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硬骨头
“这是从你们茶寮后面挖出来的,还不是全部,你二人如何解释?”
陈大力矢口否认:“冤枉啊大人,大人前日还在茶寮落脚,我夫妻二人以礼相待,甚至将村中的房屋租赁给您落脚。若是有如此丧心病狂的举动,大人此刻哪还能安然无恙的坐在大堂之上?”
许青起看着二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就来火:“带人证!”
三个被她救下来的人原本就是来县城访友的,因为这个事情暂时住在客栈,并未与友人见面,因此传唤也方便,不多时人就到了。
人证物证聚在,马氏跟陈大力依旧矢口否认,甚至说压根没见过这三人。
许青起就烦了,招招手:“杖刑,打到承认为止。”
“大人你要屈打成招吗?你这样与昏官何异?”
许青起冷哼:“本官有跟你说自己清正廉明了?本官亲眼所见,人证物证具在尔等依旧抵赖,可见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拖出去打!”
人拖出去,很快就有动静传来,却只是行刑的声音,半点也不想方才那般惨烈。
“果然是硬骨头啊!”
许青起起身,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把柳叶一半大小的刀子,看起来锋利无比。拿在手里把玩着朝外走去。
于聪跟夏立安二人对视一眼咬牙跟了上去。
许青起看了看陈大力,又看了看马三娘:“将人截肢处理了风干当作腊肉,剁碎了做成肉酱,不止给过往的路人吃,还给村子里面老少吃。村子里面的人大概不知道你们夫妻二人这些年时不时带回去的肉是人肉吧?”
说完,不等马三娘开口她又道:“不,别人不好说,那位于村长一定是知道的。”
行刑的人并没停,二人下后腰已经见血,马三娘因为疼痛脸上起了汗,却咬牙一声不吭,看着她的目光冷冰冰的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许青起看着她,脸上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意。
突然起身,手里的刀子插在了她肩胛骨之间,那里链接着前胸心脉,所以扎的并不深,却足够疼,缓不过气的疼。
“去弄一坛烈酒一盆盐水来。”伤口上又泼烈酒又撒盐,顽强如陈大力也忍不住痛的叫唤出声,看着许青起的眼神穷凶极恶,恨不得将她活剐了一般。
许青起并不在意,甚至觉得有些无趣,起身吩咐亲卫:“就这样,若是一直不招,那就打几下给一刀,再浇一浇,别把人弄死了就成。若再不开口,那就找几个乞丐来,给马三娘灌药。”
灌什么药,在场的人顿时心领神会,都震惊的看着她,看着衣冠楚楚风光霁月的人是怎么想出这么肮脏狠毒的逼供法子的?
许青起全然不在意,事实如何她亲眼所见,如今不过要对方的供词而已,识时务自然就能少受罪,不识时务那就休怪她无所不用其极了。
她看着于聪和夏立安二人,面上带着笑:“二位大人,这血腥场面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进去,好好聊聊?”
一股不好的预感在二人心中油然而生。
进了大堂,许青起再一次客气的招呼他们:“坐!”
二人走路都走不利索,全靠留守衙门的衙役搀扶,如何坐的下去。偏偏那坐在堂上之人年纪轻轻就跟瞎了眼似的看不见,在那装模作样假客气。
夏立安皮笑肉不笑的开口:“谢谢大人体恤,下官站着就好。大人有话只管问便是。”
许青起点点头:“二位可知道洋槐村村口靠近官道那个地方的茶寮。”
提起洋槐村,两个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
许青起就问了这么一句,目光一直在他们身上,手上把玩着先前那把小刀,上面还残留有血。
于聪见状抿了抿嘴咽了咽唾沫,随后不由自主的朝外看了一眼,他先前觉得那夫妻俩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半会儿怎么也想不起来,一直说到茶寮的时候他就想到了槐树村的那个,这会儿确定了,就是当初跟他打过一回交道的人。
不等他开口,夏立安就交代了:“回禀大人,那个地方下官知道。说起来广康这地方依山傍水,可换句话来说就是穷山恶水。有道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大人你在这呆上一段世间就能深刻体会。
槐树村是广康境内离县城最远的一个村子,但也是过的最好的一个村子,朝廷收税从来都不敢往那去收,因为那一个村子本身就是土匪积聚的地方。”事已至此,他知道的必须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得交代清楚,毕竟直到现在他才清楚,这夫妻二人不是一般得贼匪,干得不仅仅是谋财得勾当,还谋命啊!
若只是设卡收税他被打一顿,最多也就是官做不成了。可要是跟这些人扯上关系,那他得性命绝对保不住,说不得还得祸及家里人。
“想必大人来时对这个地方多少都了解了一些,因为早先灾害严重朝廷无人问津,当时发生了很多事情,杀人放火屡见不鲜,很多就是为了一口吃的。吃人,在当时走投无路得情况下也是有的。原本的良民在那样的情况下都被激发了恶性,全部成了恶魔。
当时来赈灾的大人曾带人围剿过,但是面对一群穷凶极恶之人,伤亡惨重。那位大人也受了伤,加上积劳成疾,死在了这里。
下官成为县丞之时,那些残存的贼匪已经聚集在洋槐村了。那个地方比起县城其他地方土质要好些,位置也不错。原本都是良民,因为灾害变成了贼匪,尝到了甜头,就不愿意再安分守己的过日子。但是当时他们说的是打算在那安顿下来好好过日子的,所以县衙这边就默许了,甚至还重新给他们立了户籍。直到后半年秋收之后县衙派人去征收粮食的时候,去的人再没回来,县太爷才直到,那哪是想安安稳稳过日子,根本就是占山为王。
气势汹汹的带人去剿匪,却反被匪贼擒获,后来达成协议,二者井水不犯河水,这才被放回来。
最后的时间里那个地方县衙这边就再不管,这里人烟稀少,本来就很少有人往来,那个茶寮知道的人不少,但是从未见过有人来报官,还当他们只是不愿交税,并不曾作恶,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如今。
任谁也想不到不是没有人报官,而是被谋了财又丢了命。
许青起不知道他这些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但是结合前后她能肯定,那个村子里面的人绝对不是良善之辈。
还未开口,程许就从外面进来了:“公子,陈大力招了。”
许青起接过去瞄了一眼,啪的拍在了案子上:“本官当是什么硬骨头,也不过如此。”
于聪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两眼,都要找几个乞丐来了,那骨头再硬也得软了。
这到底是县太爷还是贼匪啊!怎么看着比贼匪还心狠手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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