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解毒
反正他和豹秋不会这样
羽部落的人神色凝重, 步伐匆忙。
沈浓整个人被春日的温和阳光照的懒洋洋的,步子走的不快。而且也因为温度升高的原因,这空气闻起来更臭了。他不得不掏出兽皮帕子, 轻轻捂住口鼻。
捂住后,走的就更慢了。兽皮厚实, 太快的话, 呼吸不过来。
此时被兽皮帕子捂的有些难以呼吸的沈浓忍不住想, 要是有蚕宝宝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制作丝绸帕子, 不管是触感还是别的都比现在用的这个好。
还可以制作夏季穿的衣服..
沈浓在这想象着这种丝织品, 在脑海里已经过了一边织布机的构造。
而在前面领路的鹭叶脸色是越来越差,怪身后的白嫩兽人走的太慢,他时不时的要回头催促一番。
不过他也不敢对人发火,哪怕只是对这白嫩兽人皱个眉头,对方身边的那个强壮的兽人就一副要揍人的模样。
鹭叶心里急, 也只能干着急。他没有从那白嫩兽人身上感受到兽血的气息, 那人看起来软乎乎的像白兔子一样, 肯定不是强大到让他感受不到。
那只能是——这兽人还没有觉醒。
怪不得走这么慢..
花了两倍的时间,终于来到了山洞。
不等鹭叶说话, 洞口站着的人直接进去通报。
或许是因为木系异能的原因,沈浓刚靠近山洞的时候, 就察觉到,洞内有生命消散的死寂气息。
羽寂一直等不到人,派人去山洞口看了好几遍,结果都是人还没来。
他看着气息微弱的鹰溪,急的都要亲自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怎么这么点路, 到现在还不见人。
鹰溪的呼吸越来越弱, 这让羽寂心情急躁,面露不耐,刚想叫人再去看看,守在洞外的族人便赶来通报,“祭司,人来了!”
听到人来,羽寂瞬间忘了之前的急躁,连忙道:“快让人进来。”
沈浓对感受到的死气感到好奇,本来还以为羽部落的人一直催是怕羽寂等久,但现在看来可能不是他想的那样。
山洞内没有外面的味道大,沈浓缓缓放下手,将兽皮帕子捏在手中。
刚踏进山洞,沈浓就看见躺在中央的兽人。对方像是中了什么毒,唇色深紫,脸色惨白。胸膛起伏微弱,呼吸随时都会停止。
羽寂见到沈浓,直接拉着沈浓的兽皮衣,他目光急切,语气带着些恳求,“你身上穿的兽皮,让我们族长摸一下,行吗?”
沈浓明白对方的意思,不过他没有同意。
要是真给对方摸了,他怕是会将整件兽皮衣脱下不会再穿。
不过好在他带了好几条兽皮帕子在身上,掏一下口袋,摸出一条没用过的,递给羽寂。
“这个是上好的兽皮裁下的。”
羽寂接过那块方方正正,柔软的兽皮。他想对沈浓笑一下,但根本笑不出来。他满脑子都是鹰溪想要看一看他说的特别好的兽皮,要赶在兽神带走鹰溪之前,让他看一看。
羽寂来不及再多说,拿着兽皮坐在鹰溪身侧,他将兽皮拉开,轻声道:“鹰溪,看..”
鹰溪的眼睛已经闭上,羽寂屏息,脑袋一片空白。好在及时发现了鹰溪眼皮微动的幅度,羽寂轻舒一口气,随后..
羽寂知道鹰溪没办法再睁开眼睛,看不见他手中的兽皮。意识到这点,羽寂心情沉重,扯出难看的笑容,将兽皮帕子放在鹰溪的手中。
“鹰溪,你感受到了吗?”
五脏六腑的剧痛,让鹰溪不停的冒出冷汗。他想要蜷缩身体缓解疼痛,可他一点力气也没有,四肢酸软,脑袋昏沉。
羽寂的声音,好像离他很远。疼痛让他无法感受到手中柔软的触感,但他还是想要回答羽寂,告诉他很舒服。
可鹰溪无论怎么用力,他都无法发出声音。
就在此时,身体内突然出现一道暖流。所过之处疼痛缓解,为死寂的身体带来一丝生机,鹰溪觉得酸软的肢体,有了轻微的力量。
鹰溪的喉咙轻颤,他很想要问,这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伤的太深,这轻微的力量并不能让他发出声音。
羽寂观察着鹰溪的手,宽大的手掌包裹着小小的兽皮帕子,指节轻动,如同在抚摸。
“很软是不是?”羽寂似乎是说服自己接受了鹰溪要离开的事实,他平稳住情绪,让自己说话更清楚一些。
“来交换的部落说,我们用刺粒就可以换这么好的兽皮。有了这么暖和的兽皮,就不用再担心部落族人在冬季会受冻。”
因为那突如其来的力量,鹰溪好像感受到了掌心中柔软触感。羽寂的话,也听的更加清晰了些。
如果按照羽寂说的,羽部落能够和那个部落做交易,再好不过。
可是如果刺粒太少,冬季部落冻死的人少,但会增加饿死的人..
鹰溪用唯一能稍微大幅度动的指节再次动了一下,羽寂与鹰溪从小一起长大,即便鹰溪一言不发,他也明白鹰溪心中所想。
为让鹰溪放心,羽寂说道:“他们很喜欢部落的刺粒,我们也可以少换一些兽皮,换些肉食,也不用担心冬季没有食物。”
“鹰溪,你放心吧..”
鹰溪又动一下指尖,神山一直在庇佑着部落。
此时沈浓收回了探查鹰溪身体的异能,鹰溪察觉到那股生机在体内消失,被压制住的一小部分疼痛再次席卷而来,让鹰溪痛苦的闷哼出声。
沈浓眉间微皱,这位羽部落族长中的毒可不轻啊..
要是想要救治,他怕是又要耗尽灵力。
沈浓打量着羽寂,这羽部落的祭司和族长之间的关系很好。若是救了,沈浓想要羽部落帮他做的事情,可就简单多了。
“你们族长中的毒,我能解。”
沈浓话音刚落,羽寂整个人直接扑过来。择反应迅速,揽过沈浓腰,将人护在身后。
羽寂被挡住,只能改成拽着沈浓的衣角。他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衣角的兽皮都被拽的发皱。
“你说真的?要是真的能救鹰溪,你要羽部落做什么都行!”
沈浓注视着羽寂的眼睛,他没有撒谎。
看来,这羽部落的祭司和族长之间的关系还不是一般的好。
“当真?”沈浓问道。
羽寂连连点头,“当真!我以兽义起誓!”
虽然情绪激动,羽寂还保持着一丝清明,“鹰溪爱护族人,如果是要族人付出性命的事情,我无法实行。但是,我的性命,我可以做主。”
怕沈浓不答应,羽寂哀求道:“我能够为你做一切的事情,要我的命也可以,求求你救救鹰溪!”
“我要你命做什么?”沈浓觉得再这样下去,兽皮衣就要被扯坏了,他可不想光着个上身,“你先松手,不然我没法动。”
羽寂立即松开手,哭红的眼睛紧盯着沈浓,眼都不敢多眨,就怕人突然跑了。
沈浓也能明白羽寂的心情,当初他和老师生离死别之际,也是如此。
鹰溪的情况不乐观,沈浓不再耽误时间,快步走到鹰溪身侧。他抬起手,淡绿色的萤光从掌心缓缓落下,慢慢的包裹住躺在兽皮上陷入昏迷的人。
黑暗之中,鹰溪好像感受到了植物生长的气息,嫩绿的小芽苗破土而出,旺盛的生命力注入枯竭的身躯。
那股力量修复了被毒损坏的五脏六腑,随后在四肢百骸游走,鹰溪慢慢的开始恢复了知觉。
毒素积压已久,拖到现在,也只能说是中毒之人体质极佳,没有立刻要了命。
沈浓要彻底清理余毒,中途不能中断。
随着鹰溪的面色出现健康的红润,沈浓的脸色也越来越白。
羽寂站在不远处,都能感受到那强大旺盛的生命力。
他看向那纤细瘦弱的背影,这人难道是大部落的祭司?
大部落的祭司拥有神秘的力量,可以驭使自然中存在的元素。
东方兽城大祭司能够驱使植物,西方大部落雷部的祭司善用雷电,位于中央的大部落土部的祭司能够驱使土。
他们羽部落以前也是大部落,位于南方,可以驭火。只是后来失去了火的传承,祭司没有办法再驭使火,所以慢慢衰落。
同样失去传承的还有北方的大部落——水部。
只是..
羽寂看向淡绿色的光芒,这样强大的神秘的能力,为何之前从未听说过?
虽说羽部落衰落了,但他们的消息一直是最灵通的。
“咳。”
一声微弱的轻咳,打断了羽寂的思绪。
他紧张的盯着鹰溪,在确认鹰溪没事后,这才舒了一口气。
看着脸色越发苍白的沈浓,羽寂心中记下了对方的恩情,不管怎样,他和鹰溪都会还的。
鹰溪的毒素被彻底清掉,唇色虽还不是健康的颜色,但也不再是深紫。只要好好调养,按照兽人的体质很快就会好。
沈浓灵力透支,头昏脑涨,向后倒去。择将人扶住,靠在胸前。
他低头看着沈浓苍白脆弱的面容,冷眼扫过躺在兽皮上的鹰溪。
择将昏过去的人打横抱起,对羽寂说道:“找个安静干净的山洞,让我们的也进来。”
羽寂见人昏过去,心中也有担心。但这些担心,在鹰溪恢复正常呼吸的喜悦中,完全不值一提。
他命人好好照顾鹰溪,自己带着择去了之前的山洞。
那是鹰溪的山洞,是羽部落里,除了他的山洞外最好的一个。
去山洞的路上,择记得沈浓不喜欢这里空气中的臭味。他轻轻的将沈浓的头往怀中带,沈浓整张脸都埋在择的怀中。
知道羽寂是带他们去之前那个山洞,择记得路,因怕沈浓呼吸不顺,脚下速度很快,最后羽寂都被远远的甩在后面。
没一会,就到了山洞,择的兽皮衣还在地上铺着。
羽寂一路跑着过来,他来不及好好的喘息,直接走到择身前伸出手。想要帮择将人扶着放下,却被择轻巧躲过。
眼前高大的兽人绷紧有力的身躯,起伏的线条如同蓄势待发的猛兽,下一刻便要冲过来将他撕碎。
羽寂愣在原地,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稳定心神,他下意识的向后一退,不敢再靠近,“部落的人已经去外面请你们的人进来,外面有人,有什么事喊一声,他们会帮你。”
说罢,羽寂便转身快速离开。
一是担心鹰溪,二是他着实是有些怕山洞内的那人。
山洞内没有旁人,择将怀中的人放在兽皮衣上。
这衣服终归是小,择知道祭司喜净,碰不得脏污灰尘。于是便坐在一旁,将人揽在怀中,让沈浓靠在他的身上。
择知道自己的血比金光让人恢复的速度更快,他单手从兽皮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块兽皮帕子,擦干净食指,随后咬破指尖,血珠迅速从细小的伤口中冒出。
圆鼓鼓的血珠在指腹只维持很短的时间,后面冒出的血让圆鼓鼓的血珠无法维持形状,开始顺着指尖往下流。
择将指腹送到沈浓的唇边,指腹触碰到柔软的唇,择身体僵硬一瞬后,轻声唤道:“祭司..舔..”
意识不清的沈浓闻到淡淡的血腥味,他没有听清择说的话,但求生是人的本能,沈浓无意识的伸出舌尖,舔舐指尖的血。
择整个人如同石头一般,僵硬的不知所措。
他感觉到祭司在用牙齿轻咬,想要更多的血,受到挤压,细小的伤口处又冒出鲜血。只一瞬,就被湿软的舌尖卷去。
择不敢去看祭司的脸,他撇过头去,心跳咚咚咚的声音大的烦人。
沈浓吞咽口中的鲜血,再多一些,再多一些血,就会变得更强。
脑海中朦胧的思绪让沈浓的牙齿更加用力,择痛的皱眉,但并未阻止。
“祭司,好些了吗?”
耳边传来磁性诱人的男声,沈浓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瘦小的身影,头发乱糟糟的,被带刺的藤蔓捆绑住,身上都是伤口。
瘦小的人,声音微弱,一声一声的叫着疼。
择!
沈浓猛地睁开眼睛,他的灵力已经恢复一些,神志也逐渐变得清晰。
沈浓松开了牙齿,握住择的手,将其拽开。
择见人清醒,紧张的问道:“祭司,还难受么?要不要再喝一些?”
“不用。”沈浓瞥见择受伤的指尖,那一圈牙印,咬的挺深,看起来都疼。
萤光点点,缠绕着择的指尖,瞬息之间痛感被酥麻的痒意替代,伤口快速愈合。
这伤很小,沈浓也就是抬抬手的功夫。
不过,择这血还真挺邪性的。之前他虽然也喝过,不过那时候他意识还在,能控制自己点到为止。
这次没什么意识,满脑子都是再多喝一些。
狼雨来的时候,就看见择和祭司坐在地上,择还将祭司整个人都搂抱住。
他陷入了怀疑。
难道择和祭司,真的是一起钻山洞的关系?
反正他和豹秋不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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