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考虑他的智商
以前她在市里目睹过一整条街的女人追着个飞行员吉普车的真实事件!
他忽然就有点不敢赌。
赌注太大,后悔的代价也太大!
但还是那一句话,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聂海生会知道。
芽芽那一张微胖的小脸蛋浮现在童颖脑海里。
聂海生很宠芽芽,要是芽芽站在她这一边,那么多半会化险为夷!
童颖双手合十,低声呢喃:“芽芽,帮我一回吧。”
回家的路上,聂互助仗着有自行车骑得飞快,把兄弟姐妹都甩在了身后,结果摔坑里,都把自行车车轱辘给摔扁了。
她怕得要死,扶着自行车悄咪咪的往葛家门口就回家了。
当天晚上,不少人听见老葛家打孩子。
蒋文英带着芽芽走进葛家大院时,葛天放烟杆子都打断了,留葛宝泉一个贴着墙角哭。
“英子,你别劝,我今天就当没生过这孩子。”葛家媳妇抹着眼泪,一屁股坐石墩上,指着葛宝泉骂着,“我是不是欠你的,钱还没有还完,你就把车子糟蹋成这样。”
葛宝泉哭啊,“不是我弄坏的。”
葛天放眼睛赤红,“那是谁?”
葛宝泉不说,揣着手泪眼汪汪的看亲爸,把葛天放气得又踢了一脚。
那可是鼎鼎大名的凤凰牌,葛天放买的时候,是做好传承给孙子打算的,除了自家人,谁来他都不肯借,每天都得擦得蹭亮,还用藤条把车杆子给缠起来保护着,免得掉漆。
平时在村里他都舍不得骑,也就是到公社,或者有点重大的事情才骑车。
要不是家里就除了葛宝泉一个上学娃,他还不会下定决心买。
那么大一笔钱,他亲戚朋友全都借遍了,还托了关系。
特别是自己买的这一辆凤凰牌的,比飞鸽还要贵二十块,就是因为打算做固定资产的传家宝给孙子,他才舍得的。
老聂家的孩子诧异的看向聂互助。
聂互助隐在人群里,双手合十跟兄弟姐妹告饶。
那可是自行车啊,要是亲妈知道了,而且要赔钱的话,肯定会打死她的。
葛天放瞧见了聂家孩子,问:“芽芽,知道宝泉最近跟谁玩,又把车借给了谁?”
聂互助告饶的看着芽芽。
芽芽瞧了眼已经满是伤痕的葛宝泉,大声说:“没有借给我和四哥,五哥哦。”
“我也没有借。”聂互助大声说。
芽芽说:“我相信互助,她发过誓,说借过自行车三伯娘和三伯今年都挣不到钱,这么毒的誓,肯定是真的。”
聂互助心里奇怪,等被亲妈扭着耳朵回家时才知道。
今天她去借车的时候其实被田淑珍撞见了,刚才她立刻知道是倒霉闺女。
但看角落里破自行车,一想到可能要赔一大笔,至少十几块钱,田淑珍就不想声张。
听芽芽那么说,田淑珍立马火了。
这年头挣不到钱就跟诅咒死一个户口本差不多。
闺女这不吉利的话把聂三牛也惹火了,特别是聂互助挨了一巴掌哭唧唧的承认以后。
被男女混合双打的聂互助跑去找芽芽报仇。
看到芽芽正蹲在个小破水缸里,聂互助忍着疼悄咪咪的靠近,伸手要把芽芽按进水缸里。
大黄从墙角扑过来撞开聂互助。
芽芽散开起身,让踉踉跄跄的聂互助摔进了水缸里。
“三伯娘,聂互助跳水缸里玩,把衣服弄湿了。”芽芽扯开嗓门喊。
聂互助拔腿就朝外面跑,边跑边恨恨的,“帮一个傻子,有意思吗?”
田淑珍提着棍子追出来的时候,聂互助拔腿已经跑出了家门。
小红子出来一看惋惜得直拍腿。
妹妹年前发的菱角,已经长出菱角苗了,最近刚换到大一点的水缸里。
一般碰过雪的菱角不发芽,难得芽芽种下去的菱角全活了。
前几天聂卫平还说有空用菱角苗跟蒜泥炒,或者晒干了包包子
“芽芽”小红子看着沉思的妹妹。
芽芽呢喃,“也许,宝泉真的是傻瓜。”
跟聂互助嘲笑葛宝泉的傻不一样,芽芽从医学上考虑了葛宝泉。
大家都是从小长大的玩伴,葛宝泉很多行为都跟他们不一样,葛婶经常骂葛宝泉就是一个木头人,踢一脚才知道转,而且学东西慢。
打小,都是他们替葛宝泉吵架,因为他反应慢,吵架一准吃亏。
小红子得不到回应,刚想开口时芽芽已经跑出去了。
芽芽在路上边缕清思绪边去了一趟王家村,王胜意正打算出门,瞧见探头探脑的芽芽后小跑。
芽芽喊人别动,嗅来嗅去。
王胜意躲闪不及,有点狼狈的,“你是不是女孩子,矜持懂不懂。”
“吸饱了,油的香味。”芽芽笑嘻嘻的站直,奇怪,“你发烧?脸红什么。”
王胜意气急败坏的去扯她的小肥脸,“你是不是狗!”
他深吸了一口气,正好让芽芽跟他去拿油。
现在他在粮库帮人榨油。
活是生产队特意给找的,目的是想让王家媳妇对王胜意好一点,对抚养王胜意少一点意见。
不过打从王家两口子把治病钱贪了以后,王胜意再也没往家里带回一点油渣子。
听见动静的王家小子跟出来。
那些小的,浅的烫伤已经淡得必须细看才有纹路。
比较严重的摊上,芽芽跟李岳山一致认为,一来选择到泸市去植猪皮,二来等他们。
不说别的,村里那卫生条件,浅度烫伤烧伤能行,再往深了就容易感染了。
弟弟能恢复一些,王胜意已经很满足了。
拎着一小壶油渣子的芽芽到了老李家。
芽芽的问题就一句话:怎么看出来一个人的智力有问题。
李岳山的回答也是一句话:这个问题两三句话说不清楚。
或者说,现在华国还没有人研究智力问题。
不过对象是葛宝泉的话,李岳山也有发言权。
那孩子打小确实和其他孩子不一样,当然这种话不能说,要被对方父母蒙麻袋打。
大黄说:“想体验一把弱智的感觉不难,只要一顿大酒。”
它看着眼神闪闪发亮的芽芽,狗毛竖起,“你想干什么。”
芽芽裂开嘴,笑了。
聂三牛把酒藏在地窖里,一想偷喝几口就假装到地窖拿东西。
她跟三伯可是一起讨论过私房钱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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