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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称兄道弟


“不知几位公子招属下来有何事?”

陈仓嗨了一声,冲她招手:“哪来那么多事情。知晓这一路,你立下大功,所以小九喊你来松快松快。战鼓声听多了,这楼里小娘子的歌声曲声也别有一番滋味儿。看你年岁不大,以前可去楼子里逛过?没有吧?”

许青起还没搭话王益当就笑了,招呼了在一边斟酒捶腿的姑娘:“有点眼力劲儿,这位小公子也是贵客,都给爷伺候好了。”

话落音,便有姑娘娇笑着起身朝许青起走来,带来香风一片。

“公子,奴家来伺候您。”

许青起本身就跟陈询喝了几杯沾了些酒气,这会儿到这个地界了干脆心一横,伸手揉了揉眉心扯了扯嘴角,往边上的毯子上大大咧咧一坐:“来吧,好好伺候一下。”

这举动把正要起身带她离开的孟珩整的愣了一下,随后袖子一扫,仰了回去,手托着脑袋一侧继续在那听着靡靡之音闭目养神。

许青起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了,但是她这之前真的没去过青楼,毕竟她师父是个和尚。老和尚荤素不忌,但是忌色,加上她之前年纪又小,怎么常去市井之地,但是脂粉窝却从不来。

没来过并不代表她就怵了,她许青起天不怕地不怕,不过是逛个青楼听个曲,怕甚?

三个姑娘,一个捶腿,一个捏肩,还有一个给她斟酒,不要太惬意。

倒是把陈仓兄弟几个整的愣了愣,陈仓随即大笑着跟孟珩讲:“你小子也不知道走的什么狗屎运,手底下虽然没几个人,但是各个都有趣的很。都说仆随主,但是我瞧着除了郭要那个冷冰冰傻不愣登的,没有哪个像你的。”

孟珩鼻子里面嗤了一声:“谬论!”

陈仓早就习惯了他那毛病,浑不在意,接了姑娘斟的酒凑过去:“来来,小子,咱们俩喝一杯,以后咱就是自己人了。”

还真是豪爽的丝毫不见外啊!

许青起也半真半假的举杯,错他一个边沿与他一碰:“行啊,陈五公子,在下先干为敬!”说完,仰脸一口吞下杯中酒。

孟珩眉毛抖了好几抖,他觉得许青起今儿十有八九要醉,就是不晓得会不会撒酒疯。要是胆敢撒酒疯,他就叫人给扔不夜楼前的河里去好好清醒清醒。

许青起很久没有这样喝过酒了,确实有点上头,微醺,甚好!

抬眼就跟周泽漆的目光撞上,她也没意识到对方正在打量自己,咧嘴嘿嘿笑了两声。

周泽漆也笑了。

陈仓喊了一声:“爽快,我也干了,咱们再满上!”说完,杯子里面的酒自然又被添满,他虎里虎气的开口:“叫什么陈五公子,绕口不?喊哥,我觉得你这小子很合我脾气,以后哥哥罩着你。”

满上就满上,不就是喝个酒,她会怕?

从善如流的喊了声“陈五哥”,随后又是一口闷。

酒杯再次斟满到她手上,一只大手就从她手里把酒杯顺走了。

孟珩将酒杯里面的酒倒进自己嘴里:“行了,回去了。义父跟世子大概也叙完话了,回头有事我们一个都不在。”

王益当道:“有事自然有下面的人来传话,着急什么。”孟珩是轻易不扎堆的,今天将人诓来可不容易,哪能就这么走了。

许青起懵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压住自己的小脾气:“缺酒吗?干嘛抢我的?”说完,转身对着斟酒的姑娘笑颜如花:“来,这位美人,咱们再来一杯啊!”

浪荡样子比王益当这个脂粉窝的常客还有样子,孟珩直接看不下去了,腾然起身,伸手一把将她揪起来拖着就往外面走去。

许青起有点醉但是没全醉,她也晓得自己不能再喝,再喝下去怕是要失态。虽然她没有过撒酒疯的经历,但也正因为没有,谁知道会不会呢?要真撒酒疯干点啥匪夷所思的事情来那事情就大发了,可就不是借着酒劲喊人家陈五一声哥那么简单了。

不得不说孟珩这一起身,深得她心啊!

走出老远了还能听见陈仓气急败坏的声音:“孟珩这个臭小子,永远都是个不合群的。”

王益当道:“或许是怕了你再挖墙角。”

“胡说,我是那样的人吗?”

“你是。三哥可以作证,你当年在雁门关的时候也这样诓骗过余钱那小子,只不过人家不吃你那套,没能成。”

陈仓矢口否认,气的拍桌子:“你少污蔑我,我可不是随便谁都能让喊哥哥的。”

周泽漆嗯了一句:“你是,不过之前除了下面几个兄弟,没人敢。”

陈仓气结:“那是他们不识抬举,看看人家许青起,多上道,张口就喊上了。跟我做兄弟咋了?还能吃亏不成?有我罩着,只要不杀人放火,在北地横着走!”

王益当继续拆台:“问题是人家不喜欢,九弟的人自然有九弟自己罩着。五哥,你可长点心啊,先是余钱,这又朝许青起下手,你小心半夜三更小九来找你叙旧啊!”

“呵,我会怕?”

还是有点的,孟九那个人,别人不清楚,兄弟多年他还能不清楚,整人从来都不手软的。

孟修罗可不是叫着玩的。

孟珩一路拖着许青起下楼,寒风一吹,许青起那晕乎乎的头倒是稍微清醒了一点,但是也不多,能跟着孟珩的步子继续走就是了。

走走停停,孟珩也是难得的有耐心,竟然还能等她。

这要是叫陈仓他们看见了,怕是震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毕竟孟珩长这么大,耐心是他最吝啬的东西,除了许怀信这个义父,他从来不买任何人的账。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落脚的客栈,进了他们住的院子,孟珩皮不急待的就将身上那身衣裳脱了下来,丢给余钱:“拿去烧了。”他难得心情不错穿的鲜亮一点,全部让那几个给毁了。

余钱应了一声,抱着衣裳走了。

不就是毁件衣裳,这事情他又不是没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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