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鬼胎苏醒了
不要!听到秦少轩说好,我陷入了绝望的深渊。
无关乎记不记得楼湛天,我就是不想和他解除冥婚约,就是不想!
当季修割开我的手指,把我的血滴在一张空白的符纸上时,秦少轩挡住他的手,犹豫道:“要不算了,他们——”
“少轩,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婆婆妈妈?难道你不想和谭音在一起了?还有………………”季修有些恼火。
他说了许多劝秦少轩的话,后面又说了什么,我听不清楚,只觉得他特别可恨。
都是季修在怂恿秦少轩的,如果不是他,也许秦少轩不会做到这份上。
秦少轩到底还是私心作祟,听了季修的话。
季修打算用季家术法,强行解除我和楼湛天的冥婚约,这种术法不会损伤到我们,效果又奇佳。
只是季修第一次使用,拿捏不准,我又以意志力拼命抵抗着。
季修尝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他着恼道:“又失败了,没想到谭音的意志力这么强!”
“也许天意如此!”秦少轩握着我的手,语气极显失望。
“天意?”季修嗤笑,似乎不信什么天意。
“这个方法无用,就算了,别伤到小丫头。”
过度动用意志力抵挡强行施加的术法,会被反噬,重则会伤及性命。
“看样子她也不会放弃抵挡。”季修衡量了一番,终于收手了。
“小丫头,你何苦呢?”秦少轩重叹了口气,把我的手贴到他脸上。
我感觉到了冰凉的湿意,秦少轩哭了,不同于对楼湛天的心疼,对他,我心无波澜。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差距,可秦少轩太执着了,我怕他们解除不了我和楼湛天冥婚约,会使出更卑鄙的手段。
我刚这么想,季修就说,“不解除冥婚约,你也别想娶谭音。”
秦少轩闻言,握住我的手瞬僵,他沉默了许久,“季会长,没有其他办法了?”
季修先是摇头,然后道:“我再想想。”
“你能不能抹去小丫头今晚的记忆?”秦少轩问道。
“你这么怕她恨你,何不干脆把楼湛天从她记忆里抹去?”季修说道,他听了秦少轩的话,似受到了启发。
“如果可以,再好不过。”秦少轩点头道。
听他们说要把楼湛天从我记忆里抹去,我感觉天都要塌了,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卑鄙?非要拆散我和楼湛天。
“最好再篡改谭音的记忆。”季修继续说。
“篡改小丫头的记忆?”秦少轩皱眉,他很快就明白季修的意思了,“你想让小丫头以为她是季家的人?”
“没错!新的记忆里没有楼湛天的存在,到时她是季家的继承人,和你岂不是门当户对?”
秦少轩没有立即反对,只说,“你知道,我只是想和小丫头在一起,从不在意身份。”
“可你如今是秦家的家主,先不说谭音的身份配不配得上你,就凭她和楼湛天的关系,秦家有几个人同意你们在一起?”
“只要我想,谁反对都没用,大不了放弃家主之位。”秦少轩苦笑。
他从来都不想当什么家主,而今,是因为局势所逼,被迫上位罢了。
“没出息!”季修忍不住责训了秦少轩一句。
“季会长,你不过是想利用小丫头。”秦少轩语气略显不满。
他们又说了许多,我才知道我在清河村发狂的事。
季修他们是后面赶到的,对清河村发生的事所知不详。
他们不知我为何会发狂,也没把我体内的力量和鬼棺联想在一起,只知这力量非常强悍,若是辅以修炼,假以时日,我将远超当年的季箐筠。
季修正是看中这一点,才违背向楼湛天保证、不再打我主意的承诺。
要知道,一个家族要培养出一个高手非常不易,像季箐筠这样的玄门第一高手,更是万中难得其一,何况是有可能超越季箐筠的人。
再加上季修最得意的孙子亡逝,他更想让我成为季家的人,日后把季家发扬光大,步上鼎盛之期。
季修既然有这样的打算,自然也有办法堵住玄门众人的口,让原本认识我的人,不敢说三道四。
我要是真的成为季家的人,嫁给已成为秦家家主的秦少轩,以作联姻,对季家也是大有好处。
这就是季修帮秦少轩,极力撮合我们的原因。
从他们的谈话中,我知道季箐筠这号人物,但他们没说季箐筠和楼湛天有什么关系。
听到季修说起他的命、是楼湛天所救的时候,我气愤到极点。
季修这老家伙不仅卑鄙无耻,还忘恩负义,实在是太可恨了。
我就算是死,也不能让季修如愿,被他当成兴旺季家的工具。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季修又吃准秦少轩深爱我不可自拔的心理,说服了秦少轩。
听他们的意思,打算先篡改了我的记忆,我一旦忘了楼湛天,自然不会用意志力抵抗解除冥婚约。
于是,再由季修施法篡改我的记忆,他双手翻诀,口中疾念,“广修浩劫,道之无极,阴阳逆改………………”
我本想再用意志力抵抗,但转念一想,即便躲得过这次,季修也不可能会放弃。
他可以一次次地施法,而我过度使用意志力抵抗,肯定会伤及性命。
总之,我是耗不过他的,要不假装记忆被篡改了?
但我体内的力量暂时不能使用,很多术法都想不起来,要如何免遭篡改记忆的同时,还能瞒过季修?
这可是个难题,时间紧迫,根本不容我多想。
季修的道力已经侵入我体内、疾窜进我脑中,随即,我脑仁剧疼了起来。
“啊——”实在受不了了,我被疼痛刺激得清醒。
我猛地睁开眼,抱着脑袋,发出极度痛苦的惨叫声。
“小丫头!”秦少轩紧抱住我,阻止我捶打自己头部的举动。
“你滚!”此时,我无异于发狂,力气大得惊人。
我猛地推开秦少轩,推开他之时,十指尖扫过他的脸,在他脸上抓出一道血淋淋的指甲痕。
秦少轩白皙的俊颜,多了这么一道抓痕,显得触目惊心,但他不曾皱一下眉头。
他浸满水雾的眼,痴望着我,恨不得代我承受一切痛苦。
“我、我不要——”感觉到一股外来的道力,在我脑中窜来窜去,我绝望到了极点。
“季会长,快好了吗?”秦少轩急声催问。
“别催,再等等!”季修趁着换咒的空档,说道。
秦少轩终究不忍见我痛苦,他放弃道:“算了,快住手!”
“施法中止,她会神经错乱,变得痴傻!”季修喘息道。
他施这个法,非常不易,得耗费不少道行,施法中止,对他的损害也不小。
“我不要!湛天、湛天………………”我倒在地上,声音渐渐低弱、意识也渐渐模糊。
就在我以为自己难逃记忆被篡改的命运时,脑海中响起一道非常软糯、稚嫩的童音,“妈妈、妈妈,宝贝帮你。”
这声音是?我来不及思索是谁的声音,我腹中就释出一股异常柔和的鬼力,直窜进我脑中,与季修的道力抗衡。
正因为这股力量的出现,减消了我的痛楚,让我情绪渐稳。
我也意识到是鬼胎提前苏醒了,是鬼胎在帮我。
鬼胎虽幼小,但他在我腹中吸收了不少鬼棺的力量,转化为自己的鬼力。
不然,还未出世的鬼胎,一般都没有鬼力,得靠后天修炼才有。
鬼胎释放出的的鬼力,丝毫不弱于季修的道行。
不到片刻,受到阻碍的季修,脸色就惨白如纸。
“怎么回事?”季修愈发吃力,似乎快抵挡不住了。
“欺负我妈妈的人,都是坏蛋、大坏蛋!”鬼胎哼哼道。
他的声音又糯又可爱,听得我的心都要柔化了般。
这就是我和楼湛天的孩子,尚在腹中,就知道帮我这个妈妈,怎叫我不感动?
噗!季修终于扛不住了,猛地喷出一大口血。
他捂着心口,震惊地看着我,怔怔地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季会长,又失败了?”秦少轩扶住我,看我的眼神极为担忧。
“我也不知道,快要成功的时候,多了一股阻力。”季修摇头,表情充满疑惑。
我本要推开秦少轩,一听季修不知道有没有成功,立即闭上眼睛,假装昏迷。
真是多亏了我的宝宝,不然,我的记忆肯定会被篡改的。
不过,我不想假装记忆被篡改,还是装作忘了今晚的事吧,就不会被季修趁机划归为季家人。
然后,我得寻找机会,解救楼湛天,摆脱秦少轩。
这时,鬼胎笑嘻嘻地向我邀功,“妈妈、妈妈,宝贝是不是很腻害呀?快夸夸宝贝!”
哎呀!好可爱,还自称宝贝,我忍住想抚摸肚子的冲动,在心里回道:“妈妈的宝贝真厉害、真了不起!”
鬼胎得了夸奖,笑得非常开心,还有些小得意。
我还想说些什么,鬼胎就打了呵欠,“妈妈,我困困,要睡觉觉了。”
鬼胎提前苏醒,又耗费鬼力和季修抗衡,自然很困。
“那宝贝好好休息——”我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低低的鼾声。
鬼胎说睡就睡,肯定是累坏了,我心疼不已。
秦少轩和季修听不到鬼胎的声音,也不知道是鬼胎帮了我,还在为我的情况困惑。
******
我昏睡了一天,一醒来,就假装不知道楼湛天被收的事。
秦少轩也绝口不提楼湛天,依旧对我与平时一样。
我故意问起他脸上的抓痕,他窘态毕现。
大概是找不到更好的借口,秦少轩只含糊说是被野猫抓的。
也只有不明真相的秦少蓉,真以为他是被野猫抓了。
要不是怕被看出破绽,我真想痛骂秦少轩一顿,再把他另一边脸也抓花。
也不知秦少轩擦了什么好药,脸上伤口不过几天就结疤了,据说坚持擦上一段时间,还不会留疤,真是便宜他了!
看到秦少轩,我就气恼得不行,还得装作若无其事,实在太憋屈了。
可能是我演得不错,秦少轩和季修都相信,我的记忆虽没被篡改,但真的忘了那晚发生的事。
估计季修在谋划着,要怎么让我成为季家的人,秦少轩则想着要怎么俘获我的心,让嫁给他。
这一切,我都装作不知道,努力想让自己恢复记忆的同时,还要想办法救楼湛天。
在我的要求下,秦少轩终于撤掉门口的守卫,他偶尔会陪我在医院外面散步。
今天风和日丽,天气正好,秦少轩主动带我出去走走。
走了一会,我借口脚酸,秦少轩就把我扶到树下的一张长木椅上坐下。
“秦大哥,我口渴了。”刚坐下,我就很自然地指使秦少轩。
“好,你在这里等我。”秦少轩含笑道,对我的要求无有不应。
表面上,是秦少轩陪我出来散步,其实每次都有秦家弟子匿在暗处,以作保护。
所以,秦少轩放心把我留在外面,自己回病房帮我倒水。
还没想到救楼湛天的办法,我不能逃跑,支走秦少轩,只是故意让他跑腿。
反正,现在我一有机会,就使唤秦少轩,不让他安宁。
我倒要看看他会不会不耐烦,最好厌倦我,主动放了我。
事实证明,我太小看秦少轩了,不管我叫他做什么,他都没有显出半点不耐,不改对我的温柔体贴。
秦少轩刚走不久,突然,从后面窜出一个大约八岁左右、长得还不错的小男孩。
小男孩冲到我面前,一手插腰,一手指着我,口气蛮横地问,“你就是谭音?”
这小鬼是谁家的孩子?小小年纪就横成这样。
看他衣着不凡,而且,能出入这家医院的都是玄门中、身份地位不低的人。
我没猜错的话,这小鬼应该是玄门哪个世家的孩子。
他叫得出我的名字,难道是秦家的人?可我不知道秦家有没有这般年纪的小孩。
“喂!你耳聋了?问你话呢!”小男孩得不到我的回应,气得直跳脚。
突然,我眼角余光瞥见站在不远处的人,脑中快速划过一个念头,有办法救楼湛天了!
我刚要开口,腹中的鬼胎,就不满地嚷嚷,“妈妈,这小混蛋太没礼貌了,宝贝不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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