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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你身上有什么是我没看过的


“你们在说什么?说得这么开心?”沈致远刚到,换完了衣服从更衣室里出来。

邵崇年抿紧了唇,目光扫过沈致远,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看我开心吗”。

“说久光带了女朋友来呢。”魏启明故意强调“女朋友”这三个字。

“女朋友?”

沈致远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跟在他后面的堂妹沈嫣然,沈嫣然喜欢厉久光,整个沈家都知道,堂叔也早就已经对外放话,说沈氏迟早会和百盈联姻。

果然,原本笑吟吟的沈嫣然听到厉久光带了女朋友来打网球,笑容立刻就垮掉了。

“魏少胡说的,宗二到底是不是久光的女朋友,我们谁都不确定。”贺子宴在旁解释。

“叫过来问问不就知道了。”沈致远是个行动派,话落,就直接朝厉久光招手:“久光!”

厉久光听到沈致远喊他,才发现原来大家都在。

“哈喽,你们都在啊!”

“是啊!一起过来打一局啊!”

厉久光看向身边的宗玉笙,询问她的意见:“笙笙,要不要一起?”

“我无所谓。”宗玉笙说。

这么多人看着,她总不能说不愿意吧。

“好,那就一起吧。”

“嗯。”

厉久光带着宗玉笙走到了邵崇年他们一行人的面前。

沈嫣然看到宗玉笙,眼神都在冒火,她还以为周年庆那天是厉久光随便拉了个女的假装女朋友打发她的,没想到,还真是女朋友。

“好久不见啊宗二小姐。”魏启明见了宗玉笙,起身和她打招呼。

“是啊,好久不见。”

“宗二小姐越来越漂亮了。”魏启明拍了拍厉久光的肩膀,“都说爱人如养花,想来是久光把女朋友照顾得不错。”

宗玉笙下意识地想否认自己不是厉久光的女朋友,但看到沈嫣然也在,如果她否认的话,那厉久光之前那场戏岂不是就白演了。

她不吱声。

厉久光也担心会在沈嫣然面前功亏一篑,于是笑道:“那当然了,有笙笙这么好的女朋友,当然得捧在手心里宠着啊。”

“小年轻恋爱就是甜啊。”魏启明瞟向邵崇年,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崇年,你说是吧。”

邵崇年没说话,只是拧开瓶盖,战术性喝水。

贺子宴在旁暗道作孽,高强度工作一周,原本想趁着周末出来放松一下,结果被魏启明这个傻屌搞成这样,这人真是越来越low了。

“不是打网球么,怎么光用嘴打了?”贺子宴没好气地说。

“对,来一局吧。”沈致远挥了挥手里的网球拍,“久光,我和嫣然也刚来,双打怎么样?”

厉久光又看向宗玉笙,问:“双打怎么样?”

宗玉笙点头:“可以。”

“那走,带你先热一下身,活动一下关节。”

“好。”

**

四人上了场。

两位男士节奏和缓,但两位女士却剑拔弩张,沈嫣然明显有意针对宗玉笙,每一个来回都下了狠手,可以说是往死里打。

宗玉笙很久没有打网球了,起初有些生疏,被沈嫣然吊打了几球后,慢慢找到手感,开始绝地反击。

“好激烈啊。”贺子宴原本已经决定今天少说话,免得刺激到某位“空巢老人”,但一看到场上的战势,还是忍不住感慨了一声,“嫣然技术不错,宗二更不是吃素的。”

邵崇年“嗯”了声。

从宗玉笙上场开始,他的目光就不受控地跟随着她。

她每一次跑动,每一次裙裾飞扬,都在不经意间拨动他的心弦。

魏启明今天虽然废话多,但有一句说的没有错,她最近状态的确不错,看来离开他,她过得更开心。

“哇!上旋发球!宗二的发球又漂亮又有力量!”

“我嘞个逗,反杀!”

“好绝!宗二绝对是被跳舞耽误的网球选手!”

短短十来分钟,贺子宴已经完全成了宗玉笙的球迷了。

也不怪他夸张,宗玉笙的球技的确让人意想不到,就连邵崇年,也着实被惊艳了一把。

沈嫣然起初气势汹汹,以为能打得宗玉笙满地找牙,没想到,最后却反被宗玉笙打得无所适从,自尊心让她不愿输给宗玉笙,可打又打不过,没办法,她只能假装跌倒崴脚。

“哎哟!哎哟!”沈嫣然扔了球拍,捂住了自己的脚踝,“好痛啊!哥,我的脚扭到了!”

沈致远正要朝沈嫣然跑过去,他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今天他在等一个很重要的电话,所以打网球也随身带着手机。

“久光,你帮我带嫣然去处理一下脚,我接个电话。”沈致远对厉久光说。

“好的。”厉久光不疑有他,赶紧跑过去,在沈嫣然面前蹲下来,“怎么样?没事吧?”

“好痛啊久光哥哥。”

“来来来,我背你去处理一下。”

俱乐部内部设有医务室,里面配有专业的医生。

“谢谢久光哥哥,不过,你女朋友不会介意吧?”沈嫣然一边趴到厉久光的背上,一边挑衅地朝宗玉笙看了一眼。

“我不介意。”宗玉笙淡淡地说。

“笙笙,你先休息等我一下。”厉久光交代。

“好。”

厉久光背着沈嫣然去医务室,宗玉笙走到边上脱了外套,刚要坐下,身后的邵崇年递过来一块干净的白毛巾和一瓶矿泉水。

“谢谢。”宗玉笙正需要,也不和他客气了。

矿泉水的瓶盖邵崇年已经给她拧松了,宗玉笙仰头喝下小半瓶水。

“累吗?”他问。

宗玉笙点了点头。

别说,这一局看似她打得行云流水,其实她自己累得也够呛,她很久没有这样运动过了。

“宗二,没想到你网球打得这么好,等下教教我呗。”贺子宴过来说。

贺子宴是他们几个人中出了名的“网球菜鸟”,可偏又菜又爱玩,每次约打网球都是他起的头。

“好啊。”

“那走吧走吧。”贺子宴急吼吼的。

“没看她很累?”邵崇年抬眸看了贺子宴一眼,这一眼尽是维护之意。

贺子宴意识到失礼,连忙说了声抱歉,但转头又凑到邵崇年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你收敛收敛,都是别人的女朋友了,别太明显。”

邵崇年瞪了他一眼。

宗玉笙喝了几口水,稍做休息后,体力又回来了。

“走吧。”她对贺子宴说。

“好。”

宗玉笙原本还以为贺子宴只是谦虚,没想到,他是真的球技不灵,不过他挺有自知之明,也还算谦逊好学,宗玉笙教了他几个发球,他就立刻改口喊她“小师傅”了。

“小师傅,你是我遇到过教球最耐心的师傅了,不像某些人。”他说话间眼神往邵崇年方向瞟去,“一言不合就骂我智障。”

邵崇年这会儿正在另一边的球场上和魏启明对打,相较于宗玉笙,他的行球更雷厉风行,主打一个“快准狠”,魏启明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过了会儿,厉久光回来了。

沈致远还在打电话,根本无暇询问沈嫣然的情况。

“她怎么样了?”宗玉笙问。

“没事,除了有点疼,其他没有反应。医生给她喷了云南白药,说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碍事。”

宗玉笙点点头:“你还打吗?”

“打。”刚才那局几乎都是宗玉笙和沈嫣然来来回回在打,厉久光站在一旁做陪衬,根本没过瘾呢,“你还想打吗?”

“我有点累,不打了。”宗玉笙擦了擦脖子里的汗,“你继续玩,我去冲个澡,等下来找你。”

“好。”

**

俱乐部的浴室连着休息室,在二楼。

宗玉笙提了自己的包和换洗衣物上去,一进门就看到了沈嫣然。

她正坐在沙发里玩游戏,边玩边吐槽,吐槽的内容却和游戏没什么关系。

“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知道背后怎么勾引的久光哥哥,他才跟吃了迷魂汤一样……”

宗玉笙假装没听见,开了个柜子放自己的包。

沈嫣然背后说人,被当场抓包,吓了一跳,不过,她很快稳住了,对游戏那头的另一个人说:“先不玩了,晚上再约。”

那头的人诧异“啊”了一声,游戏就被掐断了。

沈嫣然朝宗玉笙走过来。

“喂!”

宗玉笙瞧她一眼:“脚不是扭了么?我看你走得挺溜。”

“我就是装的,你管得着吗?”

宗玉笙冷哼了声,她才懒得管。

沈嫣然侧倚着衣柜,上下打量宗玉笙,“我听说,你们宗家以前也是名门望族,但现在,要什么没什么,乞丐都不如?”

“不知道你怎么定义乞丐?”宗玉笙一边绑头发一边看沈嫣然一眼,“在我看来,乞讨爱才是最卑微的乞丐。”

“你……”沈嫣然被噎了一下,随即恼怒,“你别得意,你以为久光哥哥现在喜欢你,就一定会和你结婚吗?像你这种一无所有的女人,最后绝对不可能嫁进厉家!”

“谁说我要嫁给他?”

“你不想嫁给他?那你图什么?”沈嫣然咄咄逼人。

“我图什么要和你交代?”

“……”

宗玉笙拨开了沈嫣然,对她说,“麻烦让让,我要洗澡了。”

“你别在我面前装清高,你不想嫁给他,那你现在和他在一起,就是图他的钱!你这种女人我最清楚了,知道自己嫁不了豪门,就吃几年青春饭捞点金,等过几年美貌不在了,再找个接盘侠结婚……”

宗玉笙走进淋浴间,关上了门,隔断了沈嫣然的喋喋不休。

今天运动了一下,虽然四肢有点酸,但是出了一身的汗,还挺畅快的。她先洗了个头,再冲了个澡,等她从淋浴间出来,沈嫣然已经不在了。

幸亏不在了,这女人的嘴跟机关枪似的,开口就“叭叭叭”,让人生厌。

宗玉笙围着浴巾,先把头发吹到半干,走到柜子前想换衣服,打开柜门的瞬间,彻底傻眼了。

她的包和衣服都不见了!

肯定是沈嫣然搞的鬼!

这女人,怎么会有她柜子的钥匙?

“请问有人在吗?”宗玉笙大声地问。

她现在浑身上下只有一条浴巾,手机在包里,也不见了,只能寻求别人的帮助。

可是,偌大的休息室,这个点除了她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请问有人在吗?”她又问了一声。

“有。”

宗玉笙一愣,她能听出来,这是邵崇年的声音。

声音是从外面传进来的。

紧接着,女休息室的门被敲响。

“宗玉笙,你在里面吗?”邵崇年问。

“在。”宗玉笙打开门,探出一个头去。

邵崇年应该是刚洗完澡从对面男休息室里出来,整个人神清气爽的。

“发生什么事了。”

宗玉笙有点尴尬:“我的包和衣服放在柜子里不见了。”

“衣服不见了?”他隔着门缝打量她一眼,看到她露在外面的雪白的肩膀。

宗玉笙下意识地按紧了胸口的浴巾,警觉道:“你瞎看什么?”

邵崇年当然并没有瞎看的意思,只是听来觉得匪夷所思,所以多看她一眼以示确认,没想到引得她这么紧张兮兮的样子。

“你身上有什么是我没看过的?”他淡淡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能一样吗?”

他默了两秒,问:“你真的和久光在交往?”

“你都订婚了,我交个男朋友有什么问题吗?”宗玉笙脱口而出,说完就有点后悔,她这么说好像显得自己有多在意他已经订婚这件事,“诶,算了算了,现在也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麻烦邵总去帮我叫一下工作人员,先把我的衣服找回来再说,冻死了。”

邵崇年应了声,转身之前,他把自己的风衣外套脱给了她。

“我不要。”宗玉笙说。

邵崇年没理会她,直接推开门,把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

宗玉笙原本想坚持原则不要的,但无奈实在太冷,想想还是活着比较重要。

邵崇年的风衣上有一种很淡的佛手柑的清香,还有,他残留的体温。

那温度包裹住她的时候,让宗玉笙产生了一种仿佛又投身他怀抱的错觉,过往的甜蜜回忆再一次朝她席卷而来,让她鼻头止不住的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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