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9章 惊人身份
“你就因为这个打人?”
林亚非瞬间变得面若寒霜。
崇文举说:“你不了解这些送报的,大多数是乡下人,手脚不干净,打着送报的名义敲人家的门,一旦家里没人就会破门入室。”
周胜利问他:“你家被盗过吗?”
崇文举答道:“我警惕性高,不给你们这些乡下人机会。”
林亚非坐在了周胜利对面,说:“你们城里人到那边去吧,我与我男朋友一起吃。”
崇文举看上去是林亚非的追求者,脸色酱紫。
周胜利对林亚非道:“亚非别胡说。”
周胜利知道林亚非把自己当作挡箭牌的用意,也觉得崇文举配不上林亚非,但却不愿意让她的同学把这个误会带到学校去。
林亚非却是有意把这个误会加深,“胜利哥,省城与咱们那个地方称呼不一样,咱们那个地方称呼未婚夫,这里说是男朋友,其实都是一个意思。”
“哼,抢我的女人,你等着。”
崇文举转身出去了。
与崇文举一同来的还有两个年轻男子。其中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说道:“这位兄弟你带着亚非走吧,崇文举是当地人,他的哥们多,一定是出去找人去了。”
周胜利指着桌子上的两盘菜说:“他刚才说了,我是乡下人,刚点的两个菜吃了几口,不吃浪费了。”
他对林亚非说:“招呼你的同学们坐下吧。”
林亚非说:“请客的走了,你们坐下来一起吃。”
她又对周胜利说道:“周叔——周哥你再要几个菜招待我同学吧?”
那几个人说道:“千万不可,报纸发行员挣两个钱不容易,辛辛苦苦干一个月的咱们一顿饭就给吃没了。”
周胜利说:“我这做长辈的,收入再低替晚辈招待同学吃顿饭总还是管得起。”
一个留着运动员短发的女子提醒他:“别充大方了,在崇文举喊来人之前先走吧,他来后你就走不了啦。”
周胜利问:“他也是你们同学吗?”
林亚非说:“他是委培生,我们学校与他们中学签订了委培合同,分三批把他们学校学历不达标的任课教师全部培训一遍。我们是穷学生,他是带着工资上学,有钱请客。”
委培生有两种,一种由对某职业有感情有兴趣的优秀学生自愿申请填表报考,学校组织人对其在校期间的操行表现进行评价,做出推荐审核后,委托大中专院校以联合培养方式,毕业后按合同由委托单位安排使用的学生。
再一种是委托部门或单位与培养学校之间必须签订合同,其培养费由委托部门或单位向学校支付,培训结束后再回原单位。
崇文举属于后者。
周胜利想起他早上对发行站女站长所施的暴行,心中暗自发问:这种人当教师能配得上人类灵魂工程师的称号吗?
周胜利对几个人说道:“你们已经进了酒店,请客的人又走了,就在这个桌上坐下吧。这两个菜我已经吃了,不能给你们吃,亚非你拣着你同学爱吃的重新点几个菜。”
前先劝周胜利走的那男同学说:“别点菜了,我们几个陪着你男朋友坐一会,崇文举来后我们几个也帮着说说情,别让你男朋友吃了亏。”
周胜利被他一连两个男朋友说得脸上很挂不住,否认道:“那个姓崇的走了,我得实话实说,我不是……”
“现在说你不是故意得罪我已经晚了,今天你向我赔礼道歉,我放你一马,往后记住,城门口的狮子七品官,城里人不是那么容易得罪的。”
崇文举从外面回来了,插言说道。
周胜利说:“我为什么要给人赔礼道歉,我怎么得罪你了?”
崇文举说:“没有为什么,因为你抢我看中的人。”
周胜利问他:“你问没问,她看中你了没有?”
“这还用问吗?”崇文举狂傲地说:“我是省城的人,她是山区来的,没有理由看不中我。”
“你就是来自皇城根,我也没看中你。”
林亚非丝毫没有给他留面子。
周胜利说道:“谁都有傲的权力,但作为一个男人,最好是把通过自己努力得来的作为傲的资本,你出生自哪里、家中有多少财产,那都是父母二老给的,不是傲的资本。”
“你一个穷送报的,给我讲什么傲的资本,老子生在城里就是傲的资本,老子上着学还拿着比你高的工资,这就是傲的资本。还有更加傲的资本——表弟!”
他冲着外面喊了一声,应声进来一个衣着整齐的年轻人,进来问道:“表哥,打电话把我喊来有什么事呀?”
崇文举没有回答表弟的问话,而是向周胜利和在场的几位同学炫耀着自己的表弟:“我亲姑家表弟,给省领导开车,每天都能见到省里的大官。”
他说这一番话的时候,他的表弟却一直瞅着周胜利,试探地问道:“这位领导,您是不是、姓周?”
周胜利还没问答,崇文举抢过话说道:“什么领导?他是报社送报的,今天早上还到我家送报纸。”
周胜利答道:“我是姓周,咱们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他这句话当然是对崇文举的表弟说的。
崇文举表弟说:“你一定是周书记、周常委。咱们见过两回,第一回是去年重阳节在九凤山农场,我拉着三位省里的老领导;第二回是部长与你谈话,你到部长办公室还是我给带过去的。”
周胜利想起来了,“对,是你,只是在这个地方碰到你,我没有想到。”
他说道:“我家就在这附近,我表哥打电话给我,说有个人与他争女人,要我过来帮他震场子,我没有想到与他争女人的是周常委您。”
“表弟,你说得真的一样,他是什么书记、哪里的常委?”
他表弟告诉他:“这位周书记是省属企业九凤集团公司的党委书记、永华市的常委,他的级别与你们大学的校长一样高,都是省管干部。”
周胜利谦虚地说道:“大不一样,大学的校长都是有真学问的大学问家,像我这样的属于万金油干部。”
他的谦虚等于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而且他也没有必要刻意隐瞒身份。
适当的谦虚是美德,过度谦虚就变成了虚伪。
崇文举依然不相信,“他不是,不是的。他今天早上真到我家送报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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