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你要出黑板报?”
放学后, 付圭挥别小伙伴,独自到初中部接人。
不想小姑娘没有像昨天那般趴在桌上写作业,而是站在板凳上, 颠着小脚, 在黑板上涂涂画画。
“哥哥, 你放学啦?”吉祥听到熟悉的声音, 欢喜的转过脑袋, 就见到斜倚在课桌上, 交叠着一双大长腿的少年, 语气欣喜道。
少年懒洋洋的应了声, 撩起眼皮再问:“怎么是你出黑板报?”
小姑娘虽然成绩不好,但是一笔楷书他瞧过,确实惊艳的紧。
不过,出黑板报的基本都是班级里成绩不错, 或者是绘画水平不错的同学来担任,算是也体面的活计,小姑娘刚来一两天, 怎么也轮不到她。
提到这个,吉祥水汪汪的眸底溢满无奈:“我也不知道, 潘老师让我出的。”
小姑娘蔫哒哒的模样,叫少年眯起了狭长的眼睑,藏住里头蔓延出来的笑意:“不想出?”
吉祥皱眉:“我还有很多作业要做呢,虽然老师说可以上课的时间弄, 可是我不想, 本来成绩就不好, 再不听课怎么行...?”
小姑娘鼓着腮帮子嘀嘀咕咕, 小样儿委实太过可爱, 付圭插在口袋里的修长手指动了动,突然又有些想要捏一捏小姑娘的粉腮了。
他轻咳一声,站起身,拿起旁边的一根粉笔,走到小姑娘身边道:“有纸稿嘛?有的话给我看看,我帮你一起弄。”
吉祥眼睛瞬间亮起,立马殷勤的将之前在纸上画的草稿递给他,软糯糯的拍马屁:“哥哥,你真好。”
付圭接过草稿纸,低下头研究,嘴角却忍不住的抽了抽,他也不想这么好呢,养孩子什么的果然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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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规定,必须一天将黑板报出完,所以两人又忙活了半个多小时,付圭便提议明天晚上再继续。
闻言,吉祥扭头看向窗外,才发现,外面夕阳早已西下,天空不知不觉也染上了一层暮色。
是该回家了,不然天黑路上就看不见了。
想到这里,吉祥不敢再耽搁,就从凳子上往下跳。
没成想,裙摆不知勾住了哪里,勾的她一个踉跄,脚下的凳子翻倒,眼看小脸就要与大地接触,还来不及伸手撑地护住自己的时候,就觉腰间一紧...
凳子砸在地面上的“砰”响声,惊醒了吉祥短促的愣神,她抬头看向脸色不好的少年,生无可恋喃喃:“...哥哥。”
吉祥觉得自己也能自救,毕竟她尚有几□□手,这么踉跄一下子,真的没什么。
但是能被哥哥提前接住也挺好的。
只是,这姿势叫她这个妙龄少女,连脸红害羞都升不起来,她是人来着,不是粮食。
只见长手长脚的少年,在小姑娘摔倒之前,眼明手快的捞住她的腰部,轻轻松松的单手将人夹在腋下。
是的,你没看错,就是夹,像夹麻袋一般轻松随意。
好歹已经是少女的吉祥,表示整个人都木了,她催促:“哥,能放我下来了吗?我能自己走。”
所以,能不能不要这么夹着她走来走去的?
付圭没有注意到小姑娘的不自在,就着这么个姿势,一直将小丫头夹到班级门口,才将人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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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注意点。”皱眉说完这话,付圭又回班级里将倒掉的凳子扶好,才拎着小姑娘的书包走了出来。
少年对着有些蔫哒的小姑娘道:“走吧,再不回去,天都黑了。”
“哦~”
“怎么了?”听出小姑娘声音里的低落,付圭低头看向女孩:“吓着了?”
吉祥仰起小脑袋弯了弯杏眸:“没事啊,没有吓着?”
“真没有?”
\"真的没有,对了,哥哥,我想参加文艺会。”的确没什么事,就是被自己的小身板伤了一下可怜的自尊,这种话,吉祥小仙女表示说不出口,只能转移话题。
付圭狐疑的盯着女孩的小脸观察了一会儿,的确没在她脸上看出什么,刚才小丫头的确情绪低落了下,他肯定自己没看错。
不过小姑娘不说,他也没有追根究底,而是顺着她的话题道:“想要加分?”
吉祥表情滞了滞:“你怎么知道?”
付圭斜眼看她:“难到你缺钱?”
吉祥一噎:“不缺。”
这不是假话,作为一个初中生,她真不缺钱,多的没有,几百块还是有的,当然,大部分都是妈妈跟爸爸还有奶奶伯父他们给的,她用不到,都攒着了。
但是要不要猜的这么准?感觉自己学渣的事实又被鄙视了。
吉祥鼓了鼓粉腮,悄悄握紧小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更加努力才行,她还不信了,她肯定也能成为高材生。
虽说现在不少人觉得初中直接考中专也挺好的,出来就是铁饭碗。
但是吉祥是个有理想的小仙女,她还是希望能成为大学生的。
康骏王朝可没有女人考科举,如今好容易来到这么包容的一个世界,她要是不努力努力,也太对不起这一遭重生了。
“发什么呆呢?”付圭跨上车,转头就见小姑娘,不知神游到了哪里,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
唔...手感依旧很好。
吉祥回神,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扒拉起少年的大手,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两人已经来到车棚了。
于是,她将自己的小脸,从某个恶劣的少年的手中拯救出来,三两下爬上了车子的后座,软乎乎道:“哥哥,我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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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时,付圭踩脚踏的速度比早上上学的时候快了很多。
然而,饶是加快了不少,等兄妹俩回到大院的时候,天色也彻底暗了下来。
好在家属区这一块,几乎家家开着灯,两人借着灯光也算畅通无阻。
就在离自家还有二十几米距离时,付圭手下突然一紧,一个急刹,车子猛的停了下来。
坐在后面的吉祥,毫无防备的一脑袋撞到了少年的后背,脑袋上传来的刺痛,叫小姑娘下意识倒抽了一口气。
听到女孩吃痛的声音,付圭也顾不上前面出现的女人,一脚撑在地上稳住车子,厕身回头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担心问:“撞疼了?”
吉祥捂住脑袋,哼哼唧唧的将脑袋上的一个小草莓夹子拿了下来,好家伙,爱漂亮的代价啊,她解释:“没事,夹子刮到了,不怎么疼。”
“破了吗?”
“没有没有,就扎了一下,这下不疼了。”
少年还是不大放心的,在小姑娘的脑门上摸了摸,确定没有摸到什么异常,才彻底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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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圭这才顾得上眼前突然出现的冒失鬼,少年眉眼生的清冷,看人是,总给人一种疏离的矜贵感,很是不好接近。
此时尤甚。
俊美少年那深邃漆黑的凤眸上挑着不耐:“王婶子有事?”
突兀的挡在自行车前的,不是旁人,正是陶旅长的家属王雲。
王雲这两天过的很难,自从黄宝莹那死丫头发疯录了音后,她整个人都战战兢兢起来。
就怕她一言不合的将录音交给她家老陶。
老陶的性子她很清楚,眼睛里容不得沙子,早些年,刚结婚那会儿,她还不懂伪装,一次与妯娌吵架时,推倒了妯娌,叫妯娌肚子里三个月的孩子流掉了。
当时她结婚已经六年,却没得一儿半女,虽然老陶跟婆婆都没说什么,但是她自己煎熬,尤其看着妯娌一个接一个的生,她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所以,两人吵架的时候,她一个没忍住动了手。
她不后悔。
哪怕事情过去了十几年,王雲想起妯娌被染红的下半身,和惊恐哀泣的神情,依旧觉得心里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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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她没想到的是,她家老陶会发那么大的火,不仅要送她去派出所,还要离婚。
当时老陶已经是副团,王雲家里的条件却一般,能嫁进陶家,还是她那当镇长的大伯给牵的线,要不然她哪里能攀上这样的家庭。
她当然不想坐牢,更不想离婚。
又哭又闹,赔了不少钱,才将妯娌的怒火给压了下去,却怎么也没想到,妯娌放过她了,自己的丈夫却铁了心要跟自己离婚。
无论她怎么哀求、忏悔、保证,像他诉说六年不孕的不容易等等,男人就是铁了心要离。
王雲想,要不是当时她刚好被查出来有孕,她或许真被老陶休了,哪里还有现在的旅长夫人可做。
不过,被老陶那次吓到了后,她学会了收敛,这么些年下来,渐渐的,就变成了这幅逢人就笑的慈和面孔。
此时,对上少年清冷不耐的眼神,王雲脸上的笑容如同面具一般坚固,她慈爱道:“小圭啊,没啥事,就是好些天没看到你了,婶子跟你打个招呼的。”
王雲当然不是对谁都这般和蔼,可是付家不一样啊。
昨天,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打电话问了不少人,总算摸清楚了付立诚的家世,也正是清楚了付家的能量,她才越加后悔自己前头的发难。
以前她就听说了付立诚家里不简单,但是谁能想到,平日里,只知道闷头做事的付立诚,后台会那么的不简单啊。
不提付立诚父亲,那个半退休的付老将军,就是他那两个哥哥也是顶顶厉害的人物,尤其是他大哥,付立海,还不到五十,已经是某省的□□了。
付老将军还有兄弟,兄弟家的孩子,在各行各业也有很多的佼佼者,这家族的分量,可不是他们家老陶单打独斗能比拟的,王雲惯来识时务,得知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说来也怪付立诚,家世那么好,还一天天的闷不吭声,要是她,早就宣扬出去,好叫别人多敬畏巴结自己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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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圭不知王雲心中歪理,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嘴角就是狠狠的一抽,说实在的,他最讨厌旁人叫自己小圭,小圭=小鬼=小龟?哪一个都叫他不喜。
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王婶子,直戳到了他的肺管子,付圭不爽的扯了扯嘴角,然而,良好的教养,叫他也说不出难听的话,只能淡声道:“谢谢婶子,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回去了。”
话音刚落,不待王雲再次开口,少年转动车龙头,长腿一蹬,车子便滑了出去。
王雲不防付圭有这一出,刚想再热情道个别,便对上了,后座小姑娘好奇的眼神。
王雲瞳孔突然骤缩,有些耷拉的眼皮子,也因为吃惊而撑大,虽说没见过这个小丫头,但是能坐在付圭那小子车上,一起放学回来的,还能有谁?
似是抱着最后一点侥幸心理,王雲往前追了几步,直到亲眼见到两人进了付家的院子,才彻底死心。
也不知站了多久,久到王雲的身上都浸染了凉意,她才顶着一张阴沉的脸往回走。
刚才那死丫头肯定就是付立诚的继女了,没想到真长的这么好看,这小蹄子还没长开,就跟个狐狸精似的,她那泥腿子妈能差到哪里?
难道...之前那些个流言是对的?那乡下女人真长得跟天仙似一样?
思及此,王雲禁不住又想起了黄宝莹手里的录音,整个人更加慌乱了起来。
...怎么办?
这么好看的皮囊,付立诚到底是男人,肯定宝贝的不行。
要是被他听到了黄宝莹那疯子录的音...
虽然她也没说什么了不得的话,但是真要传出去了,不止她自己,连他家的老陶都会受到旁人异样的眼神。
再如果,如果被穿了小鞋子,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以己度人的王雲被自己一系列的联想,吓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只要想到,将来有可能失去了现在有的一切,又要变回曾经的贫困模样,她整个人都阴郁冷森起来。
绝对不行!
她还要成为将军太太,谁也不能阻挡她。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王雲收敛了脸上所有的表情,匆匆忙忙的往家里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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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见到刚才那婶子,你有多远离多远知道吗?”两人一进屋,刚放下书包,付圭便急急叮嘱小姑娘。
吉祥没见过刚才的婶子,有些好奇:“她是谁啊?”
“是陶旅长的家属。”付圭打开厨房的水龙头,将用好的肥皂递给小姑娘,一边洗手,一边回答。
吉祥不解:“陶旅长跟爸爸关系不好吗?”
付圭轻笑,小丫头反应还挺快,不过...“不是,小叔说陶旅长人品不错,就是他那个家属吧,一言难尽,就是...她认为小叔这个副司应该是陶旅长的,你懂?”
吉祥秒懂,两只嫩白的小手相互搓着泡泡,撇嘴:“那也只是她认为。”
付圭已经洗好了手,他用毛巾将手上的水渍擦干,听到小姑娘的话,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再次叮嘱:“反正她不是个好相与的,面甜心苦,你注意着些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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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甜心苦...吗?
这词是吉祥最讨厌的,会让她忍不住想起,她那‘陈世美’父亲后娶的妻子。
那个在父亲眼中,身份高贵的后娘,就是典型的面甜心苦。
吉祥清楚的知道,要不是她足够漂亮,足够优秀,她那伪善的父亲,也不会护着她,不叫自己被那恶毒的女人害了去。
当然,所谓的护,不过就是面子功夫罢了。
她能平安长大,还得亏母亲在外头帮她寻了几个得力的人手,不然,吉祥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那样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宅中,活到母亲来接她的那一天。
突然翻出那些不好的记忆,吉祥花瓣似的红唇渐渐抿成了一条直线,黛眉也轻轻蹙起。
付圭本来已经走到了厨房门口,发现身后没了动静,他回身就见到小丫头不知怎么的,整个人突然情绪很差。
他有些担心的走了过来,微弯腰,靠近女孩几分,温声询问:“怎么了?”
吉祥长睫轻颤,拧开水龙头开始冲洗手上的泡沫:“没什么。”
少年不信,虽才认识小姑娘几天,但是她一直是软乎乎,乖乖巧巧的,整个人都沁着一股甜。
还说没什么,明明就不笑了。
小姑娘不愿意说,付圭也不知怎么追问,他以前没跟女孩子这么近相处过,拧眉思量片刻,只想到一点:“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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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擦着手,闻言不解抬头:“什么?”
“我问你,被王雲这种人吓到了?觉得大人的心思复杂?”
吉祥好笑摇头:“怎么可能啊,我才不怕呢。”
她是真不怕,别看她平日里性格软绵,那也要看对什么人,家人当然能得到她最好的态度,她也愿意对着家人撒娇。
至于王雲那样的人,算了吧,她又不是包子。
后宅大院里的阴私肮脏多了去了,曾经渣爹娶了继母后,光妾就纳了十几个,通房就更别提了,女人多了,争斗就多。
她虽没参与,但是骇人的事情听的也不少,她可不是真正的软妹子。
不过少年的关心,还是叫她心底暖暖的,她对上少年漆黑凤眸里的担忧,忍不住又露出笑脸:“我真不怕的,只是想起以前一些不好的事情。”
笑了!
付圭见小姑娘笑了,跟从前一样甜,少年总算放下了心,他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过去的事情还想它做什么?吃饭吧,等下还要做作业。”
吉祥...她恨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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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王雲急急的赶回家。
楼上楼下转了一圈,发现丈夫果然还没回来,要是以往,她心里肯定又要酸涩,这会儿却是顾不上了。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如今要做的是将那录音偷走。
但是她常年待在部队,认识的人也都是军属,至于家里的穷亲戚,她根本看不上,这些年除了丈夫提起时,往家里寄些东西,旁的时候根本就不联系。
找人帮忙,王雲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大伯家的堂妹。
这个堂妹虽然小自己八九岁,但是从小就厉害,听说这两年生意做的也不错,三教九流的朋友肯定不少,这种事情找她是最靠谱的。
一想到能成功的拿回或者销毁那录音,王雲便再也等不了了,她打开小本子,从里面找出堂妹的电话就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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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修富贵的客厅里,红木沙发上,坐着一个容貌清秀的三十多岁女人,女人挂断电话后,便往一旁的餐桌走去。
餐桌旁,还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男人西装革履,眼角处虽然已经染上了几缕皱纹,看着却依旧温文俊美。
他看向妻子,温声询问:“谁的电话?”
女人正是王雲的堂妹王芳,她坐下后,捡起筷子随意回道:“我堂姐。”
男人眼神闪了闪:“你那个嫁给旅长的堂姐?”
王芳嗤笑:“可不是嘛,自从堂姐夫升到旅长,我这堂姐都快忘记自己姓什么了,当年要不是我爸给她牵线,她王雲能有今天?”
男人显然不想听妻子絮叨这些没用的,眼底不耐一闪而过,却依旧耐着性子:“那她今天怎么主动打电话过来了?”
提到这个,王芳“啪”的一下摔下碗筷,对着男人冷笑:“还能有什么,得罪人了呗,找我帮忙,我那堂姐看着聪明,内里却是个十足的蠢货,军区副司令才上台几天,她就得罪了人家夫人,现在知道怕了,早做什么去了。”
男人只关心他想要知道的,他皱眉:“怎么回事?以前不是说堂姐夫有望升副司嘛?”
“你听王雲那女人吹牛 ,新来的副司是J市付老将军的小儿子,你说,还能有我堂姐夫什么事?”王芳点了根烟,放进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才不以为然道。
见妻子抽烟的老练举动,男人眼底的厌恶更浓,面上却依旧温和:“付家家风清正,这个副司位置应该也是实至名归。”
“管他的,反正堂姐夫当上了副司咱们也享不到什么好处。”
蠢货,男人心中暗骂,这其中无形的好处可太多了,不然他们夫妻这些年生意哪能做的这般好,就凭她那已经退休的镇长爹吗?
不过这女人短视也不是一两天了,男人继续追问:“具体什么事你跟我说说?”
王芳弹了弹烟灰,向丈夫讲起了方才的电话内容,说到后边,她突然发现丈夫走神了。
女人刚询问,不知怎的,电光火石间联想到了什么,她讽刺一笑:“李文煦,你不会以为,人家堂堂副司令,付家的小公子,娶的那个二婚,带个拖油瓶的天仙女人,是你那该死的前妻吧?你怕不是没睡醒?一个乡下贱女人,一个贱种,她们配吗?”
提起被自己抛弃,那美丽纯真的前妻与可爱的女儿,李文煦心脏如同被针刺了一般,疼的他再也维持不住温文的假象。
李文煦蹭的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脸色狰狞难看到了极点,他眼神冰冷的看着妻子,里头不带丝毫温度,一字一顿警告:“我再说最后一次,不许提她,你不配。”
说完这话,李文煦不顾妻子难看的脸色,头也不回的朝着大门走去,很快就传来“砰”的一声摔门声。
独留下王芳怔怔的跌坐在椅子上,嗓音阴鸷低喃:“我不配,你李文煦就配?不过是个抛妻弃子的小人,这会儿装什么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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