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联手
在这个世界, 天庭和地府高于凡世又离不开凡世，妖和魔无法开辟近似于天庭或地府的专属地盘，唯有潜藏于凡世之中。
人习惯于将凡世称作人间, 不甘心臣服鬼神妖魔的力量，为此做出种种尝试，比如：修仙、习武等。
习武不提，至今世上仍有亲眼目睹天庭建立的修仙者。他们大多归入天庭，少数在凡世，或做闲云野鹤, 或开宗立派，或隐于村野市井。
苍屏县城的青池观就是一个修仙门派。
不过，修仙原本叫修道，追求道的人太少, 想成仙的人多，修道就变成了修仙。
凡世大小门派无数，最有名的是龙首山, 入门难度与江湖门派相仿。最厉害的是元始宗和九极门, 非天资卓越者不得拜师, 其中元始宗是正道魁首，九极门是邪道第一门。
除了正道魔门, 凡世还有修佛的。
那个来到村子里住的哑巴和尚慧秀，出身于一灯寺，该寺与一山、一宗、一门并列修行界四大，各有门徒加入罗异司对付世间的妖魔鬼怪。
修炼文气的读书人隶属学宫，不与修行者为伍。
“好像四大都有人来找过钩星。”梁稚玉没记忆那些人的来历, 反正没有一个人打得赢钩星, “青州的旱灾, 这些人没想办法解决？让我算算。”
算完后，她挑眉：“四大和学宫都派人去青州求雨，谁也没有求来雨。”
大家在论坛大厅内讨论。
一号谢和光说青州有个地方下雨，九号夏无双问她是谁下的雨。
一号：“不清楚，反正雨落下来，那地方的龙王是个鱼精，天庭要砍它的头。它在下雨那天跑了，不知躲到哪里，妖魔鬼怪都想找到它，好拿天庭的奖赏。”
又有人问她天庭给什么奖赏。
一号：“一个成仙名额，我朋友看不上，我也看不上。”
“青州不能下雨吗？成仙后上天庭端茶递水，看脸色过日子，谁稀罕啊。”
“天庭太小气。”
“我也听说了这事，很多人去青州找鱼精。”
“那鱼精一般人找不到的，它能当青州的小龙王，没本事可不行。”九号说，“最近我接手另一处产业，距离接手南州全部产业的产业更近了。”
梁稚玉弯了弯唇，夏无双一条龙做两座城的龙王挺久了，现在才在论坛里公布喜讯。
她发布公告：“恭喜九号接手更多产业，奖励九号一份神秘礼物。”
这是夏无双第二次拿神秘礼物，从未拿过礼物的五号大概被刺激到了：“我找到工作了，能自食其力，无需依赖家里。”
也没拿过礼物的十号马上说：“好巧，我刚拿到正式的工作。”
五号和十号拿到礼物，其余人也公开了现实里的进展。
因为村子来了山贼，被山贼老大带到贼窝的七号，从山贼们敬重的医师成为他们心悦诚服的三当家。
三号成员魏醒加入府城的猛虎帮，昨天跨入了先天高手的行列，一口气挑战帮派里的四位先天，皆取得胜利。今天，猛虎帮给予她仅次于正副帮主的地位和待遇，她谦虚地告诉众成员：“……我摆摊许久，豆腐卖得更好了。”
六号成员段小琴是土神娘娘：“如今我凭着治疗妇人病在本地闯出些许声名，还培养了几个会看病的学生。”
八号成员是逃离府城罗异司监牢的大妖：“府城的妖魔鬼怪非要叫我老大，不叫我老大的做饭请我吃，我不忍心拒绝，又不小心吃撑了。”
公告再现，三号、六号和八号各得神秘礼物一份。
一号分析道：“等到小七当了山寨大当家，小三以后把豆腐摊子变成铺子，应该能拿到礼物。小九估计要把全南州的产业捏在手里，不然她礼物也拿得太轻松了。”
九号：“不轻松的好不好，我家里亲戚特别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接手第二处产业纯属侥幸。”
十号：“说起来，念力晋升先天能拿奖励吗？”
九号：“哈哈，我的念力早就到先天了，没奖励。”
公告：“恭喜十号晋升先天境界，奖励十号一份神秘礼物。”
九号：“居然有奖励？我的呢我的呢？”
一号：“你跨入下一个境界就能拿奖励了，我也是。”
九号：“要是我弄出一个身外化身转世修炼，能拿到奖励吧？”
管理者：“不能。”
大家哈哈笑，说小九钻空子很熟练，估计平时没少钻。
素来话少的二号开了口：“一号，青州发生旱灾是得罪了迟绫上神，天庭要青州十年无雨。据我所知，天庭在青州各地埋了神器，你将神器找出来，就能消除青州的干旱。”
一号：“啧啧，又来撺掇我了。你是只魔，天庭天天想着剿灭你，你都不来青州破坏天庭的计划。我跟天庭无冤无仇，干嘛找神器？”
二号：“青州无雨更有利于我。”
一号嗤笑：“你主要在南州活动，能拿青州的香火？青州魔王要是跟你关系好，你能撺掇我找神器？来就爽快点，南州魔王我们联手干掉了，青州魔王不足为虑。”
九号：“这事也算我一个！我有好些个走得近的亲戚，把她们安排到青州，好过让她们来南州跟我争。要是事不急，我能拉一个实力跟我相仿的亲戚帮忙……唔，我实力提升许多，亲戚斗不赢我。”
管理者：“解决青州的旱灾可在商城任选一件商品，不消耗积分。”
大妖八号立刻说她看天庭不顺眼，要去青州破坏天庭的计划。
二号改变主意，说一号九号不了解魔王，需她到场。
六号段小琴：“想去可是太远……我有办法让你们在青州的行动不被天庭发现。”
十号：“也许我可以告诉你们神器埋藏在哪里。”
其余成员表示：“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我们能出主意。”
一号：“六号你真能隐瞒天庭？”
六号：“请管理者作证。”
管理者：“六号没有撒谎。”
一号：“我先在青州打探消息，二号、六号、小八、小九抓紧时间做准备。小十有多少把握找到神器？”
十号：“七八成。”
一号：“危险吗？”
十号：“一般，不过我知晓的神器埋藏地点未必正确。”
一号：“这样吧，我先去下雨那地方看看。”
半天过去，十号在论坛说：“一号，庆阳县的神器可能埋藏在庆山大湖的湖底下。”
此时一号成员谢和光还没启程去庆阳县：“青州府城里前些天有一条街着火，烧死了十几个人。昨天我经过那条街，街上好端端的，没有一点大火烧过的痕迹，人来人往。”
五号最了解非人异类：“鬼遮眼？”
一号：“能遮住我眼睛的鬼，至少也得是宗师境，它对我不怀好意。我想进那条看不出异常的街买点东西，伸手摸钱袋，才发现钱袋被偷了。”
六号段小琴：“宗师境界的小偷偷了你的钱？你有点倒霉啊。”
一号：“别幸灾乐祸，谁没个失手的时候？我抓小偷去了，没有进那条街。小偷让我逮住，我欣赏她，把她留在身边管教一下，结果她刚才趁我不注意跑了。”
五号：“跑进火烧过的街？”
一号：“是的，我和我朋友在这条街里，到处是火烧过的痕迹，小偷却找不到了。她就在这条街，鬼把她藏起来，我和我朋友找不到她。”
“奇怪，我明明见她跑进来的。”火灾废墟里，寡妇打扮的女子皱眉，“人呢？”
她叫王如是，住在街附近，未被火灾波及。
转过头她问谢和光：“你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字？我声音大，我喊她出来。”
“多谢你，不必。”谢和光掏出弯刀，走到街道中，“我知道她在哪，能把她找出来。”
街中的鬼两次招惹到她头上，把她当成软柿子，谢和光不爽。
“刷——”
普普通通的一刀劈下来，带着习武者宛如火焰燃烧的阳刚气血，瞬间撕开了凡人看不见的无形禁制。一条繁华却阴森怪异的街道出现在废墟之中，赫然是遭遇火灾之前的街道，人们照常吆喝叫卖、说话。
王如是不由自主地睁大一双眼睛：“如此炽烈的气血！”目光灼灼地盯住谢和光，肯定地说道，“你是武道宗师！天啊，我遇到了武道宗师，我运气真好！”
“以后你未必不能做武道宗师，何必大惊小怪呢？”谢和光微微一笑，和妖怪朋友跨过撕开的阴阳界限，进入看似正常的鬼街。
街上的“人”看到了她们。
一个认识王如是的“人”在街里朝她笑：“如是，吃不吃烧饼？”
蕴含着特殊韵律的声音穿过了阴阳界限，试图蛊惑王如是的神智，她感到轻微的头晕，几乎要张口回应那人。
在张口的同时，王如是不晕了。
她运转内力，霎时消除听到鬼喊名字的残余影响：“哼！该去地府的东西不去地府，还想害无辜的我！”
跳进鬼街，王如是一拳打向卖烧饼的烧死鬼。
“啊！”
听得一声惨叫，拳头上的气血点燃烧死鬼，令它失去伪装，显露出焦尸的真面目，然后化作点点火星消散在空气中。
鬼属阴，被气血克制，气血丰沛的活人大喝一声都能把鬼吓得魂飞魄散，何况王如是是习武之人。
没了一只鬼，别的鬼停止说话走动，齐刷刷地看向闯进来的活人，一个个表情僵硬木然如画像，冰冷的让人发慌的气息在缓缓扩散。
谢和光看也不看它们一眼，笑着称赞王如是：“打拳打得不错。”将她推出鬼街，“在外面等我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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