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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狼狈


当晚,白岚磨着贺诚,终于让他松口讲出了贺誉和江蔚的感情纠葛。

听完故事,白岚唏嘘不已,“如果我是江蔚,我也会走。”

贺诚喉结咽动,“幸好你不是她,我也不是阿誉。”

白岚不置可否,又无比庆幸。

她比江蔚幸运太多了。

后来,江蔚失踪一个月的时候,白岚第一次正面遇见了贺誉。

那是劳动节的第二天。

白岚陪着贺诚参加一场商务酒会。

中途,贺誉姗姗来迟。

气场强大且俊美无俦的男人乍一出场,顿时吸引了无数人的侧目。

白岚曾远观过贺誉,如今首次在正式场合相见。

这个男人满身矜贵的气度和睥睨的姿态,对女人来说具有最致命的吸引力。

不怪江蔚沦陷,哪怕贺誉已有婚约在身,现场对他频频示好的女人依然多不胜数。

贺诚察觉到白岚的凝视,不满地侧身挡住她的视线,“看他做什么,你有主了。”

白岚瞪他一眼,“看看都不行?”

“他有我好看?”

“他比你好看!”

贺诚:“……”

不多时,两兄弟在场中狭路相逢。

贺诚举杯示意,“还能来参加酒会,看来恢复的不错。”

贺誉冷峻地勾唇,“托你的福。”

贺诚拍了下白岚的腰,“去帮我拿杯香槟过来。”

白岚心知这是让她回避的意思。

她转身退场,没走几步就听见贺诚嘴贱地开口,“这么久都杳无音讯,看来江蔚是铁了心不要你了。”

贺誉瞥了眼白岚的背影,“你藏她这么久,想好怎么过老太太那关了?”

兄弟俩你来我往,表面一派和煦,实则句句戳对方肺管子。

贺诚藏了白岚两三年,至今没有带回去给老太太掌眼。

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无论是白岚还是江蔚,想进贺家的大门,难如登天。

贺诚浑不在意地说:“藏归藏,起码人就在我身边。”

贺誉表情瞬息万变,一股细微的麻痛从心脏蔓延而出。

轻微又难以忽视。

贺诚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及江蔚的名字。

可他的字字句句都在影射江蔚。

俩兄弟聊到最后,自是不欢而散。

酒会结束后,白岚不乏担忧地问贺诚,“都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何必利用江蔚的事奚落贺誉?”

贺诚笑她太天真:“宝贝,你以为我不奚落他,他就能跟我和颜悦色了?”

这场继承人之争,他们的结局,要么独占鳌头,要么两败俱伤,早就没退路了。

这是身为贺家子弟的悲哀,也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家族法则。

历任贺家的家主继承人,哪个不是一路厮杀过来的。

白岚没有跟贺诚继续争辩,她以为不过是宴会里偶然的相遇。

却没料到,不出三日,她就在贺诚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请到了贺家的老宅。

请她走的人,自称是贺仲原。

白岚坐在古香古色的贺家老宅里,心中不免忐忑。

她枯坐了一上午,没人接待,没人露面,甚至连杯水都没有。

过了中午饭点,贺仲原带着她在老宅内绕了两圈。

假山溪流,青石桥头,抄手游廊,甚至一砖一瓦的典故,都由贺仲原一一阐述了出来。

白岚不是没见过豪华府邸,但贺家这样深厚的底蕴,确实是她望尘莫及的。

傍晚四点,贺仲原送她出门,只说了一句话:“白小姐,人,贵有自知之明。”

这不算下马威的下马威,让白岚感到了蔑视的难堪。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深巷,被冷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贺仲原意在指明,她跟贺诚是云泥之别,天悬地隔。

白岚恍恍惚惚地走在街头,身后一阵刺耳的喇叭声惊回了她的思绪。

小马停下车,匆匆跑来,“白小姐,您没事吧?”

白岚摇头,“没,怎么了?”

一整天滴水未进,她一开口,嗓子沙哑的厉害。

小马没多说,只让她赶紧上车。

白岚情绪不好,坐进车里就歪靠在一旁闭上了眼睛。

约莫几分钟的功夫,她察觉出不对劲。

“贺诚让你来的?”

“是。”

“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白岚边说边翻电话,并没有贺诚的联系记录。

小马支吾着说道:“老板就在老宅。”

白岚一下坐直了身子,“什么?”

“老板上午就被一通电话叫回了老宅,白小姐没见到他吗?”

白岚有点慌,无所适从地左顾右盼,“我没看到他,你别往前开了,掉头回去。”

小马为难地摇头,“白小姐,老板说了,让我先送你回家,在他回来之前,让你别出门,会有人负责你的安全。”

白岚不知道贺诚在老宅会面对什么。

事出突然,他们彼此都措手不及。

但白岚不是菟丝花,让她躲在男人背后求庇护,不是她的风格。

白岚严肃地吩咐,“小马,立刻回去,不然我现在就抢你方向盘!”

小马:“……”

他真的相信这个祖宗能干出抢方向盘的事。

小马一咬牙,直接在路口掉头折返。

白岚心里也没底,她只知道等贺诚从老宅出来,她要第一时间看到他才能安心。

宾利车回到了老宅巷口的拐角。

时间在等待中变得煎熬且漫长。

暮色四合之际,天空飘下了小雨。

淅淅沥沥的,越下越大。

白岚在车上睡了醒,醒了睡,从暮色渐晚一直等到清晨余晖冲破云翳。

也许早有预感,贺诚在老宅的一天一夜不会太顺利。

是以,当白岚看到那扇古朴的大门打开时,看到狼狈走出来的身影,顷刻间泪如雨下。

该怎么形容这一刻的贺诚呢。

认识他这么久,他永远都是端方雅致,清隽温润的姿态。

最是衣冠楚楚的一个人,此时却狼狈的不成样子。

白衬衫滴着水,西裤的裤腿沾满了泥泞。

那一头利落的短发,软塌塌地垂在眼前,落拓的不像他。

白岚推门跑出去,猛地扑进男人怀里,却险些撞到了他。

贺诚的后背撞在厚重的木门上,沙哑滚烫的气息在耳畔响起,“宝贝,轻点,你男人有点站不住了。”

“还好吗?”白岚环着他的腰,小心翼翼地问:“要、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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