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二章 难缠
啥叫啥也不耽误?
是不耽误何小玉治疯狗病还是不耽误她们躲危险不用怕何小玉发病被何小玉咬?
秦母简直要气笑了,她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随口编的一句瞎话还能让人揪着不放了。
这是冲着何小玉吗?这分明是冲着她想让她在亲戚跟前下不来台啊!
得亏何小玉不是她正经亲戚,不然但凡是个正经亲戚经历这一遭——好心上门做客结果遭了难不说还一身狼狈的被堵村口不让进。
而她这个做东道主、做长辈的在村里人面前连几分薄面都没有,甚至护不住一个刚遭了难的小丫头。
有她做担保还被村里人各种防备追着质问,问到底有没有被疯狗咬……
受这么大委屈。
这要真是正经过来走亲戚的,经历了这一遭,回去之后都得把她脊梁骨给戳折了。
说不得摊上那种护娃子的亲戚,一听说家里娃子在她这儿遭了这样的对待。
那两家的亲戚情分也算是处到头了。
不是夸张。
而是走亲戚嘛,人家既然能把好好一姑娘交到你家手里,这就是信任。
不说要招待得有多好,最起码要保证不能让人家娃子受了屈。
她们这边约定俗成的风气就是这样,家里接亲戚,只要是讲究点的人家,亲戚但凡在家里出一点事受了一点委屈,那自家都是要被说道、被讲究、被挑理、被瞧不起的。
谁不想在自家亲戚面前长点脸撑点面子。
现在这样的情况,还是那句话,还好何小玉不是真的过来走亲戚的正经亲戚。
不然就孔槐花现在闹的这一出儿,秦母都能当场气厥过去。
听着何小玉在身后委屈巴巴的不停解释说没被咬。
狗抢了东西就走了,没碰着她一下……
哪怕没回头也能想到何小玉现在有多窘迫,被人七嘴八舌的围着打听有多可怜无助。
秦母一时间又是愧疚又是心疼。
“够了,都跟个娃子较啥劲,说了没被咬没被咬,还问啥啊?这身上一点血都没有没看着吗?”
“都是给人当长辈的,家里都有闺女,搁这儿为难个小姑娘干啥?!”
老实人突然发火着实有些吓人。
众人面面相觑,也知道自己等人刚才的所作所为不大地道。
小姑娘都这么惨了,哭得跟花脸猫似的,一看就是摔得不轻,结果她们不仅没有一句关心,反倒在这儿一窝蜂的为难人。
这事儿办的……仔细想想确实不讲究。
都怪孔槐花非得说那啥疯狗病,怪吓人的,整得她们心都跟着哆嗦,昏了头了。
有那脑子清醒的,回过味来的,此时已然悄没声地脱离了人群。
秦家和孔家的烂事她们才不在中间跟着掺和。
白白被孔槐花拿来当枪使。
想当初她们大队选记分员的时候,秦家小子和孔家小子一块儿竞选,俩小子看起来倒是没啥。
和和气气的。
公平竞争嘛。
可秦寡妇和孔槐花就不一样了,本来没啥交集的俩人,就因为各家儿子的事儿斗得跟乌眼鸡似的。
要说秦寡妇这人,村里谁提起她,除了早些年传出点名声上的坏话外。
岁数上来了,年纪大了之后,没谁说她不好的。
一交往就知道这是个和善人。
可人再和善,不是有那么句老话嘛——叫为母则刚。
哪怕是绵羊到了护犊子的时候都能顶人呢,更何况是个寡妇,这辈子盼头全寄托在儿子身上的寡妇。
所以平时秦寡妇不管是为人处世还是对人对事,都不差,态度都不赖。
却唯独对上这孔槐花……那叫一个一言难尽。
俩人不对付,俩人儿子抢同一个工作,两个当娘的为了护犊子天然就成了死对头。
最后记分员的工作被秦浩得了,秦寡妇得了便宜,一开始还能让让孔槐花。
可孔槐花是个难缠性子,没事都能找点事,一看秦寡妇让着她,不仅没和和气气的也后退一步,反倒更变本加厉的抖起来了!
儿子相中的工作没了,她气不过,再加上秦寡妇的有意退让。
她人前人后没少编排秦寡妇,说秦浩这记分员的活不定是怎么定下来的。
就差直说秦寡妇走后门和人搞破鞋才给儿子加了砝码,让大队选了秦浩当记分员。
秦寡妇再想让孔槐花,听了这话,她也不能让了啊!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
秦寡妇守了大半辈子的寡,老了老了让人造这样的谣,她还活不活了?!
再让着孔槐花那就真成心虚,里边有事了。
这不,为母则刚就应在这儿了,从知道孔槐花搁背后编排了啥后,秦寡妇但凡见着孔槐花,哪怕上一秒还和别人有说有笑呢。
下一秒就能甩脸子走。
她知道自己啥性格,无论是打架还是骂架,她都干不过孔槐花。
那她摆出个不和孔槐花交好,清者自清的态度,外人看了总不能再信孔槐花的鬼话了吧?
却不想她都做到这种地步了,孔槐花还能劲劲儿的找她的事儿。
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只要让孔槐花抓到尾巴了,必定要往她身上泼几桶脏水。
不为别的。
也捞不到啥好处。
就纯为了膈应她秦寡妇。
时间长了,村里人心里多少都有了数。
再遇上两人掐起来,那不用管,权当看个乐子也就完了。
俩人儿子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老娘为了自己掐成这样。
可能咋整呢?
说一千道一万自己老娘都是为了自己好,他们哪怕再头疼,也不好回家去警告自己老娘消停点啊。
尤其现在事情闹成这样,自己老娘消停了对方老娘不消停,那说再多不还是白搭?
总不能给自己老娘约束好了,逼着自己老娘往后让,最后看着对方老娘骑在自己老娘头上欺负吧?
当人儿子的。
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亲娘吃亏。
所以两家小子劝过,没用,也就默契的拉倒了。
反正孔槐花和秦寡妇顶大天了就是见面掐架背后造谣,总不能真闹出啥人命关天的大事。
这一次也是。
本来大家伙儿都没往两家的恩怨上去合计。
没人能想到孔槐花心眼小到连人家秦家的亲戚都不放过。
能拿个过来走亲戚的小丫头当由头对秦寡妇发难。
正常人都干不出这事。
所以大家伙一开始听孔槐花说被疯狗咬完人容易变疯,真没往深了合计,就想问清楚秦寡妇外甥女到底有没有被咬好防患一下未然。
不然村里娃子这么多,天天满村子跑,出事了就晚了。
可现在看秦寡妇急眼了,众人理智也慢慢回了笼。
脑子快的一看孔槐花和秦寡妇面对面站着一个要带外甥女进村,一个振振有词不让进的。
一下就想明白了自己怕是被孔槐花忽悠着当枪使了。
这是脑子快的,想明白之后转身就走了,两家的事儿不掺和更不会帮着孔槐花充架势得罪秦家。
毕竟秦家小子现在眼瞅着出息了。
没事闲的得罪人家干啥。
而不说脑子快的,就说脑子慢,反应慢的,一看这架势也瞧出来不对劲儿了。
再看有人稀稀拉拉的走,眼珠子一转,慢慢也琢磨出了味。
刚才还一个个堵着路问何小玉到底有没有被疯狗咬呢,现在愣是没一个人出动静了。
这得罪人的事儿谁爱干谁干,人家都说没被咬了,有答案了,她们还撵着撵着的问啥?
总不能陪着孔槐花胡闹瞪眼说不信,给人家姑娘衣服扒了看看有没有狗牙印才罢休吧?
要是这么糟蹋人家秦家外甥女,秦寡妇不得跟她们拼命?
那边,孔槐花一看就这么一会儿走了一半人。
登时就不干了。
“诶,你们别走啊!”她跺了跺脚,“我是为了谁?”
见人实在叫不回来,她破罐子破摔直接放难听话。
“走吧,都走吧,我看等真出事了,她真被疯狗传染了疯病给你们家娃子咬了,看你们后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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