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学习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她真心觉得,一个不打老婆的男人,已经顶好了。
窦红霞眼珠一转,说:“我是没钱,不过知道有个人门路挺广,是个信用社的女会计,钱就掌握在她手里,甭说十几块,就是几百块她都能轻易拎回家。
那人热心肠,有人跟她借钱都能借到手,就是得付点利息,不熟的人1.5分,我跟她有点交情,能算你一分钱,你们以后就是城里人了,月月拿稳定工资的,几个月就能还得上。”
窦眉不太看好窦红霞的人品,但又想借她的手筹钱,咬咬牙说:“行,那你帮帮我。”
钱的事情有着落了,窦眉从头到脚都轻松了,这回真的就等走人了。
初八刚过,黄梅家娶傻女,新娘早早就被接进了城里,只听说是个身体健全,还挺帅气的小伙子,就是接人的时候一张苦大仇深的脸,背傻女上自行车的时候还被咬了耳朵。
黄梅跟着闺女进城了,如今家里就剩下个没吃没喝的疯男人。
大胖说完了嘎嘎了两声,梗着长脖子摇摇摆摆的走出老聂家,回猪号的时候还不忘朝老聂家二房自留地留了两泡生物肥。
芽芽忙着呢,这年头都是开春升学,聂海生得去镇上读初二。
天气还冷,他还是班长,新学期开始肯定是他第一个拿柴火到班级里生火,再加上得把铺盖卷带上,还有交给食堂的米。
兄弟几个就帮着他抬,连芽芽都帮忙拿了个饭盒。
聂海生斜跨的书包里装着寒家四人的成果,都舍不得饭盒压着。
一路送到分叉口,有路过推着板车的老乡顺路要进城里,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感激的把最重的铺盖卷放上去。
乡下人热情淳朴,举手之劳都觉得没啥,芽芽亮晶晶的招着小手让人蹲下来,‘啪叽’一下香亲了一口,小奶音的道谢,“婶婶,你真好。”
对方乐了,就她这张风吹日晒早就青春不在,老巴巴的脸,就是在黑夜里她男人都下不去嘴。
聂海生上学去了,得周末才能回来,他们搓的玉米须烟丝能卖成啥样,也得一个星期后才知道。
聂超勇也得上公社小学二年级。
他还没玩够了,是被芽芽连拖带拽的去学校报道。
芽芽说,上学多快乐,学习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去公社小学的时候,她还特意跑了一趟李家,家家户户的院门都有一个洞,伸进去开门栓,她脸儿小,就着那个洞瞄了好几回。
李家是元宵节前一天回来的,院子早就脏得不像样,夫妻两一撂下自行车就开始带着儿子打扫。
来时李敬修都想好了,回来先去看第一好的朋友芽芽,对家务活提不起兴趣,问亲妈:“妈,我不想干家务活。”
刘秀珠眉一挑:“不干家务活不勤快,以后谁家闺女愿意嫁过来伺候你,娶不到媳妇可怪不了我和你爸!”
娶媳妇还是很重要的,李敬修的丝毫没怀疑亲妈话里的真实性,也怕不学着干家务活以后就打光棍了,顿时就顾不上排名第一好的芽芽了。
晚上,刘秀珠喊看书的父子两去睡觉。
“甭理她。”李岳山悄声说,帮儿子把连环画翻了个页,自己也继续沉浸在手里的医书里。
李敬修悄咪咪的问:“咋的?胆子肥了?”
“嗯,我就是不听,她也不能拿我怎么着。”
“真能行”
“听你爸的,没错。”
亲爸的这句承诺,李敬修也信了,换了个姿势改为躺亲爸大腿上,悠哉哉的看起连环画。
“我说话是没听见还是怎么的,喊那么多声不知道是吧!”
父子两异口同声的:“听见了”
“听见了还不进去睡,不看看几点了。”
李岳山说了一句不睡,李敬修狐假虎威跟着喊就不睡
留秀珠语气沉得已经能滴得出水,磨牙问小的。
“你真不睡”
“不睡。”
李敬修咧着嘴朝亲爸笑。
刘秀珠阴沉沉的问男人,“你呢”
李岳山顿了顿,麻溜的把书放好,霍的一声站起来直逼刘秀珠的视线,虎虎生威的说:“那我寻思着先把脏衣洗了,碗刷了才睡是不是。”
李敬修愣了,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就被亲妈抓去修理。
坑完儿子的李岳山悠悠的出去洗碗。
隔天,李敬修捂着屁股一大早蹲在家门口,像是望夫石一般。
亲爸说了,公社小学开学了,芽芽一定会送哥哥上学的。
终于把人等来了,芽芽也很高兴,还说前几天还来过呢。
两孩子坐在李家家门口有说不尽的话。
李敬修告诉芽芽,过年他主要是寻根去了,之前亲妈不说他是垃圾桶里捡的吗,他就想看看自己出生的垃圾桶长什么样。
芽芽也高高兴兴的说起寒假搓玉米须准备去卖的事,还说起大伯母一家准备去城里,今儿出门时都把家具给搬到外头,说是没人要就送到收购站去。
屋内的刘秀珠刚好听见后一句,有意想去淘两个碗回来做花盆。
老聂家门前老多人了,聂大牛一家把家当都放在门外。
值钱的,舍不得的都给了老太太,或者让窦眉搬回娘家。
锅碗瓢盆给了田淑珍,酸菜缸给了蒋文英,两把木头椅子也都分了。
现在一家子就想早点把事结了,好揣着介绍信早点去唐山报道。
芽芽和李敬修看到半个村子的人都在家门口,又有热闹凑就很开心,两人手拉手在一堆旧家什里走来走去,感觉像是探险。
刘秀珠还真挑中了两个破得没法补的铁盆子,但拿回去当花盆最好了。
她也不好意思白拿,侧着身子掏了五分钱。
窦眉一高兴,随手把搓衣板递过去,当是送的。
李敬修还没玩够就得跟家里人回去,临走时跟芽芽说,回头再听话她讲玉米须的事。
刚巧这话让经过的聂卫平知道了,拉着幺妹的手问她是不是跟别人说了。
“李敬修不是别人。”芽芽搅着小手。
聂卫平柔声:“那事只能咱们几个兄弟姐妹直到,连三伯母他们都不能说,要保密。”
芽芽愧疚的应了一声,搂着大黄的狗头沮丧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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