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启程

九月的风，带着丝丝凉意，轻轻拂过姜寒兮的脸颊，似乎在诉说着离别的不舍。

半个月的时光转瞬即逝，她和沈清辞的闭幽谷之行也已经接近尾声。

姜寒兮来到鹤老平时打坐的地方。

她推开虚掩的门扉，鹤老正静坐于蒲团之上，双目紧闭，正处于冥想状态。

姜寒兮不忍打扰，盘腿坐下，静静地等待着。过了一会儿，鹤老似乎感知到了她的到来，睁开了眼睛。

“就待这么几天，这么快就要走了？”鹤老言语中带着不舍。

姜寒兮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出来这么多天，不知那些人有动作了没。临近大婚，我们也不得不回去了。”

鹤老听后，轻轻叹了口气：“兮儿，但愿你往后一切顺遂。”

姜寒兮鼻子一酸，眼眶微微泛红，声音略带哽咽：“谢谢师傅，等事情了结，我们一定会再回来看望您的。”

鹤老从怀中拿出一本书，递到她的手中：“这是安言让我转交给你的，作为你蛊术合格的奖励，这小子嘴上说合格，其实是承认你优秀呢。

他又跑出去找毒物了，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回来。好好研读这书，你会有很大收获的。”

姜寒兮接过，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

“谢谢师父，也替我谢谢安言师兄。”

鹤老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眼里尽是欣慰和骄傲。

他点了点头，说道：“去吧，一路平安。”

马车静静地停靠在闭幽谷外，姜寒兮一行人站在马车旁，行囊已经收拾得整齐。

姜寒兮回过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舍。

沈清辞扶着姜寒兮踏上马车之际，陈钰白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边跑边喊：“等等小师妹！”

姜寒兮闻言，回头看向陈钰白，有些意外：“师兄，你怎么来了？”

陈钰白缓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责备的神色，说道：“太不够意思了，走都不知会我一声。”

姜寒兮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打趣道：“不想再看见你哭哭啼啼的。”

陈钰白面色有些不自然，摆了摆手说：

“瞧你这话说的，那不是从前嘛。”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黑金盒子，递给姜寒兮，

“这是师傅他老人家让我转交给你的，他说他老人家年纪大了，经不得离别之苦，就让我把这个给你，算是提前给你的新婚贺礼了。”

姜寒兮小心翼翼地接过，心里暖洋洋的。

“摄政王，这是师傅让我转交给你的，此剑名赤霄，由玄铁精心打造，削铁如泥，希望王爷保持初心，护卫家国百姓。”陈钰白郑重将赤霄递给沈清辞。

沈清辞微微颔首，朝着闭幽谷的方向深深行了一礼，声音低沉满是敬意：“多谢鹤老。”他接过赤霄剑，那剑身通体乌黑，雕刻着繁复的云纹花式。

沈清辞轻轻抚摸着剑身，感受着那冰凉而锋利的触感，这是鹤老对他的认可。

陈钰白又神秘兮兮地拿出一个黑盒子，递到她的面前说：“哦对了，我也有东西给你。”

他特意强调道：“现在不能看，一定要成婚当天才能打开哦。别忘了，一定是成婚当天！”

姜寒兮笑着收下：“记住了，谢谢师兄！”

陈钰白背过身去，偷偷揉了揉眼眶，

“好了，别耽搁了，快走吧你们，磨磨唧唧还想赖这儿吗？”

他平复着情绪，不想让姜寒兮看出他掉眼泪，真的很没面子！！

姜寒兮听着陈钰白的话，眼眶有些酸涩。她的师兄平日里虽然吊儿郎当总与她相互呛声，但私下是个很重情义的人，也是除了师傅最关心她的那一个。

姜寒兮不戳破：“好好好，这就走。照顾好你自己和师傅哦。”

陈钰白转过身来，手中白玉扇轻轻扇了扇，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说道：“知道了，你们一路平安。”

姜寒兮点点头，深深看了眼陈钰白身后，嘴角微勾，转身登上了马车。

明月和绾心上车后，朝着陈钰白挥手道别，陈钰白佯装不满地催促：“行了行了，你们两个丫头也别在这儿磨蹭了，赶紧走吧，快走快走！”

马车缓缓启动，他们身影渐行渐行渐远。

陈钰白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离去。

“师父，您老可别躲了，小师妹知道您来了。”陈钰白头也不回。

鹤老这才慢悠悠地从暗处走了出来，来到陈钰白身边静静盯着远方。

他的眼睛肿得像个核桃，陈钰白见状吓了一跳：“师父，你怎么比我还夸张啊？”

鹤老瞪了他一眼，有些没好气：“你管我，我乐意。”

~

马车平稳地行驶在来时的路上，车轮滚过熟悉的小路，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车厢内，姜寒兮轻轻地将师父送给她的贺礼放置在桌子上。

带着期待打开那精致的盖子，她瞬间红了眼眶，“这是师娘的……”

是一整套头面，均以红宝石和金线为主色调，既有红色的热烈，又有金色的庄重。金线如同流动的河水，缠绕在红宝石之间，华丽非凡。

这是师娘和师父大婚时所戴的，师娘已经逝世三十年，小时候师父经常给她讲他与师娘的相遇，想师娘的时候总是拿出来对着它絮絮叨叨，是师父最珍贵的回忆，没想到，今日师父竟然将它送给了自己。

沈清辞觉察到姜寒兮的情绪，什么也没说，默默将她拥入怀里。

姜寒兮感受到沈清辞对她的安抚，平复住自己的心绪。

她重新盖好盖子，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后静静地靠在沈清辞的怀里，任由自己的思绪飘荡。

~

天空澄碧，纤云不染，远山含黛，微风清凉。

京城不远处的小道上，两辆马车相向而行，初三向另一边马车上的初二点头示意，彼此擦肩而过。

马车缓缓驶至京城城门外，周围人来人往，好生热闹。

姜寒兮撩起窗帘的一角，目光不经意间扫向城门旁，突然凝住。

那里，站着一位故人。一袭红衣似火，青丝如瀑，颜若桃花，她手中牵着一匹汗血宝马，那马儿皮毛光亮，四蹄健壮，一看便知非凡品。

她轻轻地抚摸着汗血宝马的鬃毛，马儿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气息，温顺地低下头，任由她轻抚。

姜寒兮与沈清辞相携走下马车。

似有所察，他们的目光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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