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商定
王村长和两个纵火犯一同被判秋后斩刑。
“爹啊！！”
围观百姓们中，有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声音，想要冲开衙卫阻拦，进去找他爹王村长。
彻底绝望的王村长坐在地上，听到儿子声音，苍白着脸转身摇了摇头，勾起一个惨然的笑容，冲他摆手示意离开。
“回去吧儿子，以后不要再去喝花酒了，好好读书。”
“爹！”
王村长儿子哭着被同窗架离开，以免被县衙治个在公堂上吵闹罪名，对书生名声可不好。
百姓们更信服帮会，他们读书人想要出岛科考，就得通过官府送上举荐名单。
为前途着想，书生们一般不会明面上和帮会来往。
围观百姓们瞧着父子分离的场面，有些心肠软的不由同情得摇头。
“一个毫不顾忌他人性命的人，也是有着父子情深。”
他们当中不少人是桃渔村一块上来镇子的村民，闻言仿佛打开话匣子，同其他人说起王村长是如何疼爱他这个独子的。
楚悦悦站在其间，冷眼旁观，心中毫无波澜。
随意用他人性命，给自己儿子谋取利益，没有这么个道理。
李大人拍板，下命令：“把人押进地牢，退堂！”
“李大人今日好生威风，咱们走着瞧，哼！”
何方撂下一句威胁，甩袖走人。
没有热闹看，百姓们纷纷交谈着散去。
“县衙和青鱼帮当众翻脸，不好过咯。”
“前任县衙大人就是给青鱼帮的人定罪，吊死在了公堂上，这个李大人，我看活不久……”
旁边一起说的人左右瞧了瞧，压低声音道：“谁知道是不是吊死的，说不定是……”
他不敢说透，旁人却读懂他话里意思，也不安的瞧瞧周围，生怕被青鱼帮的人听见。
“不说了，不说了，万一……可就惨了。”
楚悦悦耳尖听到他们交谈，眸光微闪，末流帮会就如此张狂，那岛上最大的帮会势力，恐怕连城主府都能直接控制住。
“烦请楚姑娘留步，我家大人请您和家人一同去李府用早饭。”
师爷上前拦住楚悦悦，恭敬地邀请。
楚悦悦朝从高位上走下来的李大人，拱手道谢。
“多谢大人邀请，那民女就却之不恭了。”
她冲等在门外的娘亲三人招手，唤他们过来。
李大仁温和一笑，简单的回她礼，作出邀请状。
一个县令回百姓礼，是表现出了十分的重视。
楚悦悦微扬眉，心中对与他合作的事有了底。
一行人跟在李大仁身后，来到公堂后边的县府，落坐在大堂里，等待菜肴上桌。
“给楚姑娘他们倒茶，”李大仁吩咐下人。
“李大人公然打青鱼帮脸，接下来县衙定遭到针对，我这位义兄身手了得，重情重义，不如就让他护佑您左右吧？”
楚悦悦伸出一根手指，转头询问程御：“每月一两银子，如何？”
程御略微沉吟后摇头，“十天，青鱼帮必轻视你所说的台风，台风过后定损失惨重，到时候也不足为患。”
他不会说，几日相处，已舍不得她一手好厨艺。
留在李大仁身边，日后用何借口回去蹭饭？
“好，既然是楚姑娘的义兄，想来武功非凡，如此高手来保护我十天，一两银子可嫌少？”
李大仁深觉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况且他也当真是无能人可用，此时有个高手主动保护，解了他燃眉之急。
十天一两银子，以前的他嗤之以鼻，如今的程御欣然答应。
菜肴很快被下人端上来，清粥鸡蛋、小菜。
李大仁看着清淡至极的早饭，有些不好意思。
“菜式简陋了些，我习惯早饭清淡，忘记叮嘱下人了，还望楚姑娘你们别介意。”
“大人客气了，我们早饭也喜欢吃清淡些，”应娘笑着摇头。
听说李大仁是得罪了城主，刚从知府贬下来，来水乡镇才半月。
楚姑娘不经意瞥了眼他衣领处不小心露出的里衣，李大仁面颊清瘦，身形单薄，就连旁边年近五十的师爷和唯一一个下人都比他壮实。
哪里是习惯，分明是本身清贫，又拒绝青鱼帮贿赂。
县令俸禄还得拿来给衙卫师爷发月例，剩下的仅够他如此清贫过日子。
“楚姑娘，明人不说暗话，昨日你让你义兄递的话，我已考虑一晚上，可否请你再详细说说？”
李大仁能感受出来眼前几人对饭菜，当真没有半点嫌弃的意思，松了口气，也对他们为人有了初步判断。
楚悦悦点头。
“我已算出五日后台风从海上东边袭来，如果路径没有突然改变的话，桃渔村是第一个正对上台风的村落，而附近村落以及相邻的水乡镇也在所难免。”
“您若信我与我合作，第一先发布告将此事告知所有百姓，第二告诉所有人我只给县衙算天。”
楚悦悦手指沾茶水，在干净的桌面上比划。
“无人相信也没关系，就是县衙会麻烦和辛苦很多，发布告让百姓们躲避台风仅第一步，接下来是如何安顿相信的百姓，并约束他们。”
“第三是无人相信的百姓们，他们可能会在台风来临时受伤，遭到危险，你需要安排人去救援，以及让医者治伤，再安顿。”
“最后才是台风过后，如何帮助百姓们重建屋头。”
李大仁越听越对眼前瘦弱得像十一二岁的少女刮目相看，哪怕台风没来，以她对各个事项安排的明明白白，便知她是有备而来。
“楚姑娘果真与众不同，李某佩服。”
李大仁起身，朝她拱手表达欣赏，才重新坐下。
“你说的这些，与我想的不谋而合，可单靠县衙人手，恐怕......”
现在最愁的就是人手不够，他又和青鱼帮翻了脸。
寻常百姓对县衙是避之不及，别说腾出避风的地方了。
处在水乡镇外，处在小乌山坡后的驿站是最好的避风处。
“时间还来得及，县衙可以公开召集百姓，我也会选出一些桃渔村的人来帮忙。”
旁观的程御突然开口。
“至于避风之处，看看发布告后的第一日来报名去避风的百姓人数再说，不行就在驿站旁临时搭个避风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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