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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怪谈小镇4


离开旅馆,祁玉的目的地是昨天逃出来的那栋别墅。

说来真巧,他们这群人手里拿到的遗嘱和钥匙全都是同一座别墅,今天通过老板才知道原来正好是当年那个镇长的房子。

等到她再次停下脚步已经抵达别墅区门口。

“也不知道昨天那群人有没有逃出来,可惜了没记住长得什么样子,不然吃早饭的时候还能确认一下。”

站在别墅门口,虽然还是有点担心会有开门杀,祁玉还是推开了大门。

大概是昨天他们逃离太过慌张,别墅的大门并没有被锁上。

大门刚被推开一个缝隙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就飘了出来,祁玉手上的动作一顿。

同样察觉到危险的玫瑰出现在她身后,荆棘快速生长在祁玉周围形成一个防护罩。

大厅里的景象出乎意料的和谐,昨天没逃掉的有几个人她不知道,但是正对着大门的沙发上整整齐齐坐着五个男人一个女人,大理石茶几上坐着那个名叫比利的木偶。

看到祁玉进来,垂着头的木偶像是被人按下了开关。祁玉看到它缓缓抬起那颗木头脑袋,红彤彤的嘴咧得很开,依稀能看见里面恶心的舌头。

“玛丽·肖?”

“你好啊祁玉,我没想到你还会回来。”木偶口中传来的声音是沙发正中间那个强壮男人的,昨天嘲讽祁玉的时候给她留下了印象。

站在门口的祁玉仔细回想了一下死寂那部电影中玛丽·肖杀人的条件。

电影《死寂》里有一首童谣提到过:

beware  the  stare  of  mary  shaw(小心来自玛丽·肖的凝视)

she  had  no  children  only  dolls(她没有孩子,只有玩偶)

and  if  you  see  her  in  your  dreams(如果你在梦中看到她)

be  sure  you  never,  ever  scream(绝不要惊慌,绝不要尖叫)①

玛丽·肖最主要的杀人前提就是尖叫,一旦在它面前尖叫就会被它杀死并割掉舌头,而被割下的舌头将成为她新的战利品。

祁玉在比利口中看到的那条恶心的长长的舌头都是玛丽·肖的战利品,每得到一条她就可以使用一个人的噪音。

只是尖叫么?

祁玉向大厅里走去,大脑飞速运转,玛丽·肖,孩子,傀儡,尖叫,都有解释,梦里见到她是什么意思?

大大方方地坐在另一边空着的沙发上,祁玉看着站起来的贝利等它先开口。

“桀桀桀,你不害怕么。”

翠绿的荆棘分出一个小枝条缠上祁玉伸出的手指,玫瑰静静地趴在她身后盯着那个看不到自己的木偶。

“怕什么,怕你割了我的舌头?”

她的反应很明显没有让附身在比利身上的玛丽·肖满意,它恶狠狠地盯着看着被荆棘保护的人。

“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我想我需要上楼找点东西,回见~”

没有等对方的回答,祁玉利落的起身往二楼走去,别墅一共三层,不出意外的话书房应该就是之前那个镇长的办公室,大概率就在二楼。

祁玉的行动并没有受到阻拦,她很容易就找到了作为办公室的那个房间,如果忽略一路上遇到的装满各种木偶的房间的话。

办公室里已经满是灰尘,用事实告诉这次的访客它的确已经有快十年没使用过。

“咳咳咳,之前来的人都没有上楼探索过么,一点痕迹都没有。”

拿去桌上一本文件的祁玉被扬起的灰尘呛得直咳嗽,身边的荆棘徒劳的甩动着它的枝条。

“或许只是他们没机会上来呢?“

一片寂静中一个沾满血液的人偶伴随着话音从天而降落在祁玉面前。

书房里在这一刻仿佛像是没有任何生物一样。

祁玉面前的书桌上躺着的是一个肢体残缺,浑身沾满不知名生物血液的木偶,在书桌上堆成一堆具体有多大倒是完全看不出来。

“你是在吓唬我?”

祁玉的脑袋歪了歪,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说真的不可怕,但是有够恶心的。”

将被木偶压着的文件抽出来,随手甩了甩试图将上面沾染的液体清理掉。

“你说你,对自己的木偶怎么可以这么差劲,肢体残缺不说,头发都是乱糟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乞丐。”

嘴上不停数落着,也不忘记打开文件查看。

书桌上这两份文件的确和怪谈有关,可惜都不是有关瘦长鬼影的,更别说玛丽·肖有关的信息。

将文件丢在桌子上,祁玉不在理会桌子上的木偶直接去书架上找其他资料。

被无视的玛丽·肖生气又无可奈何,只好放弃这个木偶身体转而准备下次的偷袭。

这个房间里的书架数量不少,几乎全都被装满了,这对祁玉来说想找到自己需要的那一部分提高了难度。

在翻找了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书架后,她在第四个书架上再次找到了和怪谈有关的文件,虽然不是自己需要的,但至少是个好消息。

玫瑰触碰不到祁玉以外的实体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荆棘又不认识字,唯一能做的就是将高处的文件抽出来交给祁玉检查。

他们身后书房的大门悄无声息的敞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身材高挑金发碧眼的女人。

还没等这个女人靠近祁玉就被荆棘挡在了两米之外。

“请问你是谁?”

祁玉得到提醒及时转身看向悄无声息来到自己身边的“人类”?

“您好,您应该知道我的名字,我是这座别墅主人的律师,关于继承的事情是由我来负责的。“

律师?

祁玉想起自己手里的那份遗嘱上的确有写律师的名字,看起来的确是个女性。

“安德莉亚小姐?“

“很高兴您能记得我的名字,欢迎来到克瑞斯小镇。”

出于礼貌祁玉握上对方伸出的手,一触即分。

“您怎么会在这里?”

对于祁玉来到克瑞斯小镇没有联系自己就独自来到别墅,安德莉亚觉得很奇怪,但也不会不理解

很多人突然得到继承大笔遗产的机会都会很激动,提前来看看以后属于自己的资产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过来的时候发现大门没锁,所以就进来看看是不是进了小偷,抱歉没有先联系你。”

祁玉面带歉意,向对方微微颔首。

“抱歉,安德莉亚小姐,虽然现在问有点迟了,我可以看看书房里的这些书么?”

“当然,当然可以,这是我的名片,您有什么疑问可以打电话给我,那么我就不打扰您了。”

安德莉亚临走前对着祁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具体的遗产继承事宜会在两天后开始,请按时抵达别墅哦。”



祁玉找到有关瘦长鬼影信息的时候窗外的光线逐渐昏暗。

秉持夜间绝不独自探索的原则,祁玉带着找到的文件快步来到一楼大厅。

沙发上的尸体已经全都不见,不知道被玛丽·肖丢到哪里去了,原本桌上的比利也不知去向。

路过厨房的时候,祁玉还是忍不住看向厨台,上面依旧摆满了丰富的食材,看起来就很新鲜。

“玛丽·肖这么友好应该不介意我拿点吃的吧?毕竟我也算是他的客人。”

说罢祁玉理直气壮的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查看里面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很好,并没有想象中被冰冻的尸体,只是一些看不出原状的肉类,以及一些调料配菜。

回头准备看看厨台上的蔬菜,考虑今晚吃点什么的祁玉和悄然来到她身后的比利对上了脸。

看她的瞳孔瞬间放大,比利非常兴奋,木头嘴巴长大发出尖叫,试图引导祁玉一起尖叫。

原本和比利眼对眼,在它张开最后变成眼对嘴,祁玉第一次近距离看到那条属于玛丽·肖众多舌头组成的长舌,她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好恶心。

原本受到惊吓想要脱口而出的尖叫无缝衔接的变成了一阵干呕。

下意识捂住嘴抑制呕吐的欲望,祁玉反手就在冰箱里拿了一根新鲜的辣椒,轻松掰断后直接塞进比利嘴里。

第一次被人往嘴里塞东西的比利下意识合上自己的嘴巴,但是还是被辣椒来了一次“深喉”体验。

围观的玫瑰看着祁玉的骚操作一时语塞,在空中张牙舞爪的荆棘一时之间也僵在空中,它有点无法理解现在的状况,自家主人到底需不需要帮忙啊。

房间里的一人一怪谈静静地僵持着。

奇怪,难道被割掉的舌头尝不出味道?

还是玛丽·肖祖上是川渝的?

如此静默的几分钟后,木偶比利突然暴起,被吓了一跳的嗯荆棘下意识做出防护装。

没想到暴起的比利并不是为了攻击祁玉,而是冲向了水池,打开水龙头疯狂灌水。

水流声充斥着整个房间,祁玉看水池里的木偶不在动弹,艰难的咽着口水。

快速扫了一眼台子上的东西随手拿起一袋水果转身就往大门口跑。

趁她没反应过来赶紧溜!天知道被辣到的玛丽·肖会不会暴走,直接打破她的杀人条件。

别墅的大门也顾不上管,祁玉一路小跑直奔旅馆。

旅馆门口刚探索回来的沈婷和她的队友和祁玉迎头撞上。

“今天收获怎么样?”

沈婷自然的上前挽住祁玉的胳膊,就好像两人是多年好友一般,可惜一开口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没什么收获,倒是遇到玛丽·肖了,差点被抓住。”

说着她还装模做样的轻抚自己的胸脯,一副吓得不轻的样子。

沈婷和跟在后面的几个玩家对视一眼,看向祁玉的眼神满是探究。

难不成之前的分析都不对,这女人只是单纯运气好?

跟在祁玉身边的玫瑰虽然也是灵体,不知道为何只有作为道具持有人的祁玉能看到,现在她正仗着无人可见凑在后面几个玩家身边光明正大的偷听。

刚进旅馆就迎上老板见鬼的眼神。

呕吼?

这眼神是怎么回事。

鉴于身边的沈婷和身后的陌生玩家,祁玉并没有对老板说什么。

虽然但是,或许是心虚,祁玉即使没有做什么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对方就那么笑着,老板下意识不敢和她对视,甚至巴不得她赶快离开。

还在考虑怎么打探消息的沈婷并没有注意到旅店老板的异常。

等到楼梯口的时候,祁玉谢绝了一起吃晚饭的邀请上楼离开时,沈婷才发现她手里领着的水果。

“她从哪弄来的水果?”

楼下的人在想什么,这就和祁玉没什么关系了。

房间里

镜子里的男孩蠢蠢欲动想要离开镜子看看外面,哦不,是维尔想要出来。

“所以,你在帮它照找什么东西,或许…我可以帮你。”

吃着水果的祁玉半倚在门框上,成功打断了维尔的蠢蠢欲动。

“你怎么还活着!”

看来老板的问题很大啊。

维尔脱口而出的话让祁玉清楚的知道了旅馆老板给自己的信息实际上是一个陷阱。

很明显的一个问题就是玛丽·肖就是十年前那个镇长,或者说镇长是她的一个木偶,所以她才会盘踞在那个镇长的别墅里。

至于旅店老板应该不是她的木偶,但是和怪谈的关系可能没那么简单,不过这些她都不在意,只要不影响她脱离副本,老板是人是鬼都一样。

“为什么你们都对我活着回来这么吃惊?”

“你…”

镜子里的维尔磕磕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本想敷衍的他看到祁玉摸上榔头的手选择了闭嘴。

“我不能说。”

没得到答案的祁玉直接将镜子反转,将镜面对着墙面。

“你干什么!把我转过去!”

回应他的只有祁玉淡淡的威胁,“别吵我睡觉,不然砸了你哦。”

窗外的路灯昏黄,祁玉站在窗口看到楼下距离自己大概五百米的路灯下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黑影,对方没有五官,身着黑色西服,脖子上是看起来极其眼熟的一个领带。

领带?

床底下那个怕不是它的领带吧?

不过这家伙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得加快速度了。

拉上窗帘照例摆上一盆小白花,祁玉回到床上准备休息。

只是还没等她躺下盖上被子,动作就猛的僵住。

正在试图编制一个窗幔的荆棘注意到祁玉的僵直,小狗一样的凑上来挨挨蹭蹭。

玫瑰开口翻译,“为什么突然不动了,这个姿势可以睡着么?”

“没事,只是有个好消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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