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糟糕
晚上九点,欧阳欢伸个懒腰,揉了揉僵硬的脖子,转动座椅看着窗外,记不清她有多久没正常上下班,放在办公桌上的私人手机响起,看到来电提醒会心一笑。
说话的声音软软的,带着柔情蜜意,不似白天强硬,“今天不是要值夜班?怎么有时间打电话给我。”
“还没在加班?吃晚饭没有?”卓伽阳听到电话那头石英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家里没有石英钟,某人说听到石英钟滴答声,跟在公司没区别,他们家里没有任何钟表。
“吃过晚餐,正准备下班,你还没说怎么有时间打电话?”欧阳欢下意识转移话题,加班又被捉住了。
“我刚刚出外勤,遇到小静姝,你等会儿开车接来她,她在大学城酒吧一条街。”
欧阳欢大惊失色,连忙追问,“怎么回事。”
卓伽阳美化后说了一下,万万不敢说开过枪。
“好,我马上过去。”
欧阳欢挂断电话,保存好文档关闭电脑,拉下整个办公区的电闸锁好大门,开车离开。
大学城酒吧一条街,闪烁着的红蓝灯堪比酒吧招牌上的霓虹灯,围观群众为获取最新消息,前赴后继赶往附近大街小巷。
执勤民警苦口婆心劝离看热闹的群众,生怕引发群体踩踏事件,封锁圈不断往外扩大。
酒吧往日喧哗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大家的议论声,离开五彩斑斓的舞台灯光,白炽灯下女生脸上厚重的妆容显得格外吓人。
烟熏妆乌黑的全包眼线,如扇子般浓密的人工长睫毛,画的好是美女,画的差像是家暴过。
欧阳静姝和李静拿着尿检测试盒,在洗手间门口登记排队,原计划是要全部送到周边派出所进行检查,由于今天是周末查到学生多。
程序简化就地尿检,没问题直接放了,有问题去派出所登记。
“也不知道陆莹怎么样了?刚刚她被两个警察扶出来快把我吓死了,”李静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欧阳静姝同样被吓到,不省人事被扶出来,要不是她们俩眼尖认出来,还不清楚什么时候才能确定她的个人信息,“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在医院又有警察陪着估计问题不大,就是警察联系辅导员,她爸爸妈妈知道会很惨,她去国外看演唱会肯定泡汤了。”李静道。
欧阳静姝默默补充,还有奖学金也泡汤了,评优评先也不会考虑。所有的影响都是连锁反应。
上一批尿检登记后,欧阳静姝、李静和另外三名女生走进洗手间,在几个女警的注目下完成取样,检查结果没问题签字离开,手里拿着开好的通行单。
刚走出酒吧门,欧阳静姝手机响了,是小姑。
叹气,该来的总会来。
她揉揉脸,笑得谄媚道:“小姑,你来了吗?我马上出来。”
“行,我的车停在你们学校后门。”欧阳欢不带一丝感情回复,挂断电话。
欧阳静姝心想,完蛋了,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对方的不快。
一旁的李静刚和陈沁通完电话。
“我先送你们宿舍,再和我小姑一起回家。”
“好,麻烦你了,”李静道。
欧阳静姝斜了她一眼,“故意寒碜我呢?”
李静嘿嘿一笑。
走回停车位置,陈沁可怜巴巴蹲在原地,像是被遗弃的可怜虫。
“陈沁,任务结束,我们回来了。”李静乐呵呵地说,“今天差点吓死我们。”
陈沁闻声,惊喜地站起来,跟着抱怨,“我也是,这鬼地方我再也不想来了。”
也不知是不是受今晚的行动的影响,学校后面小摊小贩提早收摊回家,留下一地的垃圾。
欧阳静姝第一次在后街体验到畅行无阻的快感,简直不要太爽,要是没见到小姑的车就更好了。
学校后门管理变得严格,傍晚大铁门没上锁,现如今大铁锁挂在上面,留着一个小门供学生通行,进出要凭学生证。
“就停在这里,我和小沁走回去,你也早点和你小姑回家。”李静道。
欧阳静姝将车子停在小姑车子的后面,“好,你们也早点休息,我明天再跟辅导员问陆莹的事。”
看着两个人走进学校,立马通知欧阳欢,两人一前一后开车回家。
邻市某个山顶观星台,不大的地方扎堆扎起帐篷,大大小小的天文望远镜,小心安置在身边,随父母来的小孩,围在在帐篷附近跑跑跳跳。
欧阳豪和那慧坐在露营椅上,中间的折叠桌上放着两个一千毫升的保温杯,身后是个双人帐篷。
今晚上有场流星雨,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富兴小区住户,由一两个人牵头,组织这次观星活动。
富兴小区爱好很宽泛且没有门槛,主要喜欢都能入群,物业也会利用周末搞各种活动。
“小妹怎么突然给你打电话?是静姝干啥事了?”那慧道。
“嗯,”欧阳豪淡淡地说,“她跑到酒吧找同学,遇到公安组织的突击检查,被小卓抓到现行。”
那慧见丈夫淡定样,就知道女儿没问题,也不再担心,“她同学去酒吧干嘛?是陆莹吧?”
“嗯,人还在医院不清楚情况,下次让女儿离她远点。”欧阳豪眼底带着明显的厌恶。
那慧直言道:“静姝三个室友只有她最没心眼胆子又大。说得不好听就是傻大胆,幸亏遇上突击检查,不然结果不是她能承受的。再者,咱女儿不傻,机灵着,不可能因为别人让自己涉险。”
她偷瞄丈夫铁青的脸色,继续说:“我们明天回去后,好好教训静姝一顿,太不像话。”
他们夫妻早年间给KTV、酒吧供应水果,听到的见到的各种肮脏的事情数不胜数,嘴巴上说的好是朋友,等威胁到自己能毫不留情出卖。
现在这些手段,都是九十年代玩剩下的,以前比现在更乱更糟糕,惩戒手段更是五花八门。
真正的生死之交,可遇不可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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