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妈，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非要我回来呀，这几天局里忙着呢！”

赵思露进屋，看着客厅里的母亲正在看资料，同为刑警，这种事情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更何况一家人都是刑警，就连日常生活都离不开聊案子。

每一份卷宗，每一个未侦破的案件，作为一名刑警，都会反复的查阅，在缺乏证据线索的情况下，哪怕是一个灵感，都是难能可贵的，虽然渺茫，但是不曾放弃。

看着已经三十岁的女儿，感情还是一片空白，整天就知道破案查案，早知道说什么也不让去考刑警学院，方清仪一想到这，自嘲地笑了笑，她父母当年也是这样说的，可是能有改变吗？小孩子从小就以父母为榜样，长大了的人生，他们也不会再干涉。

“思露，你过来，妈想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事关重大！”

方清仪快要退休了，这些年她也活在虚拟与现实之中，记得周兵退休的时候，对她说：“有时候站在窗前，看见公安局门口停着的外卖员车子，看见外卖员的背影，都会觉得那段时光好不真实…苏禾这人，说不上是坏人，也绝非好人，没能把他送进监狱，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污点了，可一想到他所经历的，似乎就可以原谅他了。”

关于苏禾的档案，需要最高级的权限，就像是通过了某种考验，默许了他的作为，有些东西，已经超过了人类的认知与控制，只要他不是十恶不赦，为非作歹，暂时不需要冲突。

“妈，你是不是又准备给我介绍对象，我都说了，我现在没时间谈恋爱…等我退休了再谈，那时候有时间，有退休金，还可以接送孩子上下学，嘿嘿~”

方清仪黑着脸，招手道：“过来，别嬉皮笑脸的，你还记得十年前，送苏灿去面试刑警学院的事吗？”

“苏灿？他怎么了？他不是去国外了吗？回来啦？我去找他玩！”

“站住！”方清仪呵斥一声，站了起来，沉声道：“少跟我装糊涂，过来把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

“妈，我就陪他去面试了，没发生什么事啊？”赵思露吐了吐舌头，企图蒙混过关。

“实话实说！”

“呃…就他面试，然后我去买水喝，回来就发现他出来了，站在垃圾桶旁边，把面试官给的单子揉了扔进垃圾桶，我当时好奇，等他走了，去捡起来看了。”

赵思露知道瞒不过母亲，她一撒谎就被方清仪看穿了，毕竟是刑警队长，有好几把刷子。

“上面写了什么？”

“妈，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你肯定都知道了…”

“我让你回答。”

“写着：不予通过，建议心理治疗…苏灿那段时间失恋了，估计是因为这事，妈，你看我不谈恋爱是多么明智的选择，男人，只会影响我破案的速度，爸这么多年净拖你后腿了。”

方清仪并没有被女儿给出的干扰信息带偏，而是抓住了关键点，苏灿失恋。

“说来那个女孩跟我一个姓，叫方诗雨是吧？跟你和苏禾从小玩到大的，你们还联系吗？”

“没有联系，方诗雨她家突然就搬走了，电话都换了，妈，你问这个干嘛呢？是不是苏灿想方诗雨了，拜托你帮他找人啊？说不定别人早嫁人了，她都二十九岁了…”

方清仪白了她一眼，叹息道：“你还知道二十九该嫁人了，你今年都三十了，行了，过来看看这个。”

“哦。”赵思露来到母亲旁边，看着最面上的那张照片，瞳孔瞬间紧缩，血淋淋的数字，4675，可是让她当年做了好几天噩梦。

赵思露的反应都落在方清仪眼里，沉声道：“这起案子你还有印象吧？就在苏灿出国前不久发生的。”

桌上还有一叠清单，是苏灿乘坐交通工具的列表，不管公交车还是飞机，只要是实名制的，都有记录。

“妈，你不会是怀疑，那起案子是苏灿做的吧？”赵思露再怎么说也是资深刑警了，岂会不明白母亲在查什么，关于那起案子，最关键的线索，就是“4675”的血字，只要能破译这条凶手留下的信息，就有极大的可能锁定凶手。

方清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盯着桌上的照片，继续问道：“4675这个数字，你有什么印象吗？”

“没有。”赵思露脱口而出。

方清仪看着女儿，并没有看出撒谎的痕迹，说道：“今天苏灿送外卖的时候，遇见了有人坠楼，接着发现了凶案现场，他在局里录的口供，其中有一段，引起了薛局的怀疑…局里将重启十年前的“4675”专案，这个任务落在了我的头上，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告诉我。”

赵思露点了点头，疑惑道：“苏灿跑去送外卖？”

方清仪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深夜了，打着哈欠说道：“行了，你自己问他吧，我去休息了…对了，你爸加班，今晚不回来了。”

赵思露看着母亲回房间，长出了一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了，旧事重提，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拿起电话，走到窗边，她找到了苏灿的电话，打了过去。

“喂，苏灿，你在干嘛呢？”

“表姑，我送外卖呢！先不说了，快要超时了…”

“苏灿，我…”

电话挂了，赵思露知道苏灿是故意的，看着窗外的夜色，在心里默念着4675，这个数字，只有三个小孩知道是什么意思，其中一个，就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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