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是谁?
阮沅同王宇出了包间,正好撞见傅景深一行人,傅景深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几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人。
不过这几个人里,傅景深是最让人注目的,他仿佛天生就是聚光点,无论走在哪人们的目光都会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
如此刻,傅景深在众人间活脱脱是那个鸡群鹤立的人,一身深色西装剪裁得体,裤管流畅且质地良好将他那双颀长的大腿衬得更加立体,没有半分褶皱。
那张脸,冷淡而又透着疏离,轮廓线分明,如刀削斧切般立体。
浓眉,眉尾处顺着微微上扬,弯长如蒲扇的睫毛一根根服帖着,深邃如浩瀚无垠的星空的眸子里酝酿着千言万语,只需看一眼便会让人沉沦进去,挺拔的鼻梁如山峰般高耸而又分明。
薄凉如厮的唇半抿着,弧线向下,这样的状态意味着他很不高兴,甚至有些不耐烦。
只是在看到阮沅的那一瞬间,傅景深情绪猛然斗转,那波澜不惊的眼眶里突然变化莫测,细细碎碎的光落了进去,似梦幻般迷离可转瞬便剥开了云雾。
傅景深停了步伐,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动了两下袖口,目光不紧不慢地追随者阮沅的眼神看了过来。
那神色里除了刚开始的意外,变成了现在的高深莫测,阮沅看不清也摸不着。
“傅公子,怎么了?”身后的人凑上前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且眼里带着迷惑,不明白傅景深为何突然停了下来。
顺着傅景深的目光看过去,见不远处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女人,一个容貌顶好且浑身散发着清冷的女人。
而女人的旁边还站着一个男人,好像是星辰公司的总裁。想到这,傅景深旁边的人突然出声:“傅公子,那女士旁边的人我认识,好像是星辰公司的负责人,这人低调,好像叫王宇,不过……那女士我还是第一次见。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位的女朋友。”
傅景深听到女朋友三个字,眸色突然转冷,偏过头,语调冷清:“你们先走一步,我有点事要处理。”
傅景深身后几个人早就瞧见不寻常了,自然不会继续站在这里继续碍眼,尤其是傅景深刚才在饭桌上就有些不耐烦了。
众人一溜烟地离去,这偌大的走廊里就剩下这么三个人。
傅景深淡淡地扫了一眼阮沅旁边的王宇,只不痛不痒的一个眼神便让王宇心虚,差点没顶住。
阮沅立在原地,倒也没有着急离开,任由傅景深那赤裸裸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甚至都没有一点躲避的想法。
“阮沅,我有点受不住傅公子的眼神。”王宇默默地靠近阮沅,在她耳边轻轻开口。
本来只是习惯,可王宇刚说完就察觉到了傅景深那阴鸷而又透着警告的眼神。
王宇心脏猛地一缩,有些头皮发麻,果真,这个男人真如传闻说的那般一样,看着温润如玉,谦谦君子样。
可谁要是触及他的霉头,那必然会遭受到不一样的体验,正如此刻,仅仅那一个眼神王宇便大约觉得自个被傅景深给记住了。
王宇叹气,扫了眼两个人,主动打了声招呼:“傅公子今日还真巧,没想到今日又碰上了。”
傅景深眼神压根儿没有落在王宇身上,长腿迈向阮沅,在离她一米远的时候停了下来。
有的人天生就有气场,如此刻,傅景深明明什么都没做,可周身包裹着的气场直接碾压了王宇,要继续眼见着快触及到了高压线,担忧地扫了眼阮沅。
还没有说出来,阮沅便淡淡开腔:“王宇,你先在车库等我。”
王宇兀自松了口气,默默地转身往地下车库走了。
他想他要是再待一会儿,恐怕他自个都保不住了。
“腿好了?”
傅景深率先打破沉默,认真地瞧着阮沅,注视着她的一瞥一动。
阮沅今日穿了黄白条纹衬衫和黑色西裤,倒是有点像职场女性,袖口解开挽了两圈,又多了几分随性。
领口处的扣子松了两颗,露出她精致到让人着迷的锁骨,脖子上戴了一根鱼骨项链,傅景深瞳孔猛地收缩,那项链是他当时送的。
长发堪堪落在她的肩膀上,视觉冲击极其大,尤其是那张脸蛋上挂着浅淡的笑,星辰般的眼睛里勾勒着倒影,半仰着头的模样很是惊艳。
傅景深只觉得口干舌燥,喉咙紧了紧,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如火般炙烤着,煎熬着。
阮沅眉眼寡淡,微微抬起下巴,唇瓣扯了扯:“还挺巧的。这京都这么大的地都能碰上,不得不说这缘分来得也是莫名其妙的。有时候,你越是想要避开的人越是躲不掉。”
傅景深倒是没有被阮沅的话给打击到或者怎么样,反而勾唇,扯出漂亮的弧度,傅景深这样的男人简直就是妖孽,明明很简单很小的动作都能被他弄得那般……迷人?
傅景深笑得很放肆,压根儿就没有收敛,简直是摄人心魂,阮沅稳住心神,没什么情绪地扫了眼傅景深。
诱人的红唇张了张:“还有事?”
“那男人是谁?”
傅景深这质问的口吻让阮沅蓦然皱眉,抬了抬眼皮,阮沅随手倚靠在墙壁上,半抱着手臂,有些好笑。
“跟你有关系?我之前说的你都忘了?”
傅景深好脾气地望着阮沅,眼里满是宠溺,同上次在阮家不欢而散的神色完全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截然相反。
“忘了。”傅景深说得理直气壮,一副赖皮到底的模样让阮沅气不打一处来。
阮沅心里骂了句有病,懒得同傅景深在讨论下去。
“既然没事,我就先走了。”阮沅话音刚落,还没有踏出一步就被傅景深给截了道。
阮沅不怎么耐烦地瞧着挡在面前的傅景深,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渐渐爬上了几缕厌恶:“傅景深,你有病吧。能不能让开,我要走了。”
傅景深的身子挡在阮沅面前跟铜墙铁壁似的,将人拦得严严实实的,笼罩之下,阴影落在走廊下,从远处看过去倒是像是一对恋人在亲吻一般。
可只有当事人知道,他们之间的气氛有多剑拔弩张。
阮沅懒懒地掀了掀眼皮,眼睁睁地望着傅景深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人,正准备挂断,阮沅突然笑出声,建议:“怎么不按下去?我也想听听她到底要跟你说什么。”
电话铃声还在持续,傅景深皱眉,盯着阮沅小脸上的淡漠,问了句:“你真想听?”
阮沅勾唇,笑得十分肆意:“自然,我倒是想听听我那表妹会跟你说什么。”
“好,那我让你听就是。”
傅景深按了接听后直接免提,电话刚接通听筒里便传出了阮徐恩的声音,柔柔的,透着几分说不清的暧昧和娇羞。
“景深,你在么?”
傅景深在阮沅似笑非笑的眼神里喉咙滚了滚,溢出:“嗯。有事?”
电话那端的阮徐恩压根儿没有听出傅景深声音里的压抑,反而紧张地呼吸几下。
咬唇,握紧手机:“是这样的,我爸想约王姨和傅叔一起出来吃个饭。时间订在了这周五,不知道你有没有空?我其实……也是劝我爸的,可他觉得……我俩时间够长了,双方是该正式见家长了。”
傅景深皱了皱眉,显然没有想到阮徐恩哪来的勇气跟他说见家长,他和她可从来没什么关系。
傅景深看了眼阮沅,见她低垂着眼皮,看不清情绪,傅景深听着听筒里的声音,语气寡淡:“不用。你跟阮叔说,我和你没什么关系,也不用撮合。”
傅景深说完直接挂了电话。盯着一言不发的阮沅,傅景深淡淡开腔:“去哪?我送你。”
阮沅其实已经说好坐王宇的车,可是此刻她突然改了主意。
顺手将挡在脸颊前的头发拨在耳后,阮沅抬起那张明媚动人的脸,故作迟疑了几秒,缓缓开口:“送我回雅苑吧。”
傅景深嗯了声,慢慢撤开身子让阮沅出来。
地下车库里,阮沅漫不经心地瞥了眼王宇的车,抽出手机发了条短信让他先离开。
傅景深主动拉开副驾驶的门让阮沅上车,阮沅也不矫情,直接上车。
车里,傅景深迟迟没有动静,阮沅正准备搭话,傅景深突然凑近,气息扑面而来,傅景深在阮沅略微惊慌的目光里从容的扯下安全带给阮沅扣了上去。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可阮沅却是清楚地闻到了傅景深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很好闻。
一路上谁也没有开口,阮沅回忆起十几分钟前阮徐恩的声音,好似带着几分娇羞,提起我爸两个字她好像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甚至可以说是很自然?仿佛天生就应该是这样的?
阮沅望着窗外变换的景象,早先还是太阳金灿灿地挂在天空,此刻就是乌云密布,顷刻间像是笼罩了一层厚厚的黑布,缓缓压下来将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阮沅的心情也如同这密布的云一般,沉重而又透着几分郁闷。
对,就是郁闷。
她在想,为什么有的人自生下来就那么幸运的活着呢?好像从来不会遭遇到什么不平的事,一路上顺风顺水的过去了,所有的好事都砸在了头上,享受着这世界上最优质的服务。
难道真的有上天注定这说法?还是说这上帝造人的时候偏爱她,所以事事都要让她占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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