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故人
这张皮子便是送入宫里也是非常上等的贡品,没想到杨小爷就这样给她家夫人送来了。
惜月是最早知道二人关系的,也曾因为邵芸琅无法嫁给杨钺难过过。
她甚至怀疑邵芸琅是对杨小爷有好感的,因为她从未见过她对其他男人这般上心过。
她对谢三爷也很好,照顾的无微不至,体贴入微,可那不一样。
在三爷面前,夫人就是一个贤淑温良的好妻子,事事不出错,可在杨小爷面前,姑娘会有喜怒哀乐,会释放自己的本性,也从不在意杨小爷看到自己凶狠的一面。
那才是真正的生活吧?而不是戴着面具活着。
邵芸琅伸手摸了摸,确实非常舒服,颜色是纯白色,没有一根杂色,极品的皮子。
“做袄子太浪费了,裁开给我与大嫂、灵之各做一副围脖和袖套吧,配我那件白狐皮的斗篷正好。”
惜月笑着应下,同时说:“您与大夫人她们的感情真好。”
“人都是相互的,她们敬我三分,我自然回敬她们五分。”
“那等大夫人他们回京,您不如也一起回去吧,哪怕回去住几年也好啊,到时候三姑娘应该也要出嫁了。”
邵芸琅刚收到二婶的来信,特意知会她邵宛茹定亲的消息,也算有心了。
“到时候再看吧,这一来一回少不得两个月,怪累人的。”
惜月吐着舌头,小声吐槽道:“您这样都嫌累,若是让您去天涯海角,您保管去一两年都不嫌累的。”
邵芸琅哈哈大笑起来,还真是这样,惜月不愧是最了解她的丫鬟。
她让灵犀端来燕窝粥,分给惜月一碗,自在地说:“你确实懂我,但有些事情知道了也别说出来。”
惜月捧着燕窝粥吃了一口,笑着说:“是是是,有这么好吃又贵重的燕窝粥喝,主子对我真好。”
“知道就好,好好养着,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子给我玩。”
邵芸琅虽然不喜欢生孩子,但有可爱的孩子逗一逗,抱一抱还是可以的。
不是自己的孩子,就算再造孽也伤不到她了。
就在这时,一名谢府的小丫鬟从外头跑进来,给邵芸琅递了一封信,“夫人,这是刚才门外一名小乞丐给您的,我们看过觉得没问题才给您送来,您要看吗?”
小乞丐?邵芸琅可不认为自己会和什么小乞丐有关系。
不过她还是把信接过来看了,信上只有一句话:故人相约, 明日午时临渊阁一会。
这人是不知道临渊阁是她的,还是故意选这里的?
从笔迹看不出任何问题,而她确定自己不可能有故人会用这种方式相约。
“小乞丐离开了吗?”邵芸琅问那小丫鬟。
“他把信扔给门房就跑了,可能是怕我们查他。”
邵芸琅点头,让灵犀给那小丫鬟一点赏钱,然后把信丢到一边,去不去到时候再说。
惜月担忧地问:“听说您在姑苏也得罪了人,会不会是那人故意设计陷害您的?”
“不清楚,不过大白天的,又是在自己的地方,他能做什么?”邵芸琅并不是太担心。
真正能伤害到她的人都不会选择这种方式。
她如今也没什么值得人大费周章对付她的。
第二日,邵芸琅用过午膳才出门,也没有直接去临渊阁,而是在文轩阁坐了一会儿。
她让人去临渊阁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也没有除了书生以外的人出现,甚至都不太可能有邵芸琅认识的人。
“难道对方过点就离开了?”灵犀摘掉帽子,她刚才是装扮成书生进的酒楼,还好松烟给她开后门。
“松烟怎么说?”
“他一直有留意,今日进楼审查的格外严,都是持有木牌的贵客,午时前后也并未有陌生人进楼。”
邵芸琅坐在柜台前拨弄着算盘,店里这时进来了一名少年,穿蓝色布衫,戴黑色纱帽,低着头看不清脸。
他进门后直接到柜台前说:“掌柜,给我拿十刀纸,三支太湖笔,和十支松烟墨。”
他声音沙哑,听起来有些怪,但又是男孩子都会经历的阶段—变声期。
靳掌柜给他拿东西,那少年瞧见邵芸琅坐在柜台前,不好意思地退到一边,用扇子遮住脸。
邵芸琅原本没多想,但他的动作有些多余,有些做作,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她倏然站起,震惊地说道:“蔡晨!没想到故人是你啊!”
少年放下扇子,朝她走了过来,算算时间,他们已经一年多没见过了。
男孩子这个年纪长得尤其快,蔡晨身材拔高了许多,也进入变声期了,又把脸遮住,还真不容易认出是他。
蔡晨喊了声“姐”,被拍了下脑袋,听邵芸琅训道:“你还挺会玩。”
蔡晨往外瞥了一眼,低声说:“姐,这里有后门吗?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邵芸琅目光一变,朝灵犀使了个眼色,然后带着蔡晨上楼。
文轩阁的二楼不对外开放,只是休息室,也不可能隔墙有耳。
等关上门,邵芸琅皱眉问道:“怎么回事?难道有人跟踪你?”
蔡晨将外衣脱了,露出染血的绷带,以及一个油纸包。
“谁伤的你?”
蔡晨摆摆手,并不在意身上的伤势,将油纸包递给她,“这个您收着,我得赶紧离开这里,否则会连累您。”
邵芸琅拉住他,不悦地问:“把话说清楚再走,你的伤,还有遇到的事,都一一告诉我。”
蔡晨站不稳了,扶着桌子坐下来,捂着伤口说:“那好,我……咳咳,我简单说说。”
邵芸琅给他倒了杯水,又盯着他的伤,这个位置的伤,恐怕是九死一生才活下来的。
“年底要参加乡试,所以我结束了书院的课就收拾行李回来了,本来一路顺利,可在运河途径镇江一带时,我们的船被匪寇围了。”
“这一条运河乃是漕运护着的,什么匪寇敢明目张胆地出没?”
“我也不知,后来我们船上的人被杀的杀,抓的抓,与我同行的小厮护卫全都死了,只有我因为年纪小又手无缚鸡之力被抓起来带回去了。
至此我都以为是自己倒霉遇到了土匪,身上带的金银财物都被搜走了,但还好听了姐姐的话,在衣裳里缝了一些银票,当时想,只要他们不杀人,我便是耗也能耗到得救的机会。
但被带入贼窝后,我渐渐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他们这群匪寇似乎并不全是大庆人,除了几个能说大庆话外,其余说的都是外族语言。”
邵芸琅边听边拆开油纸包,里面是几张纸和一些家常用的东西,看得出来是随手顺出来的。
“我听不懂他们的话,听着像是南方话,姐姐,能看出这些东西是属于什么哪里的吗?”
邵芸琅嘴唇紧抿,眼神透出凶光,“我当然知道,可太知道了,这些倭人原来这么早就在大庆境内活动了,藏的可真深啊。”
“倭人?”
那几张纸上的文字是属于倭人的,常用的物品虽然与大庆百姓日常用的东西差不多,但有块布上头的花纹不是大庆的手艺,而她正巧见过相似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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