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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调戏


出门时本有丫鬟跟着,她嫌弃两人一起找太慢,便打发丫鬟去了另一条街。

“呃……”

额头已有冷汗渗出,纵使想张嘴也说话也不能。

又撑着走了两步,安明月一下失了意识,径直倒在医馆门口。

“有人晕倒了!”路人大喊。

……

帕夏卧房药香缕缕。

段无疾点燃熏香,此乃驱散蛊虫特质,又用银针将帕夏的手臂扎成了刺猬。

因害怕闭上双眼的帕夏动也不敢动。

安晴雪陪在身边,静静看着蛊虫在帕夏的皮肤里蠕动。

半晌。

收针摇头,段无疾无奈道:“不行,它不愿出来。”

“那怎么办?”

外衣披上帕夏的身,安晴雪问道。

“老朽猜这蛊虫只是子蛊,另有一母蛊可控制它的行动,只怕得找到母蛊才行。”

安晴雪见帕夏神情里带着紧张,眼巴巴看着自己,赶紧又问。

“若是找不到母蛊会怎么样?”

“不妨事。”

段无疾摆摆手,顺势将熏香的盖子放上炉子:“此前已说过,此虫未能对帕夏产生效果。”

“也许在蛊虫入体之前没有用引子勾起它的活力。”

有了段无疾的话,安晴雪稍安心。

她将段无疾所说掰开揉碎,转述给帕夏。

既是没什么心眼的孩子,一听无害瞬间高兴起来。

“你也关了好几日,不如今天我带你出门吃好吃的?”

安晴雪也关了几日,皇帝给的禁足期限已过,想着趁热打铁出门逛逛。

帕夏兴高采烈用手画临空好几个圈圈,又用一根直线连起来。

引得稚梅扑哧笑了:“他呀,是想吃糖葫芦了!”

“嗯嗯嗯!”

头如捣蒜,帕夏猛猛点头。

说去就去,安晴雪带着帕夏出了门。

两人送段无疾回了东市去仁爱堂坐诊,随后去点心铺买了果脯和糕点。

帕夏选了好几种冰糖葫芦,一股脑全吃进肚子里。

扔掉签子舔着手,看起来心满意足。

……

“姑娘,您感觉如何?”

耳边传来陌生人的呼唤。

安明月缓缓睁开眼,引入眼帘是个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男子,赶紧坐起身。

“我这是?”

环顾四周,见自己坐在床上。

鼻子能闻到屡屡药香,来往之人多手拿药方,又或是提着黄纸包好的药材。

这是个医馆。

唤醒安明月是坐馆大夫,他面露难色道:“姑娘您晕倒在医馆门口,我等擅作主张将您带回来医治。”

“多谢大夫。”

安明月道谢,随即想起刚才的腹痛:“我刚才是因腹痛晕厥,不知我肚里的孩子状况如何?”

“这……”

大夫挪开眼神,似乎有难言之隐。

“您直说便是了……”安明月话说一半,突然惊觉,“难道孩子出了事!”

往往要将噩耗说与病患,医者总是为难。

“依在下号脉所知,您这腹中怕已是死胎了。”大夫叹着气道。

安明月大惊失色:“死……”

“别在路上跑这么快!”

一个熟悉的嗓音打断了安明月的话,是安晴雪的声音!

她茫然向外看去。

帕夏原本在路上跑着,可突然间站住了脚,捂住肚子原地蹲下。

安晴雪意识到不对,追上来躬身查看。

“怎么了这是?”

他整张脸皱成一团,痛苦异常,指了指肚子随后便满头大汗。

“难道是糖葫芦吃得太多所致?”

拿不准主意,安晴雪扶着帕夏起身:“走,我们回仁爱堂,找段老看看。”

没有人知道这是子蛊遇上母蛊时的反应。

安晴雪只觉得是先前帕夏吃糖葫芦太多又急,这才闹得肚子疼,两人赶紧离开。

躲在柜台后面的安明月这时才探头出来。

她心乱如麻。

孩子已成了死胎,如今想在忠廉侯府立足只怕得想别的法子。

“姑娘?”

大夫见安明月神神叨叨,不免出声提醒。

“嗯。”回过神。

先前想问的问题也抛在脑后,安明月拿出银子结了医馆的诊费,浑浑噩噩往侯府走。

不知安明月管事的消息是谁传了出去,安俊鸣闻着味道就来了忠廉侯府。

姐姐前脚去了大堂,弟弟后脚登门拜访。

“夫人,安少爷求见。”丫鬟毕恭毕敬汇报,尊敬有加。

而今她成了府里的主母,家里的佣人对她也恭敬了几分。

“安俊鸣?”

安明月抽出思绪,想着她这弟弟多半是为了钱来,只觉头疼难耐。

两指轻捏鼻梁,低头道:“让他进来。”

若是真不让他进,让徐姨娘听去,免不得又是一顿训斥。

“姐!”

安俊鸣进门就挂着灿烂的笑,呲着一嘴的大牙乐。

对丫鬟递上来的茶水也不客气,仰头喝了好几杯,随手用袖口擦着嘴角的水渍。

“大老远的来,有事就别废话。”

靠在椅把上撑着头,安明月没有力气周旋。

“还得是明月姐敏锐,弟弟今日来是有好生意想同您说道说道。”

“生意?”安明月强打精神,微微抬头。

她这弟弟整日可以用‘吃喝嫖赌’四个字总结,干起事来也可以用另外四个字‘偷奸耍滑’。

凡说是要用在正道上的钱,全都拿去干了歪门邪道。

“没错,只赚不赔!”

安俊鸣手舞足蹈地说起来。

听了半天,安明月勉强懂了他的意思。

说是家里有租期已到的闲置土地,以徭役出租的方式给流民种地。

次年既可以收获粮食,还能白用人力,只需要管他们吃住便可。

“这在东梁可是犯法的。”

安明月听完直接下了论断,想想又问道:“这么好的生意你直接做便是了,为何要找我?”

“您有所不知!”

安俊鸣来了精神,身体前倾恨不得贴到安明月的耳边。

“家里的这点地不够,弟弟想找您投些钱,好多买些地。”

见安明月面色依旧不好,安俊鸣另找补道。

“法不法的,爹是安国公,我姐夫又是忠廉侯,这点小生意谁会来查?”

他摆明了不到黄河心不死。

加上刚得知腹中孩子出事,安明月心烦意乱懒得与之掰扯,直接让人从库房里提了四千两银子交给安俊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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