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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买凶杀人


“我能有什么办法!”

一提这事安国公就头疼。

全府上下就这么些银子,找镇国公府全然是没可能了,难不成还舔着脸找忠廉侯要?

见自家男人直往旁躲,徐姨娘也来气。

她双手一叉腰:“您别往出择!”

“若非您整日往那赌坊里头跑,那人的嫁妆会用出去一半之多?”

有钱时是怎么都好,没钱可就是贫贱夫妻百事哀。

“你还胆敢说我的不是?”

安国公没打算忍气吞声,总不能还在家里受了妾室的气!

“父亲,母亲!”

徐姨娘正要怼回去,却被儿子的声音打断。

安俊鸣步履飞速,急匆匆往堂上来。

他怂着脑袋一来便向安国公问好,随后还分别给两人磕了几个响头。

“你这是干什么?”

徐姨娘就这一个儿子,宝贵得不得了,赶紧伸手给扶起来。

“儿子……”安俊鸣有些迟疑。

见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安国公有了猜想,嘴角一撇侧过头去。

“快说啊!”

一巴掌拍在他的背,徐姨娘急不可耐:“你要急死你娘!”

“儿子想问爹要点散碎银子花。”

“多少?”

他默默地竖起三个手指,徐姨娘疑惑道:“三百两?”

“混账!”

安国公本就气恼。

如今起身便是一个飞踢,狠狠地踹在安俊鸣的肚子。

他瞬时倒在地上,嘴里的话说也说不出来,只捂住肚子在地上打滚。

“这钱容我死了你再得!”

对徐姨娘扔下这句话,安国公气冲冲地转身,离开大堂。

母子二儿吓得瑟瑟发抖,徐姨娘也不敢说话,只默默地抱着安俊鸣不撒手。

安俊鸣整张脸灰扑扑,匍在地上连大气也不敢喘,肚子绞痛不断。

护着儿子的徐姨娘对着下人便骂:“个个不长眼睛的东西!”

说到气头上更是两脚一松瘫坐地上。

“还不快将少爷扶起来!”

小厮战战兢兢不敢延误,丫鬟也跟着将两名主子扶到坐位,不敢言语。

等遣走了下人,安俊鸣忙拉住徐姨娘的手臂。

他口里说是要零花,实则急需用钱,这钱他今日就是求爹爹告奶奶也得拿到手。

“娘。”

已是加冠之年的男儿撒起娇来。

徐姨娘自安晴雪母亲走后便执掌了安国公府库房的钥匙,虽无主母名分,倒也行主母之实。

“爹不给儿子钱,鸣儿知道只有娘才最心疼儿子。”

往往只有有求于徐姨娘时,府上才能见到这般母慈子孝的场面。

“我要的钱又不多,娘少买几件首饰的事儿。”

安俊鸣嘴里说得容易,但徐姨娘心里还忧挂着安晴雪上门要嫁妆的事儿,愁云密布。

她连连叹气。

“哎……今时不同往日。”徐姨娘忙摆头。

“不如。”

安俊鸣找准时机起身就是一拜:“娘将库房钥匙给儿子,我只管去挑两件不起眼的值钱物件卖了。”

“不动府上的现银,也不走账房,这样爹便不知了。”

这话说得徐姨娘一愣。

若是现在不偷偷将府上的东西换成银子,只怕过两日都得给那安晴雪!

自己的儿子终究还得自己疼。

她一咬牙:“等你爹睡了再去。”

“多谢母亲大人!”安俊鸣喜从中来,呲着牙乐。

……

那日安晴雪从侯府带走了嫁妆,戚鄢虽无可奈何但多了个心眼。

他暗地里叫了个贴身小厮跟去了城北,打探到这一行人租了个宅子,又回了安国公府。

好端端的人出来时浑身是血。

再见到人就是回宅院里养身子了,这几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很是虚弱。

“你确认她与安国公断了父女关系?”戚鄢坐在小花园的廊亭里,身边点着暖炉也觉着冷。

今年的秋比往年凉上不少,还没到中秋便需靠外力取暖。

“城里百姓都这么传。”小厮躬身。

安晴雪与安国公撕破了脸皮,戚鄢心里思量着。

如今安明月又进了侯府,镇国公反正无法拉拢不如与安国公站成一派,还能在京中纷杂势力谋条生路。

他忠廉侯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要。

不如,趁她病,要她命!

“过来。”

戚鄢对着小厮点头,小厮赶紧将耳朵凑过去,他压低声音道。

“设法去黑市里找第一楼的传信者,告诉第一楼,本侯愿出大把钱财买安晴雪的命。”

“是!”小厮立即应下。

江湖上的第一楼是个极为严密的组织。

主要在京城以做情报贩卖及暗杀牟利,凡有人委托任务则有九成的把握。

因此,京城里的富贵人家大多都与第一楼有过瓜葛。

午间一过。

妖狐于闹市阁楼饮茶,吃了饭只觉有几分困倦,迷迷糊糊。

有手下敲门而入,在其耳边低语两句,他半眯的眼眸忽地睁开,困意全无。

口哨声响起,白鸽扑着翅膀落在窗沿。

鸽子带走妖狐的秘信传至嵇王府,裴玉嵇得知戚鄢竟动了对安晴雪的杀心。

有意思。

他冷笑一声顺势将字条扔入暖炉,顷刻化为灰烬。

翌日,清晨。

裴玉嵇早早准备好官服,以勤奋之姿早于大殿前等候,今日早朝皇帝将与群臣主议怀宁八郡大旱一事。

皇帝登上御座后鸣鞭,鸿胪寺官员高声宣:“入班!”

左右文武两班齐头并进步入御道,行一拜三叩之礼,裴玉嵇现在武官一侧。

“诸爱卿,不知今日可有对怀宁八大郡大旱的政见?”皇帝端坐,俯瞰群臣。

这两月来,地方不停向上提奏,这事恼得他夜不能寐。

“启禀圣上。”户部尚书主动上前。

“经三司会审,应减免怀宁税收,因饥荒而偷盗者宽禁捕,另将国库余粮按次供给。”

皇帝认其言之有理,微微点头。

众人不敢大动,只低头疑惑,小心翼翼与同僚交换眼神。

头两项均为地方政策。

若要将盛京粮草运送地方,便会从当朝官员中选取一人前往怀宁。

那是连粮食都没有的穷苦之地,且路途遥远,此行艰辛可想而知。

“圣上。”清朗的嗓音打破了静匿。

裴玉嵇在众目睽睽之下毅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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