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长姐夫对你不好吗
天色微微亮,东方的天空蒙上了一层浅淡淡的白光。
天,渐渐的大明大亮。
萧瑾年这一夜睡的实在踏实,全然没有因为夜君傥的出现和司北衍的发疯而失眠。
木门被推开,萧瑾年看见了昨日与梧桐说话的那个小丫鬟,端了一盆盥洗的水走进来,头垂得很低,脸颊粉嫩。
对着躺在床榻上的萧锦瑟道:“大少爷,奴婢帮您擦洗一下吧!”
萧瑾年的起身,伸了伸懒腰,随后对着丫鬟道:“我来吧!”
丫鬟一脸惶恐 ,手里端着的木盆,不肯松手。
“大小姐……还是赶快回钟粹居吧,这种粗活,奴婢就能做!”
“怎么了?”
“王爷……”
小丫鬟支支吾吾,没有说出个所以然,萧瑾年却心里咯噔一沉,该不会那家伙的伤口又出什么问题了吧?
昨夜只想着与司北衍赌气,全然忘记他身上的伤,是因为自己才崩开的,眼下好好的睡了一晚上也冷静了,气也消了。
心里却有一些不是滋味儿。
这枪伤不比旁的,若是处理不好的话, 是特别容易感染的,若是因为如此,司北衍落下什么病根儿,南樾王朝的安危,黎民百姓的安定是小,本人说她医术不精,打了她的脸,那才是大。
萧瑾年越想越觉得惶恐不安,都没有来得及穿上罗袜,趿拉上淡蓝色的芙蓉花绣鞋,急匆匆地朝着门外跑去。
“锦瑟,等一下长姐再过来看你!你要记得按时吃药!”
说罢,一溜烟似的朝着钟粹居的方向跑去。
钟粹居
司北衍的眼圈之下有一些黑青,很显然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
这该死的女人,他只不过是说沐浴更衣而已,也没有说让萧瑾年伺候着,她至于像是见了鬼一般的就逃窜了吗?
一夜宿在彩云居,跟萧锦瑟同室而眠,而他却独守空床,一人冷冷清清的。
越想,就越觉得心中恼火。
“王爷——”
萧瑾年推门而入, 声音有一些急促 :“你的伤……”
司北衍冰冷的眸子,看向萧瑾年,她眼神里带着些许担忧,看她这般模样,心里才舒坦了一些。
可是却依旧冷着一张咸鱼脸:“哼,本王让你去打水沐浴,你可到好 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你是去现挖山泉引渠了吗?一夜才回来!”
司北衍言辞犀利,说话尖酸刻薄的程度 ,比唇舌毒辣的妇人还要厉害上几分,萧瑾年咂舌。
“还知道本王身上有伤?萧瑾年,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夫君?”
萧瑾年身子一僵。
夜君傥那厮,浑身上下都是吊儿郎当的气息,口口声声喊她“娘子”的时候,她都没有这般感受。
司北衍俊逸的面庞上 ,轻拧的眉头,透着不悦,可是眸子里却不经意的流露出几分柔情。
萧瑾年:我勒个去……这家伙该不会是中了邪了吧!
紧接着,心中的想法,便就脱口而出:“王爷您没事吧,莫不是脑子烧坏了!”
司北衍的脸颊有一些微微燥热,这般对一个女人出言挑逗,他可是头一次!
只是萧瑾年一脸蠢萌,眨巴着一双月牙眼,就像一汪湖水,清澈见底。
她倔强如同蒲草一般,坚韧不拔。
她善良路见不平,必然会拔刀相助。
她聪慧如斯,只是一双水眸,便装了满河山的星辰。
而就是这般耿直率真的一个女子,曾经把满腔的热忱都掏给了他,司北衍却全然不顾。
司北衍的目光之中颇多了几分深情,萧瑾年更是看得心里打着寒颤。
“司北衍……你做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看得人心里直发毛!”
司北衍盯着她许久,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眸子里的清冷,消却了几分。
“锦瑟的事,都已经安排好了,总在相府这么住着也不是办法,今日你我就回王府,不日安排好了府邸,锦瑟就能住进去了!”
“王爷没有必要这般,锦瑟是我弟弟,我自然会看着安排!”
“哦?”司北衍挑眉,剑眉之中的英气,夹杂着难以掩藏的俊逸,目光和软了些许,却多了几分让人想要靠近的亲和。
不再似从前那般如同冰山,让人不敢靠近。
“你现在若是独自一人把萧锦瑟带走,难道就不怕外人说你这个长姐挑唆相府长子脱离相府?本王知道你不会在乎这些,可若是将来萧锦瑟要入仕途,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极不好的影响!”
萧瑾年动容,眼下萧锦瑟身上,唯一的光环便是相府嫡长子,九岁都未开蒙,本身起跑线都比同龄的孩子要差上许多,若是将来以后真的入仕途,必然比常人要磕绊多一些。
萧瑾年此刻,虽不是逞一时之气,可是却也不能够不为萧锦瑟的前程着想。
司北衍顾虑周全,分明昨夜他就像土匪一般,横冲直撞,喊打喊杀,今日却换了一副斯文的嘴脸,转变得令人猝不及防。
萧瑾年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如此这般,就先按照你的意思,这人情……”
暂且记下这一句话,还未说出口,司北衍就接着萧瑾年的话茬继续道:“你先欠着本王!等将来有一日,本王会连本带息,一并讨回!”
萧瑾年没有言语,看着司北衍的眸光 ,却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为何她总觉得司北衍好像要算计她?
这种感觉,尤为清晰的存在着。
眼前的男人抿嘴浅笑,目光落在女人雪白如莲藕一般的脚丫上,便心驰荡漾了几分:“给本王更衣!”
“啊?”
萧瑾年诧异的张大嘴巴,可是想到了方才的司北衍说的那些话,还是努力的把嘴巴恢复成了原状。
“来人,给王爷更衣!”
一旁的婢女还没有动作,司北衍的脸色,就不由得冷了几分。
“日后若是与锦瑟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你也打算这般吗?”
一句话,让萧瑾年的神情之中, 染上了一层氤氲。
昨日,萧锦瑟与她说的那些话历历在目。
“长姐,长姐夫对你不好吗?”
萧瑾年在世间唯一的羁绊,就是萧锦瑟了,一个年仅九岁的孩子,仅仅用了两个月的时间 就学会了看人脸色,这期间经历了什么,外人无从知晓。
可那孙氏的手段,别人不知晓,萧瑾年可是清楚点的很。
想到了萧锦瑟,她却依旧心有不甘:“是,那臣妾服侍王爷更衣!”
毛绒绒的小脑袋轻轻的靠近,司北衍的呼吸 ,顿时灼热了几分。
鼻息之间,全部都是萧瑾年清冽的淡淡香气,那味道,着实令人安心。
萧瑾年拿起外衫,穿进了司北衍结实有力的手臂上,心里百般不悦,可是却依旧低眉敛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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