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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八块一只的鸭子


李家小子一瞧见老爷子就哇哇的哭,把自己拿早死的爸给搬出来了。

一想起早死的弟弟,李家老爷子心拔凉拔凉。

郝美娟把老太太精心养的花给浇死了,她不想跟人呆着,于是来找儿媳妇。

婆媳两个大眼瞪小眼。

放学后就来医院瞧瞧的李敬修和芽芽掏出了文娱片,教两个人玩‘二打一’

其实,刘秀珠也不喜欢这个婆婆。

有哪个儿媳妇,真心实意的把婆婆当亲妈啊。

半响后,输了钱的老太太脸上挂不住,叨叨骂:“有你这样当儿媳妇的?”

“妈,亲兄弟都要明算账,我要让你,就是对您的不尊重”刘秀珠怡然自得的洗牌。

老太太噎了下,忽然说:“我知道,你们都不把我当回事。”

刘秀珠也怔了下,看个老太太神色落寞的说这种话,她也有点不好咄咄逼人,于是心一横,算了,输一盘吧。

下一盘拿到一手绝好的牌,她有点舍不得。

“妈,我下盘再让”刘秀珠说。

当然,她也放水了,两对炸里拆了一对,让婆婆少输点钱。

晚饭婆媳两都在医院食堂吃的,李敬修跟芽芽赴王胜意的约。

看到吃的全聚德,两人眉头微皱。

全聚德一只烤鸭就要八块钱,这年头时髦765皮鞋,一双也七块六毛五。

王胜意喊:“你们奔丧呢,老子不高兴的时候就爱花钱,都别废话,进去吃好喝好。”

这年头全聚德吃烤鸭自己选鸭子。

三个人背着手仰着头看着挂成一排排的鸭坯。

王胜意指着一只,“这只肥,烧出来不干巴,皮肯定也脆。”

李敬修倒是中意另一只,“那只太肥也不好,烧出来皮下油脂多,油腻,而且太老,不容易熟,肉质也柴。”

芽芽也选了一只,道“眼缘”

最后要了芽芽那只‘眼缘’鸭。

王胜意兴致很好,拿毛笔在鸭头上做标记,然后烤鸭师傅过来取走去进一步加工,还能瞧见烤鸭师傅拿塞子塞住鸭子的后门,把开水从鸭翅下的切口里灌灌入。

他瞅了一圈,说要一瓶茅台。

散装茅台,八块钱,芽芽不让,最后点了八毛一斤的粮食酒。

大米饭是两毛钱一斤,拿盆装上来。

再要了个四毛钱的黄芽菜纱肉丝,一毛钱的炒时蔬,六毛一碗的大鸭骨汤。

菜单上居然有个獐子肉,五毛钱一碗,王胜意非要点过来尝尝鲜。

鸭子烤好了,师傅会先拿上来让看看是不是做记号的那一只,确定没关系了才开始片,108片得片不少。

大伙先吃的獐子肉,比较筋道,但吃了几块也就那样,说不上好吃还是不好吃,倒是跟獐子肉一块炖的芋头挺好吃,很入味。

有八块钱做底,烤鸭得到了一致海平,就着荷叶饼吃得不亦乐乎。

一整只鸭,一百零八片,让三个正长身体的小孩子吃得差不多了。

芽芽喜欢吃鸭皮,特别脆,就着春饼吃一点都不腻。

“有肉你不吃,吃鸭皮,没出息。”王胜意笑骂,一边把鸭皮捡到她碗里。

李敬修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拿春饼给芽芽裹考烤鸭,动作怡然自得,酱汁,黄瓜条,葱丝啥的掐到好处,一看就不是生手。

他也只是随便回答了句,“偶尔吃”

全聚德经理正好路过,问了一句李老爷子今儿没来啊。

都混到大堂经理都眼熟的地步,偶尔吃谁信啊。

看到芽芽喜欢吃,李敬修问:“再点半只回去?”

全聚德也卖半只,价钱也对半,也就是四五块。

芽芽吃着,说:“烤鸭得趁热吃,在路上凉了味道不对。”

王胜意乐了,“你都没下饭桌呢,就想着打包了?”

三个人的交情熟得很,芽芽也用不着客气,眨眨眼反客为主:“千万别跟我客气,当自己家啊!。”

后半截,王胜意光喝酒了。

被舞厅辞退,他心里还郁闷。

李敬修只喝了两杯,再看酒杯斟满就挡了,一本正经,“我们还是学生。”

理由不假,但芽芽还在,他不能允许自己醉得一塌糊涂也是真。

芽芽抿了一小口,直喊辣嗓子。

老家也有粮食酒,小时候聂三牛诓他们那是饮料也喝了点,最后睡一天,王胜意被田淑珍追着打。

而且,小时候那次喝醉酒,非要跟老李

老家的粮食酒比较香。

最后醉的只有王胜意。

搀扶着走出全聚德,经理还过来关心了下。

李敬修跟人到仓库去借辆板车。

那板车平时运鸭子,一个人也能运得动。

王胜意本来靠着墙壁,半响站不稳了,靠着墙软成一摊泥。

芽芽扶不住,只好把最外头的棉衣解下来批在他身上。

一个从全聚德出来的食客路过时顿了顿,放了一张五毛钱。

芽芽蹭蹭蹭的跑过去,捡起五毛钱揣兜里。

王胜意要吐,她拿过巷子口估摸喂狗的一个破瓷碗塞过去,说:“吐里头啊,别脏了人家做生意的地。”

王胜意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把破瓷碗漏得更紧,叨咕着没人能听懂的话。

又一个人经过,瞧了好一会,放了一块钱。

芽芽:“.....”

一块钱不少了,真的不少了...

等李敬修带来板车,睡梦中的王胜意一共乞讨到四块三毛钱

两个人深深感慨:做乞丐,能致富!

全聚德人不错,特意派了个员工跟着,一边是帮忙推,另一边到了以后再把板车带回来。

王胜意醉酒挺老实,不需要人操什么心。

芽芽搬来一盆水给人擦脸蛋,边继续翻着书,胡桥瞧见了自己要找的内容,手里还蓄满水的毛巾‘啪叽’一声砸人脸上。

王胜意呜咽了声,忽然委屈说:“爸,别打我。”

芽芽怔了怔,轻手轻脚的拧干了热毛巾,给人擦干了脸,被子掖严实了才走出门。

李敬修在家看人,她急吼吼的跑去医院。

今儿欣赏过她的缝合技术后,产科的人挺友好,说产产妇正躺着呢,也盗汗,说胸口疼,但意识清醒,人瞅着没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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