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哄相公,亲相公
这一喊,把晏家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来,一听说谢楚楚爬上树了,周氏惊得站起来:“哎哟,这泼猴儿,怎么上树了!”
一个姑娘家,这若是摔下来,岂不是去了半条命?
“楚楚,赶紧下来,怎么爬树上去了!”
晏谨闻声也一瘸一拐地拄着拐杖过来,闻言脸色沉得不行:“谢楚,下来!”
谢楚楚从茂密的树丛里探出个被树枝剐得乱糟糟的小脑袋:“等一下!”
在场:“……”
“你这是做什么啊?”
只听得树上传来沙沙沙、咔嚓咔嚓的声音,没一会儿,谢楚楚探出一个小脑袋,手里还抓着一根树枝,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这是老槐树,相公的拐杖不合身,我要给他换新的!”
她脸上漾着灿烂的笑,好似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般。
在场的晏家人,全都沉默了。
晏谨的拐杖,是一年多前换新的,但他还是个少年,身体长得十分快,加上他平日里沉默寡言,总是在房里看书,大家基本忘记了,他在慢慢长高,而用的拐杖,已经不合身。
晏谨瞧着她明晃晃的笑容,心口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谢楚楚没想那么多。
她跟个小猴子似的,滑溜溜地从树上滑下来,手上还拿着一个小锯子,这是从她的空间里拿出来的,以前是被她拿来锯骨头的。
骨头能锯,锯木头自然不在话下!
她握着树枝,献宝一般:“看!这根树枝做拐杖,正好合适。”
她哒哒哒地跑到晏谨跟前:“相公,你喜欢么?”
晏谨目光放在她流淌细汗的脸上,喉头滑了一下,嗯了一声。
周氏笑着上前给她拍落在身上的树叶:“你这丫头真是的,这事跟你三叔说就好了,还自己上树,万一摔下来怎么办?”
谢楚楚小脸认真:“我很会爬树的!”
说完,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过了,悻悻地闭嘴了。
不得不说,谢楚楚选的这根树枝,百里挑一,刚好是个“卜”字形,且槐树富弹性,耐水湿,是做拐杖的好材料。
晏二叔笑着接过树枝,在手里掂量了两下:“是个好材料,四郎放心,二叔路上一边赶车一边给你打磨,傍晚便给你做出来!”
晏谨低声嗯了一声。
晏二叔眼尖地瞧见了谢楚楚手上的小锯子:“哟呵,真是一把好锯,楚楚,这是哪里来的?”
谢楚楚无辜:“我也不晓得,马车上见到,随便拿的。”
晏二叔是工匠,没见过这样的小但锋利好用的锯子,但他是个心大的人,并不多想:“能不能借二叔用用啊?”
“二叔,给你!”谢楚楚递上。
不用客气的,她的空间实验室里,还有上百把!
晏谨低头瞧见谢楚楚被树枝刮伤的手指,眼睫轻眨:“过来,上药。”
谢楚楚:“嘎?”
晏谨没好气道:“手!”
谢楚楚抬手一看自己脏兮兮的小手:“哦。”
然后屁颠屁颠地跟着晏谨去了。
相公真关心她!
晏谨拿了药膏出来,给谢楚楚上药,谢楚楚乖乖伸手,坐在他的面前。
虽然她觉得这根本不算伤,再晚一点点就自己愈合了,但她是不会拒绝相公的关心的!
书上说了,培养夫妻感情的第一步,就是互相关心!
还有坦诚!
于是,谢楚楚眨巴着眼睛看晏谨:“相公,我也关心你的。”
晏谨上药的动作一顿,抬眼,无声看了她一眼。
谢楚楚觉得,他的眼神好像是在说“你怎么关心我了?”
谢楚楚:“所以,你不用吃醋啦,我关心大哥,是因为大哥是相公的大哥。”
谢楚楚说得直白。
晏谨手里的药瓶子都掉落在地上了:“我没有!”
他没有吃醋!
他怎么可能吃醋!
这件事,不存在的!
结果,下一秒,一个温温软软的东西,在自己的脸颊上快速碰了一下。
谢楚楚红着脸:“我最关心相公。”
然后一溜烟跑开了!
只剩下晏谨木木地坐在原地。
哦,如果细看,他的脖子和耳朵,都红了一层。
他看着谢楚楚跑开的小身影,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脸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唇瓣的余温。
一向少年老成的晏家四郎,被自己的小媳妇亲成了一只呆头鹅。
晏谨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当下放下手,用力地在衣裳上搓了搓!
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默默地背诵论语。
作为一只母胎单身,谢楚楚的毫无恋爱经验,当然,前世在实验室和基地里,战友们将一生奉献给国家,也没人谈过恋爱,大家的经验,都是看电视剧和小说来的。
她虽然觉得自己是个不太会害羞的人,但……还挺难为情的,毕竟是第一次!
谢楚楚捏紧小拳头,给自己加油打气。
是自己相公,有什么好害羞的!
一回生,二回熟!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谢楚楚她一扭头,就看到几步开外的草丛里一坨鬼鬼祟祟的东西。
谢楚楚:“??”
好家伙!
是个人!
谢楚楚想起这人是谁了。
是流民队伍里的胡麻子,昨夜撺掇着原身私奔的那个年轻男子。
对方是来找谢楚楚的。
昨夜他在林子里等谢楚楚,没等到人,却等到了噗通一声有人落水了。
他不敢久留,立刻跑了,生怕落水的声音引人来。
“谢娘子!是我,胡麻子!”
谢楚楚眯了眯眼,想着怎么不动声色收拾个人,让他不敢再招惹自己。
但是,但还不等她有所行动,就听到一声尖叫。
“谢楚,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光天化日的,你们简直不知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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