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8
方溪山突然金光护体，“铿锵”一声那环绕仙剑的宝剑刹那折断，江氏的仙剑阵，就那么轻而易举被毁了。而向乾修十数年才修出的仙剑，也将难逃厄运。
“佛身！”，江氏一青年弟子喊道
“佛身？”南明仙君傻傻道。心上却道不可思议，十几年不见，不仅小白修成了上仙，方溪山居然也修出的佛身。
佛身相当于上仙修为，和佛修行却有很大分别。
修成的佛身是有性别的，可天生的佛身修行却没性别。南明仙君第一次见北誉上仙的时候不懂这些，将北誉上仙当做了个仙女撩拨了一番，成了九重天的笑柄！
“手下留情！”南明仙君回想不堪往事，突听虚空这声叫喊，他盾声抬头望去，只见一袭紫衣飘在虚空。来人仙气飘飘，美到让人窒息，不是江誉那大美人还能是谁？
“表哥——！”向乾急喊道，生怕喊慢了，自己的仙剑便会被佛身震碎。
方溪山闻言，视线终于从小修士身上移开。他将向乾仙剑震飞后收敛佛身转身，江誉落到他跟前。
方溪山眉目微挑，笑意阑珊，语气中带七真挚三分调戏，道：“许久未见，江大美人，倒是更美了，呵！”
江誉皱了皱眉，神色琢磨不透，半响躬身道：“抱歉！”
方溪山笑意收敛了几分，面色有些疑惑，却还是带有半分调戏的意味，道：“江大美人，这是何意啊？”
江誉低下了头，南明仙君瞥见他面上带几分歉意：“抱歉，阿乾将你侄子打成那样，十分抱歉！”
南明仙君明白过来，却觉得难以置信。江誉这人在他看来，端着幅菩萨心肠，别说做坏事，就算是大众意义上的错事，他都不会去做。
是以南明仙君认为，江誉不该会是主动低头道歉的那个人。他竟因他表弟打了人家侄子便主动道歉，看来前两世他都没看透他。
或许记忆有误？
方溪山愣了愣，明白过来，淡淡道：“打成什么样了？”
“抱歉，四不像——！”江誉低着头，话毕又喊道：“把方小公子，请上来！”
几人拖着一披头散发修士走到方溪山跟前，从南明仙君的角度，隐隐可见一袭青衫已成血色柳絮，皮开肉绽惨不忍睹血肉模糊，何止四不像啊，简直被打成个肉球了。
方溪山低头一看，皱起了眉，神色莫名。
“抱歉！”江誉抬头看方溪山一眼，神色中流露出几分愧疚，他将头放得更低，“若要责罚，便罚我吧！”
南明仙君心道不可思议，更明白江誉那表弟向乾为何那般肆无忌惮了。这哪是什么表弟啊，江誉完全是将这向小公子，当儿来护啊！
我的儿啊！南明仙君脑海幻想江誉大美人抱着儿子哭得惨不忍睹的模样，自得其乐起来。
可他才乐了起来，心里又道：不应该啊，即便江誉有愧于表妹，也不该这样啊，这江大美人，还是本仙君认识那个江大美人吗？江誉年过半百，比他那小舅舅向无敌小不了几岁。
小不了几岁……难不成……难不成江誉这表弟，真是他儿子？
南明仙君脑海浮现一出狗血伦理话本。他幻想江誉和向乾母亲有一腿，又觉得不妥，便又幻想向乾其实不信向，是江誉和某神秘美人的私生子。私生子这事毕竟有辱家门，江誉便让这个私生子公开在舅舅名下。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名正言顺将江氏交给他儿子，又不损毁他一尊菩萨美名。
一尊几十年不娶妻生子的菩萨。
虽说清楚当年江誉被司命改写那《人鬼情未了》狗血戏本子虐的不行，一生等一人钟情那极可能只是个传说的明玉郡主。可南明仙君不知为何，一样就是想把这多年未见的大美人带入各种狗血伦理话本中，让他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半响，方溪山冷冷道：“他这是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南明仙君从惊愕醒来。
什么？自找的？怨不得别人？他嫉恶如仇霸气侧漏的溪山师兄呢？难道十几年不见，方溪山变得懦弱了？
自找的又是什么意思？
南明仙君终于忍不住，傻傻哭了起来：“溪山师叔，青玄师兄被打成……被大成个肉球了，你得……你得给清玄师兄主持公道啊！呜呜呜……”
南明仙君本以为，他这样哭闹，会让方溪山觉得自己侄子被打得真惨得讨个公道，不想方溪山却笑道：“原来是无小师侄啊！”
此前还问是谁，为何现在认出小修士呢？南明仙君脑海浮现那句名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他一下想起小修士在山海门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哭，哭得惨不忍睹！”
他这般哭哭啼啼，方溪山又怎能认不出小修士？
“呜呜呜……”他索性让自己更像小修士：“溪山师叔不救清玄师兄了，好伤心……呜呜呜……”
道别江氏那些人后，方溪山要送小修士和方清玄回山海门，南明仙君装出小修士一副傻傻模样，死活不愿回去。
方溪山还要坚持，南明仙君见无法说动他，准备戏精附体要死要活一番，却瞥见进入仙缘村环状村落入口处江氏那几人的背影。
他想到了仙缘村发生的事。便道：“溪山师叔，快去救清风师叔他们，那煞凶残至极，已杀了十几人，其中四人还变成了恶”
仙缘村四恶一事仙门尽知，南明仙君只想碰碰运气，不想方溪山果不知情，冲江氏那几人离去方向看了看，道：“难怪……”话锋一转，“那煞来了仙缘村？”
“嗯”南明仙君心中大喜，道：“那煞从山海门逃离后，被玄门主追赶至仙缘村，杀了十几名修士不说，还……还将四名修士培养成了四恶，清风师叔昨天便来了，至今毫无消息。”
方溪山盯着小修士。他那双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像在说，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南明仙君心道糟糕！他这一高兴，便忘了小修士傻/逼的人设，说这话逻辑清晰不说，还刻意省去了一段，想让影门那老黑乌鸦背黑锅。”
方溪山不会看出什么了吧？南明仙君有些担心起来，却面不改色，傻傻急道：“溪山师叔，你在看什么啊？再等下去，只怕清风师叔他们……”南明仙君故意哭了起来：“他们……呜呜呜呜……”
方溪山神色微变，他扭头瞥了眼靠在棵树下休息的方清玄，道：“还能走吗？”
方清玄垂头丧气，半响道：“叔……叔叔，能！”
南明仙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从方溪山所说的那句“他自找的”推断，方清玄一定是犯什么大错了。
犯了什么大错呢？南明仙君问道：“清玄师兄，你不是……你不是跟着掌门师叔祖去了极地城了吗？”他故意顿了顿，“怎么……怎么又回来了？”
方清玄披头散发，满身是伤，他抬头看了眼小修士。
南明仙君傻傻望着他，心说：被打得真惨！
他这大侄子还没说什么，方溪山便冷冷道：“既能走……”望了眼远处那环状村落，“既能走，便到里面再休息吧！”
“嗯”方清玄低声道。
三人向环状村落走去。方溪山走在前面领路，南明仙君扶着方清玄一瘸一拐跟在后面。他从前是个话唠，半响没人说话，他便想说点什么缓解下气氛，不想方溪山却先开口：“无小师侄，你为何会在这里？”
方溪山话里有话，南明仙君听得明白。他是想说，无小师侄，就你那点修为，清风会让你下山？
“我……我担心师兄们，便偷偷下山了”南明仙君明白，要在方溪山那比他还戏精的金面人跟前说谎，无疑等同于他在九天上时带着那作死的天狗们偷看嫦娥仙子洗澡。
可他总不能说：“喂！，溪山师兄，好久不见，我是你人见人爱花见花衰败的师弟剑南明啊！”
“私自下的山？”方溪山停住了脚步。
“嗯！”南明仙君淡定道。
南明仙君注意观察他的背影起来。方溪山继续往前走，半响才道：“你倒是胆大，和某人一样！”
不会露馅了吧？南明仙君停住了脚步，心说千万不要露馅！
“怎么不走了？”方溪山突然停下脚步道。
南明仙君有些慌了。他这样反常，不等于不打自招？他寻思着如何作答，方清玄咳了几声，有些气喘吁吁。他急中生智道：“师兄……师兄好像不行了，溪山师叔，你渡点修为……度点修为替他疗伤吧”
方溪山转过身来，他看了眼小修士扶着的侄子，淡淡道：“死不了，休息会！”
“嗯！”南明仙君道，心里却七上八下。
方溪山这人，南明仙君自认，他的前世剑南明后来还是了解的。
方溪山是极地城方家的庶出公子。剑南明对这位世家公子的第一印象是，油嘴滑舌，不学无术，和他有很多共同点，但视财如命。可后来剑南明慢慢发现，方溪山这人不但仗义，修为还深不可测，特别是那双清明大眸，看似嬉笑，却看透一切，看破不说破。
不想这都是冰山一角，直到后来剑南明师姐夭夭盗取《山海录》叛出山海门，方溪山替夭夭建立弑仙盟，剑南明才恍然大悟。原来在山海门那些年，方溪山才是最牛的戏精，他不过一个学徒。
可虽说是戏精，但这戏精有情有义，怎会这般无情了？难道是当年箐师妹死后伤心过度心死了，才会摒弃凡尘杂念修得佛身，变得冷酷无情了？
可佛不是都普度众生吗？到了他侄子这里，便……
南明仙君很想知道方溪山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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