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一章 你欠我的
别管沈大海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最起码他是这么说给米秀儿听的。
米秀儿刚才在屋里撺掇他儿媳的那些话他在外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对于米家人的为人,沈大海只能说连他这样不是啥好玩意儿的对上米家人都没脾气了。
就两个字——糟心。
一个比一个糟心。
打了老的来了小的,老的挑唆儿媳妇改嫁小的也挑唆儿媳妇和他们离心。
他大老爷们也不能跟个大闺女动手,不像样,没法子,只能站出来当着这米家丫头的面给他儿媳妇吃颗定心丸。
沈大海说得诚恳:“米家那头儿给你找的改嫁人选我合计不能是啥靠谱人,锦丫头不都诈出来了嘛,那人精神上可能有点问题。”
“也不知道问题有多大,到底是打媳妇还是脑瓜子不好使这都说不准,反正你别太信他们。”
“就是改嫁也别脑袋一热收拾东西回娘家了,你要是不想要肚子里的娃子,我和你娘就带你去县医院,然后再托你三叔四叔给你好好找个正经上进的后生改嫁。”
“你三叔四叔地位摆在那儿,认识的人多,有那保媒拉线的也不好糊弄他俩,咋地比你家里人给你找的那精神不好的强。”
字字句句都在为了米粒儿考虑。
米粒儿满脸感动手上比划得都有些‘语无伦次’。
交代完这些,沈大海没再多留,对着一旁站着的,表情都有些绷不住了的米秀儿点点头,转身跟来时一样大步走了出去。
帮儿媳在娘家姐姐面前做了脸,他这也算是‘打’完收工,深藏功与名了。
米秀儿此时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仅仅用‘难看’两个字来形容了。
她刚撺掇米粒儿要跟公婆藏心眼,要从公婆手里边挖钱,要趁着怀孕公婆最顺着她的时候狮子大张口能要啥就要啥。
她笃定了等米粒儿把娃生下来在婆家的待遇必定会一落千丈。
刚信誓旦旦的跟米粒儿预警完以后在婆家当寡妇的日子会有多苦,结果沈大海进来就说要把家底都给米粒儿。
家里的帐都归米粒儿管,他们老两口只管挣,米粒儿管怎么花。
恍惚间。
米秀儿好像听到了‘啪’的一声。
仿佛隔空有一个大嘴巴被狠狠扇到了她的脸上。
她在这儿上蹿下跳的撺掇,用自己的经验去教米粒儿怎么跟公婆藏心眼。
结果到头来她就跟个笑话似的,米粒儿根本就不用算计也不用藏心眼,米粒儿什么都不用干,只要伸手,就能得到所有的东西。
也不对。
米粒儿甚至不用伸手,没看刚才米粒儿就是不要,米粒儿公公都撵着撵着的给嘛。
他们根本就没有因为儿子没了就开始嫌弃迁怒儿媳妇,反倒因着没了儿子,也不知道是移情还是怎么想的,竟是转而拿儿媳当起了亲女儿。
就连米秀儿刚才满是恶意的挑唆,说沈大海和朱秀芬现在对米粒儿好全是看在米粒儿肚子里有遗腹子的份上。
不是冲着米粒儿本人去的。
肚子里的娃才是沈大海和朱秀芬心里的金疙瘩。
……就连这些挑唆话现在都成了笑话。
沈大海刚才说得多清楚,他们心疼米粒儿年纪轻轻就要守寡,因着心疼米粒儿这个儿媳,所以尊重儿媳的意愿。
儿媳要是不想要肚子里的娃子他们不拦着,不仅不拦着还要带米粒儿去医院,话里话外米秀儿听不出来沈大海对于米粒儿肚子里这个娃子有丁点的执念。
就跟全然不在意一样。
即使这是他儿子留下来的唯一的‘后’。
可他们愣是更为了儿媳着想,更心疼尊重儿媳妇。
米秀儿不知道沈大海说这些话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她想不到那么远,她就知道眼下她整颗心嫉妒得都要炸了。
脸都被‘打’肿了。
米粒儿何德何能能摊上这样的公婆,摊上这样好的家庭。
眼里的嫉恨不甘满得都要溢出来了。
她再不能维持住体面的表情,一张脸扭曲狰狞得不成样子。
这么好的家庭,这么好的公婆,原本都应该是她的,是她不要了才让米粒儿捡着的,是她丢了西瓜捡芝麻。
明明这一切的好,包括沈家大房的家底都该是她的!
看见米秀儿表情‘恐怖’成这个样子,沈锦皱眉,不易察觉地伸手握住眼前的搪瓷缸子。
心里准备好只要米秀儿敢发疯朝米粒儿动手,那她这一搪瓷缸子的麦乳精就‘分’米秀儿点。
兜头泼过去好让她清醒清醒。
看看这面上狰狞的,不用说话都能让人看出来她心里合计啥呢。
‘嫉妒’这两个字都要刻在脑门上了。
丑陋得引人发笑。
沈锦都懒得说些什么冠冕堂皇的话骂醒米秀儿,这样的人永远不知足也永远不可能醒。
哪怕跟她说得明明白白的,她现在嫉妒的一切,她妹妹米粒儿拥有的一切就算换给她,她也保不住,米秀儿听了也不可能信。
就米秀儿这样好算计的人品,沈大海是疯了才会在儿子死后把家底交给这样的儿媳妇。
米粒儿人品有保障,沈大海这一步棋走得好,把家底给米粒儿不仅能安了米粒儿的心,也能因着米粒儿这人心软懂感恩,至少米粒儿不会在这样的信任下干什么对不起沈大海和朱秀芬的事儿。
可米秀儿不一样,假若当初没有换亲这一码事。
是米秀儿嫁给了沈有余。
那现在沈有余死了,米秀儿只会像她刚才教米粒儿的那样,仗着肚子里有遗腹子作天作地。
沈大海前脚敢把大房家底给她,她后脚就敢带‘球’卷着家底跑,跑完还得把‘球’打了。
所以哪怕是同样的境遇,人不一样,结局也不会一样。
沈锦正是因为心里清楚这一点,现在看见米秀儿满脸写着——你抢了属于我的东西。
看见米秀儿好像债主一样怒视米粒儿。
她才觉得格外的好笑也格外的荒谬。
米秀儿这是觉得天上能掉馅饼,而沈家大房就是那个从天上白掉下来的馅饼?
她以为她错过了这个馅饼让她妹妹捡过去吃了是占了原本属于她的大便宜。
可不说这馅饼本就是她一开始不要的,就说这天……怎么可能白掉馅饼。
她以为沈家是馅饼,等她真嫁过来就会发现,这是陷阱。
沈家并不比别人家好多少,相反,沈家的极品相比起别人家可能还更多。
米粒儿是种善因得善果,把陷阱变成了馅饼。
可依照米秀儿的性格,陷阱只会是陷阱,她可不会结什么善果。
米粒儿看她这样也是心里厌烦,米秀儿没吃过她曾经在沈家吃过的那些苦却这么理直气壮的眼馋她的苦尽甘来。
这是什么道理。
刷刷刷,米粒儿在纸上写了一句话亮给米秀儿看:“姐,我不欠你的。”
米秀儿说话不过脑,直接脱口而出:“你咋不欠我的?是我把沈家这么好的婚事让给了你,你现在好了,享福了,就开始不认账了?”
沈锦知道她就是欺负米粒儿不会说话。
见她耍浑,冷笑一声就开了口:“你说话可小心点,仔细风大闪了舌头。”
“当初你和我堂嫂的婚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用我说,你自己应该心里有数。”
“这得是多大的脸才能说出来‘让’这个字,你倒是可以不‘让’啊,有本事就怀着孕嫁过来对不对,反正到时候人是死是活自己找的。”
见米秀儿一脸的不服气,沈锦面上讥讽更甚。
沈锦:“是我说错了,你当初要是有那样的魄力现在也不至于跟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嫉妒我堂嫂了。”
“所以可赶紧认清一个事实吧,我堂嫂的这门婚事不是你让的,也不是你替她考虑为了她好给她的,是你个破鞋和亲戚家哥哥搞大了肚子,没办法了又不敢带着肚子嫁过来怕被打死。”
“这才临时逃的婚。”
沈锦重点强调:“是‘逃’明白吗?不是‘让’。”
“你逃婚,我堂嫂替你嫁过来算是救了你一条狗命,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咋还能腆个脸恩将仇报说我堂嫂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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