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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合谋作假


时晓林说他第一个师傅是摸金校尉,不仅副处长震惊,就连周胜利也感到意外,他只是知道时晓林的第一个师傅教了他泥鳅功和缩骨功,但从没有听他说过他师傅是摸金校尉。

        时晓林看到两位领导均很吃惊,详细地解释道:“我师傅从来没有领着我去盗过墓,我当初就没有向周县长提。

        师傅身上有三项绝技:泥鳅功、缩骨功和轻功,这三项功夫都是盗墓用得着的,尤其是缩骨功,墓穴里面的空间很小,掌握缩骨功能钻进别人进不去的墓穴。

        我不知师傅有几个徒弟,也没有见过他其他的徒弟,只是听他说他有个徒弟专门盗墓将所得古董卖到国外,违背了“祖宗随身物品不能为夷人所有”的师门戒规,被他逐出了师门。

        好像我师傅在摸金界很有名气,他有次喝多了酒,对我说他当年曾是摸金校尉,行内的大爷。”

        副处长说,“本来总指挥调你过来是想让你化装跟踪的,没有想到你是当年的摸金校尉的弟子,对我们开展工作更有利了。我们已经在距摸黑集市三里路的南洪县内的一个村庄里给你租了一个小院子,你的公开身份是外地货郎,只听周总指挥和我的调遣,专案指挥部内部其他任何人都无权安排你。

        鉴于你这两年抓了许多扒手,你的名字在扒手那里早已挂了号,所以你执行任务期间不能用真名,应当用一个假名或者代号。”

        时晓林道:“我当年在江湖上有一个名号:时小迁,我就用这个名字吧。”

        副处长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你带着这串钥匙去吧,有开大门锁的,有开屋门锁的。近几天你的重点活动地点是摸黑市场。如在其他地方发现了盗墓贼或者非法贩卖文物人员,可以自行决定活动地点与方式。”

        时晓林拿起钥匙刚要走,副外长叫住了他:“你先到农贸市场上买一顶斗笠戴着,你长期戴警帽,额头上已经压出了印痕,戴着斗笠别人会以为印痕是被斗笠压出来的。”

        这个地方的斗笠是草帽的一种,用高粱秸外面的硬皮(篾儿)纺织,里面有一个硬圈固定在头上,戴时间长了额头上就会留下一道硬圈印痕。

        时晓林应了一声出去了。副处长问周胜利,“总指挥明早上还去市场?”

        周胜利道:“我与钟珏贵约好了,明天见面。”

        副处长说:“我知道你对钟珏贵有所怀疑,但是别忘了,你是总指挥,安全第一,破案有下面的同志。”

        周胜利道:“破案我是外行,在钟珏贵和摸黑市场上其他人面前只露出了喜爱古字画的爱好,有关案件的事我不会擅自行动。但我的安全你放心,一般的人想动我也不容易。”

        副处长最担心的就是他年轻气盛,与盗墓贼和不法走私商贩动起手来,吃了那些心狠手黑的人的亏,“那些人可都不是一般人,心狠手黑,为了钱杀人眼都不眨。”

        周胜利道:“我听说赌钱的与棺材铺邻墙的说法,意思是说输红了眼的赌徒随时都有可能杀人,没听说过盗墓的与棺材铺邻墙。”

        副处长笑着道:“你听说的只是形象说法,现实中不见得真那样,不然庄家先把棺材铺给烧了,但一对盗墓贼出去作案,下墓穴的是儿子,在上面的是父亲倒是真实的。”

        周胜利问他:“为什么父亲要在上面?”

        副处长说:“也是盗墓贼从无数次血的教训中得来的。据说盗墓贼是两个人一伙,一个在地上,一个地上墓穴里,以防下墓时被墓里的尸毒散发出的气体熏晕后没人发现而死在墓里。

        但是后来发现,这种方式两个人必有一死。原因是在墓下的人把盗得的古董递上去后,上面的那个为了独吞古董,在上面把墓穴的洞口埋上,把下去的人闷死在里面。现在考古挖掘时经常发现在莫道口有尸骨,多半就是盗墓贼的。

        再后来,盗墓贼便为兄弟一伙,父子一伙,但兄弟之间在钱财面前也与路人一样,父子伙的,只要下去的是父亲,儿子在上面也照样下杀手。亲父子只有儿子下墓穴,父亲在上面,下面的人才能保证活下来。”

        周胜利感叹道:“这样看来,恶人也有善的一面,虎毒不食子是至理名言。不过你真不用为我担心,真正的枪林弹雨我都经历过一次,能全身而退,只要保持警惕,自身安全没问题。”

        副处长惊奇地问道:“我听沐廳长说过你,你大学毕业就到了地方,怎么会经历过战场?”

        周胜利道:“我爱人在部队工作,她到西南边界上她的一个战友家里时,与她战友一同被劫到了境外毒品生产加工基地,部队不便出境作战,我不是军人,当时与她还是男女朋友,从边境的河里潜过去,救出了我爱人和她的战友,顺便带回了三支步枪。”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副处长在他讲这件事的时候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杀气,相信他在那边一定杀了人,对他说道:“我不是担心你的能力,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有两位同志化装文物贩子在集市上活动,你记住他们的大哥大号码,有事与他们联系。”

        文物贩子每人手里都有一部大哥大,是做买卖需要,更是为了气派。

        次日黎明前,周胜利骑着自行车去了市场,在前几天去的书画斋里等候着钟珏贵。

        书画斋老板心里想着两个合作做古书法赝品,有意拆散周胜利与钟珏贵之间的关系:“周先生,我看你是个正经人,往后少与钟先生来往。”

        周胜利说道:“咱们是第二次见面,你与我说这样的话,能有个理由吗?”

        书画斋老板道:“钟先生是摸金的。”

        “摸什么金?”周胜利装作没听明白。

        书画斋老板道:“你果然不是行内的人。摸金的就是盗墓的。”

        周胜利对钟珏贵只是感觉上值得怀疑,但却说不出为什么,而这个书画斋老板一口就说出来他是盗墓的,不仅有些奇怪,装作十分小心谨慎的样子对他说道:“盗墓是犯法的,这话可不能乱说。”

        书画斋老板道:“我不是乱说,你们行外的人不知道,经常下墓穴的人身上有尸霉味,这种味浸到了人的血液里,不是每天洗澡能掩盖的了的。

        为了掩盖这股尸霉味,他们前些年都是往衣服上熏松香,现在往身上洒香水,用异味盖住尸霉味。

        你们上回来时我就闻到了,还以为你们两个都是摸金的,你身上一点那种味道都没有。”

        周胜利正在回味着书画斋老板的话,他忽然压低声音,神秘地说道:“周先生,你我兄弟合伙做买卖行吗?”

        周胜利道:“我对钟老弟说过,我是在单位里搞农业技术的,种田、养家畜家禽我内行,做买卖我一窍不通。”

        老板说:“寸有所长,尺有所短,我们二人合作用你的长处补我的短处,我的长处补你的短处。

        你的长处是书法,二王的小草,张、黃的大草,摹仿古人几可达到乱真的程度。

        我新书做旧,也不是一般人能识别出真假的。更重要的是,我手中有来自地下的古书法真品,做赝品必须有真品,在赝品上做赝品,是个内行就能看出真假。”

        周胜利问道:“你有书圣真品?”

        他可是听说世上没有二王真品了。

        老板把头摇得像拨郎鼓一样,“书圣真品听说大陆没有一幅,岛国那边有古时候流落过去的《丧乱帖》,宝岛那边有一幅《快雪时晴帖》是真的。我手里要是有一幅书圣真迹,全家人的小命早就没了。

        也就看你老弟不是这个圈里的,我给你说句实话,我手里有从地下出来的黃庭坚的真迹。”

        周胜利听说他手里有黄庭坚书法真迹,心里也是了阵骚动,“是真的吗?在不在店里?”

        老板点了点头,“你是真懂古人书法,当然不在店里。一幅真迹,哪怕只有几个字,到了边港拍卖的话,后面也得带七个零。咱们到我那里,你负责写,我负责做和卖,咱也不贪,后面六个零就卖,卖的钱咱们二一添作五,怎么样?

        外国大鼻子不是喜欢咱们老祖宗的东西吗?咱就专门坑那些大鼻子,反正这百十年他们拿咱们的东西也多得数不清了。”

        周胜利被他后一句说得一时有些动心,不为利益,坑当年坑害中国的外国鬼子也挺好玩的。但马上明白过来,摹仿没有什么,但要作假就是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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