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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痨病


陆暄暄带着小刀疤一家一家的去医馆门前敲门板,在子夜时,终于敲开了一间医馆的门板。

陆暄暄以为小刀疤只是普通的风寒病,没想到老郎中把过脉后面色沉重的看着陆暄暄:“你家里有人得肺痨么?”

陆暄暄摇头。

老郎中把陆暄暄叫到了一边去,回头望了一眼小刀疤,眼中露出了怜悯的神情:“八九岁的小孩,怎么得了痨病。”

陆暄暄并不知道痨病是什么,她一直以为小刀疤强壮得像个小铁人,用壮如牛犊的身躯替她遮风挡雨,替她撑起一片天地,她从没想过他也会生病。

老郎中低声告诉她,这个病十分凶险,大人得了都未必能治愈,更莫说八九岁的小童,能留不留的住这条命,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就算以后保养得宜,以后这病也要跟他一辈子了。

陆暄暄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她甚至表现得很平静,她没哭也没慌,十分冷静的看着老郎中:“平时该给他吃什么,有没有什么忌口的?需要注意什么?”

老郎中说着,她听着,十分认真的听。老郎中告诉她:“这个病也会传人的,你照顾他的时候也得忌讳着些,尽量少接近吧。”老郎中说着话,取了白麻布遮住了口鼻,又递给了陆暄暄一条,陆暄暄没接,转头跑到了小刀疤的旁边。

小刀疤看着大夫脸上戴着白麻布给他诊治,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渐渐沉下,他静了好久,最终看向陆暄暄:“小桃花,你也把布戴上,听话。”

陆暄暄摇头:“你躺着,别说话了。”

陆暄暄带着小刀疤回去破庙养病,她去给他买了一床新褥子,一床小棉被。地上冷,她就把小刀疤移到石台上去,那里原来大概是摆着佛像的位置,由于佛像早就下落不明,只剩下了一方空空的高台,不过这里早就被五六个小乞丐占据了。

陆暄暄走过去,她像是一瞬间长大,再不是躲在小刀疤背后永远怯生生看着别人的那个小女孩。

她挺着背,昂着脸,学着小刀疤凶狠嚣张的样子,指着石台:“给我哥匀个地方,我哥病了,不能睡在地上。”

几个小乞丐看了她一眼,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互相挤了挤,给她匀出来了地方。

陆暄暄回头望着小刀疤笑,可小刀疤这一次没有陪着她一起笑,他只是忧伤的看着她,攥了攥拳,哑着嗓子告诉她:“我会好起来的,小桃花,你别慌,也别怕。”

陆暄暄挤出了个微笑:“我不怕啊。”

日子久了,睡在小刀疤身边的小乞丐不约而同的躲到了门口。像是隔着楚河汉界,没有人涉足小刀疤和陆暄暄这边,小刀疤独自占据了一整块高台,可他坚持不让陆暄暄睡在他的身边,陆暄暄只能睡在高台的下面,她睡也睡不安稳,因为小刀疤每每到了夜里喘气的时候会有浓重的鸣音,她听着他艰难的呼吸,也跟喘不上气,心里也是揪着的。好几次,她浅浅的睡着,睁开眼,竟然望见小刀疤正侧过脸来定定的望着她。

两个人的目光对视上,小刀疤总是会极力的牵出一抹笑意,他没有力气说话,只做了个口型:“睡吧,我好多了。”

可小刀疤的病情每况日下,他肉眼可见的削瘦了下去,陆暄暄每天去街上给他买吃的,小刀疤总是说没胃口。

小刀疤问她:“盘缠还剩多少?”

“还剩很多呢。”陆暄暄告诉他。

小刀疤:“你不许骗人。”

“真的,没骗你,还剩了很多。”

盘缠已经所剩无几了。

小刀疤或许也意识到了这点,他让陆暄暄去城门外的墙上去找,有没有画着一只老鹰的图案。

他说,他的家人每到一座城会画上那只老鹰,她说,只要在老鹰的上面画上太阳,他的家人就会知道他在这座城里了。

她每一天都会去城墙边找,然后会在街上晃荡一会儿。

因为她的盘缠就快花完了。

可小刀疤的病迟迟不见好。

她去了城里香火最好的寺庙,从前她来这是为了乞讨,这一次不一样,她进了寺庙,跪在菩萨的面前郑重的磕头,她说,菩萨,请您让小刀疤好起来。

她说,菩萨,我把最好的给您,请您别带走他。

她脱下了棉袄,叠得整整齐齐,郑重其事的放在了香案之上。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出离了寺庙,见得有香客在布施乞丐。

一群乞丐跪在香客的面前,香客手里拿着很多铜板,有乞丐挤来挤去,把香客团团围住,他大概是怕了,一撒手,铜板散了一地,抽身离去。她看着那些乞丐趴在地上争来抢去,因此争抢斗殴。

从前,她也是他们当中的一个。

如今,她只是站在一旁望着他们。

那香客站在一旁掸了掸衣袖,不经意一瞥,和陆暄暄的目光对视上,他摸向袖里,递给了她一枚铜板。

陆暄暄抬起头,望着对方:“谢谢你的好意,我不是乞丐。”

她挺直着脊背,离开了这地方。

她用了最后的盘缠给小刀疤抓了药,买了食物,走到从前小刀疤去打铁的地方去问,她说自己也想来打铁,她说她力气很大,抡得起大锤。

铁匠看着陆暄暄认出了她:“你家小相公呢?”

“他病了。”陆暄暄说。

铁匠叹了声气:“你一个小女孩做不了这些事。”

陆暄暄去了很多地方问,饭馆,酒馆,各种地方,所得到的回答与铁匠如出一辙,最后是一个酒楼的老板娘心善,给了她一个端菜的活计。

那一天,陆暄暄高兴坏了。她像个小大人似的规划着未来,她每天晌午出发,夜里才回。端菜的活计一天可以挣到两个铜板,攒三天就能给小刀疤抓一副药。

她知道自己年纪小,所以她比谁都勤快。她脸上虽然带着胎记,可小刀疤把她呵护得很好,她的心里没有任何的瑕疵。

她见人就笑,因为小刀疤说她笑起来很好看。

日子久了,她渐渐活泼起来。

反而是小刀疤渐渐变成了沉默的那个,沉默的看着她手上烫的伤,沉默的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脸,沉默的打量着她身上穿着的单衣。

她在酒楼只做了十天,就被老板娘赶了出去。

柜上少了钱,所有人都说是她拿的。

那些伙计凑到一起,七嘴八舌的当着她的面和老板娘说,这孩子听说从前是小乞丐呢,也挺可怜的,别怪罪她了。

她挺直了脊背,昂着脸注视着他们,她一遍遍的重复着:“不是我拿的。”

老板娘走到她的面前,蹲下来,轻声问她:“你和我说实话,如果是你拿的,你把银子还了,我就不报官追究了,但你不能撒谎。”

“不是我拿的。”陆暄暄重复着:“你可以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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