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小故事4
我朝窗户玻璃上呵气,写自己的名字,擦了又写擦了又写,只求能突然看到顾柏森清瘦俊朗的脸,他笑的倾城眉目间一片澄明地说:我是新来的房客,我想和你一起堆雪人。
可是窗户不再是白茫茫的一片雾,院子里的春意盎然看得透彻,顾柏森的笑魇只在脑海里深刻着,却不曾出现在眼前。
第三天,所有关于顾柏森的记忆默片我都翻得干净彻底,其实我和他之间也并没有太多的什么,短短半年,就可能让我回味一生。
眼下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每一个感受都不同了,当时是怎样的快乐,如今就是怎样的难过,细致深刻到骨髓里。
我站起身,腰已经僵硬了,扔了那支玫瑰,对自己说:“钟耳,悲伤并没有用,去找他,不管多困难。”
对于我突如其来的振作,爸妈也算松了一口气,或许怕刺激到我,所以对于我早早体会爱情的事也没多作指责。
妈妈拉着我的手说:“丫头,爱情就是白雪的红苹果,妈妈不希望你过早受到伤害,这次就当作一次无可避免的成长,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如果你能考上川大,妈妈就同意你去南方找他。”
我垂下眼帘不敢看妈妈那为我而充满担忧的眼睛,点头说好。
川大并不是像清华那样知名的学校,可是对我这个学渣来说,也是一个很高的目标。
其实认真学习也并不能,甚至可以分散注意力,对我来说也是极好的选择了。
日子就这样不温不火地过了,唯一的插曲,就是闻岩喜欢上我了,我很纳闷,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年纪轻轻就瞎了?
不过,我的心里一心一意装着顾柏森,再也容不下其他,所以拒绝得很彻底,朋友都没得做。
难过的是,曾经在我崴伤脚的时候愿意背我去医院的栗栗,却为了他不再把我当好姐妹。
我们陌生了。
顾柏森走了,唯一的好姐妹栗栗也为了爱情而选择冷落我,我只身一人面对着孤单,面对着高考,我把自己扔进书堆文字公式里,偶尔喘口气,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顾柏森。
我在期待南方是怎样的,顾柏森成长的地方,是不是每个男生都和他一样温润如玉,还有南方的女生都像他口中所说的那样害羞与矜持。
熬夜复习凌晨入睡时我总会捧着他临走时送的瓷罐摇晃,里面簌簌地响,好像有安眠的作用一样。
我的辛苦我的努力没有白费,我的成绩高出了川大录取分数50多分,可以选择更好的学校。
但是我毅然填上了与北方遥遥相望的南方川大,没有人理解我可这是我坚持与期待的结果。
散伙饭吃得很煽情,不过我没有太多的不舍。
因为我一直都是空气一样的人物,长得不出色,穿得不时尚,唯一能让他们注意的,或许就是我的成绩会突然变得这么好吧。
在KTV里,我一直愣愣地盯着包厢门,想,顾柏森会不会突然出现,拿着一大束漂亮的玫瑰推开包厢门把我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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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柏森,不知不觉,我就18岁了。
成年后的世界也没有变化多少,天空还是灰蒙蒙的,空气里除了钱和欲望的味道,我好像还感受到了你遥远的呼吸。
你在我的青春里走过,留下的带走的都是致命的。
我相信你还在等我,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9月的南方依旧处于水深火热中,太阳毒辣地熨烫着城市,四面八方反射过来的白得刺眼的阳光狠狠扼住我的脖子,我难以呼吸。
我感觉头顶的发丝快燃烧了,隔着皮肉我感觉胸腔里一阵刺痛。
南方一点也不温暖,热得快要沸腾。
四川的女生不如我想的那么羞涩矜持,她们很热情,而也并不是所有男生,都像顾柏森你一样温润如玉。
我觉得四川的方言很可爱,比如说,一个不怎么会说普通话的教官骂那些不肯好好站军姿起哄打闹的男孩子:“搞撒子明堂!闹咆了!像撒样,还笑!说的就是你们几个,滚出来,每人做50个俯卧撑!”
一阵哄笑声,有人顶嘴:“教官,您说什么我们听不懂啊。”
所有人笑得更欢了,我抿着唇角微笑,抬头看头顶的天,太阳晒得睁不开眼,只看到点点蓝色。
来到学校的第一天我就发了微博:顾柏森,你会在哪里?
我想你会看到的吧。
军训的确辛苦,结束后本来皮肤还算白的我被晒黑了,室友们对我都很好,拿护肤品给我擦。
或许害怕大学里也是孤独的,为了能和她们融合到一起,我开始改变自己,我学会了化妆,也开始尝试时尚一点的衣服,甚至染了头发,不过不明显,太阳下透着一点点的亚麻色,16岁那年3公分的靴子穿得辛苦,现在我能和栗栗一样,5公分的高跟鞋穿得游刃有余。
那个灰头土脸的钟耳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引人注目,原来她其实并不平凡。
在面对那些优秀的追求者时,我一直都是一成不变的态度与回答,顾柏森,你感动吗?
感动了就快出现吧。
可是现在,此时此刻......
「小苍耳,我知道你不会去摔碎它,所以当你知道我的秘密时我可能已经不在了,这里是520颗星星,我不会告诉你这是我失踪的这几天躺在病床上折的,我有先天性心脏病,或许父母就是因为这个才不要我的吧,我的病越来越严重了,真不知道哪天就会没命,我走了,可能不会再回来了吧,小苍耳,我会一直爱着你,你要幸福。」
这两年来我的执着我的倔强我的等待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
顾柏森你是个胆小鬼,逃避就是你爱我的方式吗?
指甲深深陷进手心的肉里,那一丝丝的疼痛,远远及不上胸腔里那小部分所承受的。
难怪你唱歌会那么难听,难怪从校门口到教学楼你会跑得那么喘,难怪我明明能感应到你喜欢我你却死不承认,这一切的真相原来就是因为你的心脏病。
我该怎么办,你要我该怎么办?
突然感觉这个城市不再亲切了,因为顾柏森。
我还是很想对自己说:“钟耳,都已经执着到了今天,再一次振作再一次赌一把吧?”
不管他还在不在这个世界上,我都会找到他的。
不过我相信,顾柏森你一定还活着,活得好好的,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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