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9章
“嘶...”
面对如此恐怖的伤害。
即便是作为旁观者的林恩也仿佛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也要如同那些山岳般被震的粉碎。
而这一切的来源还只不过是那刚刚诞生的剑道的反应而已。
如果被剑神的力量加持。
那么只会变得更加的恐怖！
“何为道，一剑斩之！”
剑神仰头望向天际。
似乎是在回答着无数年前父亲询问自己的问题。
可不同的是，此时他的眼中早已是没有了半点的生机，只有那满满的杀意！
作为一名剑客，剑修，行走杀伐之道注定是不可避免的过程，但是此刻的剑神却好似入了魔一般，他的一举一动似乎就仅仅只是为了杀，为了毁灭，为了湮灭一切世间存在的事物。
换句话说。
此刻叫他剑神，还不如叫他剑魔！
嗡~
剧烈的轰鸣声在林恩的脑中响起。
紧随而来的便是一具具在剑气之下横死的尸体。
无尽的杀戮，无尽的死亡，无尽的仇恨，全都集中在剑神一人的身上。
仿佛他是这世界上所有仇恨的来源，就连曾经与他相亲相爱的人，此刻也都纷纷离他远去，将他视作敌人。
“无尘，并非无情，乃是不染尘埃。我虽饮下忘情水，可我与你们之间的交情却并未忘记。但如今你们纷纷指责于我将我逼入绝境，逼得我不得不忘情啊！”
熟悉的忘尘台上。
剑神再度端起那一碗忘情水。
但与那一日不同的是，如今站在他不远处的那些人，不再是他的手足兄弟，挚爱亲朋，而是视他如恶魔要将他绳之以法，就地处决的正派人士！
“既然你们要我死，那好，那我现在就死给你们看。”
面对众人的逼迫，剑神将自己的一生修为尽数封印，随后站在了高台之上，冲着万丈深渊一跃而下！
“师兄，不要这样！”
剑尘出言阻拦，但为时已晚。
等到他冲上前去的时候，剑神早已是跃入深渊，朝着那无尽的黑暗坠落下去！
“无尘并非忘尘，而是不染；无神也并非斩神，而是不殆，师兄，既然你已经领悟了其中的妙法，为何就是不愿意回头，非要寻求这一死呢！”
看着剑神的身影极速的坠落，缓缓的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
剑尘二话不说，便也是纵身一跃，竟是凭借着修为，以一个极快的速度来到了剑神的身旁！
“师弟，为何救我？！”
“我想亲眼看着你见证自己的道！”
面对剑神的愤怒。
剑尘二话不说，便是带他飞回到了忘尘台上，替他解开了身上的封印。
...
画面随着剑神的回归，再度陷入了朦胧之中，也再度陷入了循环之内。
而这个的原因也只是因为林恩始终无法理解剑尘为何要这么做。
他不明白为什么剑尘要将这杀人的恶魔就回来。
他也不明白剑神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从那个只知道杀戮的变态之中变回了如今的这番模样。
“道..这就是我的道..”
画面再度回到了那个初始。
可唯一不同的是，开头多了一番剑神的自嘲。
“究竟什么才是属于我的道，老天爷，你们谁能告诉我，什么才是真正无敌的道？”
浑浑噩噩的剑神拿着酒葫芦在山路上徘徊。
不时还会跌倒在地上。
显得颇为狼狈。
“道...为何要无敌？”
看着那好似一个臭酒鬼般的剑神，林恩既有些嫌弃，又有些不解的开口说道。
似乎是在回答这画面之中的剑神的问题。
噗~
画面上的剑神口中喷出一滩污秽。
随后用那破旧的衣衫擦了擦嘴角，脚下歪歪斜斜的继续向着那山上走去。
不过多时，便是来至一处山峦，卧倒在一块巨石之上，竟是对着那朗朗晴空，继续喝起了他的醉酒来。
“嘿~哈~”
不远处传来孩童稚嫩的声音。
那剑神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就好似起了兴致一般，当即镇散一身的酒气，遇见来到了一棵大树之旁。
只见在那大树下面，一名孩童竟以树枝代剑，默默练习着剑招。
虽然招式招法很是粗糙，耍来耍去也只有那么几样。
可每一招都好似经过千锤百炼一般，非常稳练！
“小朋友，你这练得是什么剑法？”
剑神不禁开口问道。
“我练的不是什么剑法，我练的就是剑！”
面对剑神的提问，这孩子倒也不假思索的直接回答了一句。
可回答的内容却是听得见神略感到有些好笑。
“我当然知道你练的是剑，可见有剑招剑法也有剑道，不知你练的是什么招法是什么道？”
剑神再度笑着问道。
可那孩子却是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
“大叔，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些是什么，但是剑道...我记得过世的爹爹告诉我，练剑练的是心中的剑，只要我挥剑百万次，必定能悟出其中的道理，领悟我心中的道。”
“心中的道...”
听着这孩子口中所言。
剑神先是一愣，随即便是如先前看到的那般不断的狂笑，自嘲了起来。
“心中的道..何为道..”
看着接下来那熟悉的画面。
林恩的心态竟也是在此不经意间再度发生了变化。
口中反复念叨着那两个疑惑，看着剑神一次次的坠落悬崖被救回，好似跌进了一个循环。
“师弟，为何救我？！”
“我想亲眼看着你见证自己的道！”
...
熟悉的画面再度上演。
可那一句见证自己的道，就好似一柄重锤砸在了林恩封闭的心墙上。
在这一瞬间他忽然又想起了那孩童的话，他又想起了那一句，看似简单，却让剑神陷入无比猖狂的，心中的道！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所谓修道修的并非是道，而是自己的心！如被所谓的道所束缚了修行，那便不是修道，而是作为道的傀儡，被道肆意摆弄！”
忽的，林恩茅塞顿开，心里豁然开朗。
反复之间的迷茫也是在这一刻尽皆消散。
而眼前尚未完结的画面也是在瞬间化作了泡影。
群而代之的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白衣青年正站在洗剑池旁清洗着自己手中的剑，正是剑神。
“何为道，我本就是道，寻心问己就是寻仙问道，心无限，道亦无穷，所谓道之极致，实在是太过渺小的见解，当真是可笑。”
似是在嘲讽的曾经的自己。
“既然无穷尽，无极限，那么我这道，便叫做无极剑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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