”
秦风连个正眼也没给到柏若谷,他只是目不转睛的望着陆暄暄。
陆暄暄抬起眼,望着柏若谷,这一次,是她替秦风解释:“他说他真的只是来救人的。”她看向秦风:“我信他。”
秦风舒颜笑了。
柏若谷:“你天真了!自古以来每一个逐鹿中原的匈奴鞑子,所打的旗号,都是清君侧!”
这真的不怪陆暄暄和柏若谷误会。
因为柏若谷说的是真的。自古以来,大凡起义都要打个旗号,自己人都要打旗号,那外寇入侵就更得打了,总不能明白儿的告诉中原的老百姓,我们就是馋你们中原地大物博过来明抢的,明抢之后就烧杀抢掠,把你们贬为低等人种,压榨你们,剥削你们吧?
这叫师出有名。
秦风身为大漠世子爷,涉足中原捞皇上,即便走漏风声,朝廷也不敢把他的通缉令堂而皇之的颁布出来。
因为他这种身份,所有人会认为他这个行动代表着大漠人有逐鹿中原的意思。
民怨始终存在。起义有时候如同瘟疫,具有传染的效力。
天下,说乱,也容易。
秦风听到鞑子这种贬称没有太大的触动,他平静得很,他的阿妈是中原女人,秦风很大程度并不觉得自己是纯粹的鞑子,更重要的是——
他也痛恨许多鞑子。
陆暄暄:“他小时候被穆王送来,在宫里当过质子。”
“陆暄暄.....”秦风脸色阴沉下来了,抬起眼,眼中凝着罕见的几分阴郁。
陆暄暄:“柏若谷是朋友,该坦然交代。”
秦风冷笑:“他可不是我的朋友。”
“他会是。”陆暄暄目光笃定的告诉秦风。
秦风神情微微一滞。
陆暄暄看向柏若谷:“我猜想,他大概那时候曾得蒙皇上相救。”陆暄暄停顿住,补充道:“当然,那时候的皇上还只是一个亲王。先帝驾崩,帝无所出,亲王被推举成了如今的皇上。”
“这我知道!”柏若谷冷声道:“我自然知道!只是如今的皇上是个昏君!宠信玄令司阉狗陈其翼,听信奸臣谗言,看看这天下吧!一万两银子就能把一个明日就要砍头的死囚犯救出来,这天下迟早要乱了......”柏若谷愈发激动起来,双臂张开,微微昂着脸,一脸的激愤神情。
“你够了!”陆暄暄难以自持的打断他:“你也算为官过,这点东西你看不出来?皇上如今跟傀儡没分别!他身边大凡能亲近的,统统都是陈其翼的人!”
柏若谷坐下了。
陆暄暄沉声问他:“他们到底去哪了?”
柏若谷摇头:“不知道,你没有按照约定的时辰出现,大家都以为你出事了,他们都四散了!”
陆暄暄:“邓将军去了哪里,你知道么?”
秦风眸光一动。
柏若谷:“我问了,他只说打算往北走试试,邓玉峰从前执掌军中,听说他手下的兵有不少北方人,他从前打仗时与兵丁出生入死,袍泽之情,必不会有人揭发他。”
陆暄暄:“你给他画户帖了么?”
“画了,他的户帖改为赵老四,名字越普通,对他越有利。”
秦风始终在思考,他一言不发。
陆暄暄到底想做什么?这似乎呼之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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