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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将府门前下马威


他不知为何,自己会对这样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小丫头,有了一种异样的心思……

那女子虽戴了面纱,可那双眸子中的光彩却是与众不同!

就像一股清泉一般流进了他干涸的灵魂,他想要去探究。

他扭头朝着身后看去,盯着方才走来的路。

那小丫头看上去才不过十三四岁?不知可有了婚配?

若......罢了,他哪里有婚配自由?

他苦笑一声,收回目光,淡声道:

“走吧,二弟还等着我呢,回。”

恩泽眼瞅着自家公子的情绪波动,一会儿高兴,一会儿低沉。

他着实想不明白,遂不做他想,连忙抬脚跟上。

送走了一匹马,他只得靠脚力跟上,待到下个城镇,再买上一匹马!

话说司槿星这边,因着路上之事耽搁了许久。

车夫经此一事,也不敢赶的太快,终是在天色擦黑前入了京门。

几道闷雷滚滚而来,墨色的乌云压的天空愈发低沉,像是快要坠下来一般。

几滴雨水,滴滴答答的落在了马车窗帷上。

司槿星撩了窗幔,向窗外望去。

因着下雨,街上的人群纷纷散去。

“小姐,您还真说对了,这雨怕是要下起来了!”烟菲坐在另一侧,也撩着窗幔看向外头。

绿竹一边收拾着随身包袱,一边欢喜的嘟囔着:

“终于到建州了!

小姐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

司槿星听了这两个丫头的话,不以为意的嘲讽道:

“你们可曾想过,那马儿,怎会好端端便性情大变?”

一句话,让两个丫头都拧紧了眉心。

绿竹年龄小,心思也单纯,她愣愣看着身边的小姐,不由说道:

“小姐,你是说......”

司槿星看着她,点头,道:

“防人之心不可无,日后咱们多加小心才是。”

她想了想,又吩咐烟菲:

“过两日安顿下来,去给蓝府捎个信儿。”

原主五岁时,她的母亲蓝辰心就撒手人寰,自此她就再也没有跟她的外祖家有过走动。

她搜刮过原主的记忆,并非是外祖蓝府不与她来往!

恰恰相反,这十年间蓝府曾十数次派人来看望她,却都被她拒之门外。

原因只是,司家老太太不喜欢她与外祖家亲近。

就这样,为了哄老太太开心,她就乖乖的与外祖家断了联系。

当真是可笑至极,也傻得可怜!

而她的生身父亲,为了莫须有的面子!

拒绝了蓝老将军要带走嫡亲外甥女养在身边的请求。

声称:定能照顾好他与蓝氏唯一的女儿!

然而,蓝氏离世这十年,他却将她视作陌生人一般,又谈何照顾?

这令司槿星很是不解,在原主记忆里,她父亲与母亲很是恩爱!

这司大将军为何在挚爱妻子撒手人寰后,就对自己妻子唯一留下的孩子不管不顾?

可怜原主,到死都在困惑!

而母亲留下的那些个嫁妆,也就成了念想,却被那周氏握在手里!

这是什么行为?强盗吗?

这完全是吃她的喝她的,反过头来还打她?害她!

我靠……司槿星眯了眯眼,气不打一处来!

绿竹瞧着自家小姐突然染了一脸的怒气,不敢再说话,继续低头收拾着包袱。

不多时,马车渐渐停了下来,司槿星知道,这是到了!

原主的战场,也是她的战场!

既然要代替原主在这个世界活下去,那么,新仇旧恨便都要算进去!

烟菲让车夫将马车停好,对着司槿星说道:

“小姐,雨小了些,奴婢先进去跟门房要把雨伞,你身子弱,且在马车中稍等片刻。”

她说着话,便下了马车。

司槿星喊住她,也探身出来,神色淡淡的说道:

“穿上这个,我与你一起去。”

烟菲接过小姐递过来的那物件,轻薄透光。

她学着自家小姐样子,将这物件套在身上,便发现,它能遮住雨水,比雨伞更加好用!

她心下好奇,不知这东西是从何处而来?

可如今也容不得她多问,只提着裙摆,走上台阶去敲门。

而司槿星则站在司府的大门前,隔着层层细雨,抬头看着门匾上的几个描金大字:

“敕造镇远大将军府”!

当真威风!

两边挂着的灯笼已经被点亮,可却并不是为了迎接她。

朱红色的大门紧闭,门外的四个卫兵见她下车,并未过来迎接,却也不曾过来为难。

就像......她是空气。

司槿星抬手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她不知是雨水冲进眼里,还是掉出的眼泪。

只觉心头甚是委屈,想来是原主自身的感知吧。

是啊,这就是她的家啊,离开两年多,终于回了来!

可从前的那个她,却再也不能回来。

空荡的宣武大街,一架四驱马车从镇远大将军府门前不疾不徐的驶过。

马车上的华服男子撩起车帷,瞥见淋在雨中的女子,唇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戏谑。

“看来,那司大将军府似乎是家宅不宁啊!”

一旁侍从点头称是,开口道:

“这镇远将军府上的现任夫人,是个妾抬上来的。

司大将军已两年未归,想来这府上,定然少不了热闹。”

华服男子放下车帷,把玩着手中的一支白色软管。

这药膏瓶子,得来已有一月有余。

他找寻过那般多的匠人,均琢磨不透这小玩意儿,到底是何物所制,如此这般柔韧?

他将头支在手臂上,身子斜靠在车厢边的软枕上,偏头问道:

“西郊之事,可有查到些什么?”

那侍从摇摇头,一脸凝重的回道:

“主子,属下派人在西郊山林河畔寻了数日,多方打听,也未曾打探到您说的女医。

属下也亲自去打探过,周遭村庄都未曾听说过这位女医的存在。”

随后又小声嘀咕道:

“莫不是您那时中毒在身,许是昏沉沉的感知错了吧?”

感知错了?

华服男子勾唇一笑,右眼眼尾处的那颗红色相思痣,愈发显得邪魅起来。

那日河畔,他昏迷之际,可是亲耳听到那女医的声音,又怎会分辨不出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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