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国丧
急匆匆赶到寝殿时,皇上正直挺挺地躺着, 看起来精神差极了,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会驾鹤西去。
墨瑾深收敛神色,坐在床前,轻轻唤了一声,“父皇!”
皇上的身子抖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以极快的速度掩饰对他的忌惮。
“白姑娘呢?”
墨瑾深忙回答,“儿臣已将她留下来了,最近都住在养心殿,为您侍疾。
她这会儿正在研究您的病情,相信她能找到治疗的法子。”
“那就好!”皇上似松了一口气般,闭上了双眼。
墨瑾深没离开,过了半晌问出一句,“父皇您安排暗卫送物件出去了?
是何物?”
皇上的身子猛地一抖,却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平静,“朕,朕为你的十弟安排了一个去处,没别的。”
“父皇您是担心,儿臣不会善待他吗?”墨瑾深的语气里满是受伤情绪。
皇上忙摇头,“深儿,你多心了,你十弟身子孱弱,留在宫里不合适,送去别处好生养着,或许还能活几年。”
墨瑾深不再想与他拐弯抹角了,也不想装什么父子情深,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父皇,你让人送出去的应该才是真正的传国玉玺吧!那日大哥找到的,其实是假的。”
皇上一怔,有短暂的惊慌,“不,你手里的才是真的。”
墨瑾深的眼里泛起一道骇人的杀气,“意思是真有假的玉玺存在?
想来您应该犯不着送一个假的出去,所以,儿臣手里的才是假的。”
被轻易猜中,皇上警铃大作,惊恐地四下张望,希望能找到只忠于他的奴才。
却发现,寝殿里的奴才全都是生面孔,本能地大喊,“来人,快来人!”
可下一刻,竟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口鼻。
皇上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恐与愤怒。
双手拼命地拍打墨瑾深的手臂,却如同蚍蜉撼树,毫无作用。
脸色渐渐涨红,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墨瑾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上的力度丝毫不减。
感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一点点流逝,皇上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悔恨。
想起自己曾经的辉煌与权力,又想起曾经自己伸出罪恶的双手掐住先皇脖子时的场景。
因果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最终,皇上的身体软软地倒在了床上,眼睛睁得好像两个铜钱。
白冉本打算以最快的速度治好皇上的身体,哪知刚到拐角处,就亲眼目睹墨瑾深的杀父过程。
为预防他狗急跳墙,她没有上前阻止,而是快速找了一处偏僻的角落,趁天还没亮,带着几个暗卫乘坐飞行装备消失在了天际。
留了两个暗卫去了白国勋身边,大概说了一下她的去向,请他务必与墨瑾深周旋,别惹怒他。
......
只在转瞬间,大厉国国都的天就变了。
丧钟敲响,皇上与太子同时驾崩的消息就如一道炸雷,差一点将整个国都掀翻,哭嚎声响彻天际。
丧钟的余音在大厉国都的上空久久回荡,整个都城都被一层肃穆的悲伤所笼罩。
皇宫之中,处处悬挂着白色的幔帐,从宫门到灵堂的道路两旁,整齐地排列着身着素服的侍卫。
个个面容凝重,眼神中透露出对已逝君主的敬重。
皇上与太子的灵柩停放在宏伟的灵堂中央,灵柩周围摆满了鲜花和祭品,香烟袅袅升起,弥漫在空气中。
朝中的大臣们身着庄重的丧服,依次来到灵堂前祭拜。
神情悲痛,脚步沉重,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对国家未来的担忧。
一些老臣更是泣不成声,回忆着皇上和太子生前的种种功绩和品德。
灵堂内,哀乐低回,哭声阵阵。
皇室宗亲们围在灵柩旁,默默流泪。
在皇宫之外,百姓们也自发地穿上素服,为皇上和太子默哀。
街道上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哭泣声。
许多百姓在自家门口摆放着祭品,为皇上和太子祈福,希望他们在天之灵能够保佑大厉国国泰民安。
冷宫里的皇后得到特许,被扶着来到了皇上与太子的灵柩前。
她身着白色孝服,面容憔悴,眼神空洞,半边脸被毁得面目全非,看到墨瑾深的那一刹那,眼里迸发出骇人的凶光。
如疯了一般朝墨瑾深扑去,口中不断叫嚷着:“你这个逆贼,你杀了皇上和太子,你不得好死。”
周围的人被皇后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纷纷露出惊愕的表情。
一些胆小的宫女太监吓得缩到了一旁,皇后不管不顾,继续张牙舞爪地向墨瑾深扑打。
“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还我皇上,还我恒儿。”
声音凄厉而尖锐,仿佛要将墨瑾深生吞活剥。
墨瑾深看起来冷静又哀伤,微微侧身,轻松地避开了皇后的攻击。
“母后,您这是何意?无凭无据,怎可随意污蔑本王。”
“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吗?你这个狼子野心的东西,为了皇位不择手段。”
墨瑾深皱了皱眉头,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侍卫将皇后拉开。
“母后,您莫要再胡搅蛮缠,如今皇上和太子已去,当以国丧为重,您这般失态,成何体统?”
皇后被侍卫拉住,却依旧挣扎着想要冲向墨瑾深。
“你别以为你能逃脱罪责,总有一天,真相会大白于天下,你会遭到报应的。”
墨瑾深转身面向灵柩,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就在皇后即将被侍卫拉出去时,却听他道,“母后,儿臣虽一直都是一个不被宠爱,处处受气的皇子,却也不允许任何人诋毁。
今儿,正好文武百官都在场,儿臣就与你好好掰扯掰扯,害了父皇的人到底是谁?”
皇后一怔,她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太子是怎么死的, 心虚得很。
墨瑾深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走到了一众趴在地上的大臣的面前,顺势也趴了下去,与身边的白国勋说话。
“白丞相,太子是如何离世的,皇上又是如何驾崩的,您最为清楚,要不您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为本王澄清一二?”
声音不小,让现场的绝大部分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到了白国勋的身上,眼里都有疑惑。
白丞相不是一直保持中立的吗?难道所谓的中立都是假的?他其实一直都是淮王的支持者?
一位一直支持太子的老臣突地直起身来,指着白国勋义愤填膺地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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