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自己的声音
他离开之前,无忧还是好好的,自她出现之后,无忧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礼琛哪里还能相信余念音所说的话?
只见礼琛将桌上的铜铃吸到手中握住,极力隐忍着怒意:“你若是不说清楚,就莫要怪我不义。”
余念音急急摇头,脸上还挂着泪珠,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真的没有伤害她!她就是我要找的唐舒,我为什么要害她啊!”
她的这番话,刺激得礼琛的怒意更盛了起来:“一派胡言!她是我的人!”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伤害她对我有何益处?若真是我做的,我又何需要留在这里等你来质问我?”
礼琛虽然又气又急,但他的理智尚还保持着,不是不能听进去话,想着此刻眼下最重要的是怎样让无忧醒过来,便也不再去与她纠缠,回到无忧的身边去守着她。
无忧发现,自己好似被困在了一个梦境之中,她清晰地听见礼琛和余念音的争执,也能感受到礼琛温柔的触摸,可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无法清醒过来。
在她眼前飞瞬即逝的,是数不清的画面,有陌生的,也有熟悉的,那些熟悉的,便都是她曾在梦中所见过的,这些画面围绕着她,似乎没有休止。
就在无忧看着这些一闪而过的画面,困惑不已的时候,突然梦境之中,开始回荡起了自己的声音!
“小狐狸啊小狐狸,你要快点好起来。”
“我说了不嫁!死也不嫁!”
“你们要干什么?阿爹!阿爹!!”
“你们会遭到报应的!你们都不得好死!!”
无忧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哭嚎,感觉心里难受极了,情不自禁地就皱紧了眉头,顿时泪如雨下。
“你终于醒啦?饿了吧,我给你买了肉包子,快些趁热吃吧。”
“小琛,我替你去求了一个戏班的班主,他说他愿意收你为徒,今后你就不用露宿街头了!”
小琛?难道他是当年下凡历劫的礼琛吗?
无忧忍住心中的痛苦,强打起精神定睛去看那些个一闪而过的画面,企图能够捕捉到与这声音所说之事相匹配的线索。
“我没有!大小姐你相信我!若儿真的没有偷玉镯!”
“二小姐...你太过分了!为什么要冤枉我?!如果真是我偷了玉镯,我为什么要放在你的房间里?!”
“哈哈哈哈哈...枉我对你重心耿耿,就落得这样的下场,这玉镯究竟是谁偷的,二小姐你心中自有数!”
“三小姐是与我说过话不假!可你空口白牙,凭何要说我与她串通起来陷害你?究竟是谁陷害谁?!”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余敏仪你这个毒妇!!”
“水...给我水......小琛......”
听到这里的无忧,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感官里只剩下了脑子里那叫嚣着的撕裂一般的痛楚,和心头之上的窒息感。
那声音似乎是能感受到无忧此刻所承受的折磨一般,就此戛然而止了。
无忧抓着衣襟大口喘息着,逐渐恢复过来的时候,她的声音又开始响了起来!
“我说,你是哪家小姐,说话这么难听?”
“没猜错的话,你们三姐妹是余太医家的千金吧?你...还有你,在我看来,即便是嫡出,论样貌,人品,和修养,及不上念音姑娘的一根头发丝儿。”
“你以后不准再向我行礼,也不要再叫我劳什子将军,咱俩一般大小,你叫我唐舒,我叫你念音,呀,如此甚好,我先走了,下次再见时,记住叫我的名字。”
“我说,你们这些姑娘,步子都迈得这般小?我是害怕我走太快你会跟丢,又要回头寻你,所以走这么慢,是咱这将军府的道儿不够宽?”
“想带你去看个地方,今夜特别美,不知道什么日子,好多姑娘放了一湖的花灯,我在树上看着,像星辰,就想起你了。”
“在边塞时,日日穿着沉重的盔甲练功上战场,你才几两肉啊,只是抱着你,我跳不了太高,只能上树,若是我自己,能飞上房檐,要出来就更快了!”
“苏幕遮,就是秋茨国的一个节日,为的是祈求冬日天降大雪,来年雨水充沛才能更好地农作,秋茨国公主告诉我,苏幕遮很盛大,举国上下都会戴着面具狂欢,街上到处都是好吃的好玩儿的,还有舞会!”
“念音,我瞧那些姑娘,放了花灯都要许个愿望,要不咱们也试试?”
“那你……准备许什么愿?”
“我...不是不想见你,而是太想见你,想你时刻都在我身边。”
“我娘亲教我做的,送给你。”
“是念音长得太好看了,怎么能怪唐舒不认真呢?”
“念音要是不偷瞧唐舒,又怎知唐舒没有认真呢?”
“这等夸赞,我会转告奶娘的,对了...昨日你送的笛子,音色非常好,想听听吗?”
“我喜欢念音。”
“是男女之情的喜欢,不是你认为的那种喜欢。”
“唐舒想要大哥娶念音进府。”
“余婉仪知道咱们的事了,想利用我大哥来拆散你我,这就是为何我大哥今日看见你,我便要你赶紧离开,我太了解我大哥了,他一旦知道你这样的女子,定是会喜欢上的,念音...我将你藏起来,不同大哥分享,你会不会怪我?”
“皇上!臣愿意带兵支援!”
“唐舒不怕,于私,家父与大哥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于大局,没有国便没有家,对百姓来说也是长久的苦难,唐舒不能坐视不管!”
“唐舒出兵的日子里,想要将太医府中的三小姐余念音接到将军府中照顾我的娘亲!待唐舒凯旋归来,不要任何赏赐,唐舒只愿能够带余念音归隐秋茨。”
“我听说,情人之间约定终身,是需要一个信物的,我送你的发簪,与你赠我的笛子,就是咱们之间的信物。”
“你等我,我一定会回来,带你去秋茨参加一场最盛大的苏幕遮。”
“念音,信我!”
“我知道,我听见了,我也爱你。”
“如若丑时我未脱身而返,你们便按照计划行事。”
“那我、也要亲眼看着你个杂碎...死在我的前头!”
“念音,对不起,唐舒要食言了......”
无忧瘫坐在地上,脑子里那撕裂的疼痛,随着那似乎已终止的声音,而消失了,但她的心口还是紧紧地揪着,使她无法正常呼吸,只得大口喘息着,一下又一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无忧的呼吸才逐渐恢复均匀平静,她睁开朦胧的泪眼,舒展开紧紧皱起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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