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指证
“韩泊要当真怀着好意，又为何趁无人迷晕我们，偷偷进柴房？定是想行不轨之事，才多行不义必自毙。”
吴伯小儿子终于说到被青鱼帮一直刻意混淆的点，众人露出恍然神色来。
吴刀疤几人自然不能承认，怒瞪这个黄毛小子。
“放他娘的屁，韩副帮主心善想去关心安抚你们，反被你们误会，还真娘的好人没好报。”
双方争执不出个结果，程御自不会主动开口把偏了的话题转回来。
张五刘三一群人中，有个男子神情挣扎犹豫，不说他良心难安，也很可能被青鱼帮暗中追杀，说了明面上更会被李县衙定罪砍头。
哪种都是死，不如就选个体面点的死法，说不定能因此戴罪立功，不被砍头呢？
“吴分舵主你们简直没有心，韩副帮主根本就是看上应婶姿色好，性子烈，关键是个寡妇，就心心念念想把人要了。”
吴刀疤几人开口，眼神满是威胁：“叛徒就的话不可信。”
男子见众人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生出更多勇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自己知道的全说出来。
“他表面一副人样，实际上专爱寡妇，喜爱在床上折磨寡妇，性子越烈的越是不择手段得到，女子们常常熬不过七日，就......”
“帮韩泊下手和搜寻寡妇的另有他人，他只安排我收尸扔去乱葬岗，我不忍心就在山上给她们掩埋，立了个无名石牌。”
“早些年韩泊强行压抑着，一开始实在忍不住才去买奴隶来发泄，可开了口就没能止住。”
“越压抑越严重，青鱼帮发展起来后，他就不再强忍，专去找寡妇。”
“有段时间韩泊行事太过张扬，差点引起前县衙注意，于是出手吊死前县衙，选择去没有帮会的小村小地方下手。”
“而且寡妇家人，我打听过，他通常会出点小钱打发了去，打发不了的就揍一顿，或发卖去远的地方赚银子。”
“嘶——”
“畜生不如啊！”
“我呸，还口口声声说心善，分明是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男子没有明说被韩泊折磨死的人数。
百姓们回想起有段时间十里八乡和镇子上的寡妇莫名其妙就会病死，其家人多突然有银钱起来。
少数是疯了或失踪，但后面就再没出现过，便以为是寡妇们太过思念亡夫导致的。
且偶尔会有其他地方的人来青鱼帮哭哭闹闹。
人进了青鱼帮再没出现过，他们当时以为是离开了，却没有深想过背后真相。
“啪——”
“这是当初你们强抢我娘、辱杀了我娘给的臭钱，还给你们！”
忽然，百姓中有少年朝吴刀疤他们狠狠扔出一个装着银子的荷包。
少年眼中满是怨恨，似乎强忍着要把他们生吞活剥的冲动。
当时青鱼帮可谓是在水乡镇一手遮天，他为活着给娘报仇，不得不假装顺从收下脏钱，无时无刻不心如在热锅中煎熬。
“青鱼帮就可以草菅人命，欺男霸女？凭什么！”
“韩泊死有余辜，你们也有罪，我就算豁出这条性命，也要为我娘报仇雪恨，让县衙把你们都抓起来定罪砍头。”
“我也是。”
“我也是。”
“我们也是......”
百姓中三三两两有人站出应和，并朝吴刀疤他们扔出荷包或银子、铜板，随后掉落在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吴刀疤几人面对群情激愤的百姓们，下意识想要以势压人，遭到柳道长及时阻止后，强忍怒火站着不动被砸。
他们眼神无声交流，面色铁青，这和他们计划的不一样啊！
原本该由丁六引导百姓们对楚悦悦能不留痕迹的杀人产生恐惧，抗拒她从而赶走她或烧死她才对。
怎么，变成他们青鱼帮被抗拒了？
张五刘三等人中陆陆续续也有人站出来作证，指证青鱼帮更多欺男霸女肮脏的行径。
程御扫了他们一圈，目光赞赏，“李大人会秉公处理青鱼帮的罪行，至于你们勇敢站出指证的，也算是戴罪立功，我想他会酌情减刑。”
得让青鱼帮人对认罪抱有期望，不至于把他们逼得狗急跳墙。
张五刘三他们闻言欣喜不已，就连吴刀疤几人身后的青鱼帮手下也很心动，但是一时没有那么大勇气站出来。
“贫道有话想讲，”柳道长眼看青鱼帮被打压没了气焰，不得不站出来。
“虽说韩泊罪有应得该死，然楚悦悦不是县衙无官职，无论如何也不该动手杀人。”
“说到底不过是仗着有龙王附身，凭喜恶枉顾律例私自夺人性命，她也得被治罪，否则往后谁不小心说错话让她厌恶，就出手杀人，却找不到她杀人痕迹，也太可怕了。”
激愤的百姓们一顿，却纷纷看向他们身后从楼上走下来的楚悦悦。
楚悦悦冲程御点点头：“仅凭丁六一人所言，就能证明是我出手杀人？”
“好，就算是我出手，那也是他先欲对我娘不轨，我为保护我娘才不得不出手，属于情有可原，在律例中也能得到宽赦。”
“至于日后我仗着有龙王附身，就可以想动谁就动谁一事，大可放心，等帮忙重建家园后，获得的功德足以让龙王回归神位，永不会再降世。”
“咳咳——”楚悦悦故作虚弱的咳了两下，被娘亲搀扶着来到双方中间，强撑着孱弱微微一笑。
“别看附身显灵后，只需脱力睡睡就醒，实际上代价是每一次，寿命都会消掉三年。”
“悦悦？！”
应娘和楚小二母子两闻言大受打击，又心疼又气得泪流满面。
“我就说不可能那么轻易，娘宁愿你自私自利，也不愿你付出寿命为代价，出手救我和他们这群白眼狼。”
她狠狠瞪了一圈百姓们和青鱼帮人，指着他们一字一句道。
“你们受了我女儿的恩情，不用你们报，好歹心存感谢吧？竟然只关心她日后会不会一手遮天，把握着你们的性命，可笑至极！”
是什么逼得一个温柔只懂哭鼻子的包子，指着人鼻子骂？
自然是为母则刚，楚悦悦叹了口气，心虚地摸摸鼻子。
回头和娘亲解释的时候，少不了要被搂着哭骂一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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