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5章 不速之客
周胜利问道:“野猪肉我吃过,它的优点是瘦肉率高,一般吃不腻,缺点是它的肉比家猪肉的纤维粗,吃起来有发柴的感觉,你觉得真接卖野猪肉有市场吗?”
朱志经道:“南方人爱吃野味,野猪也是野味,家养的什么时候吃了也不违法,我通过朋友在南方联系了几个固定客户,可以在那边销售,价格还高。
我养着这一窝小野猪最重要的是把它们作为种猪。每次把母猪往山里赶总是有风险,这一窝十一个小野猪全是纯野猪,有五头是公猪。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再有两个月就可以配猪,我就不用把母猪往山上赶了。”
周胜利说道:“做经营就是要先考虑市场,你未雨绸缪,小猪刚满月就找到销售市场,确保了将来的销售,减少了经营风险,路子走得对。”
朱志经指着前面一排猪圈说,“这一排猪圈是专为野猪一家新建的。”
最靠边的一排是老母猪的家。
三人还没有看见野猪,就听到里边传出“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朱志经说:“它是听到咱们的脚步声了。你们两个领导的脚步声对它来说是陌生的,所以它表现得非常不安。”
果然,三人刚走到猪圈墙边看到这头野猪,就见它暴燥不安地在圈内跑来跑去,大有跳到圈外的势头。
与它的圈相邻的是一个公猪圈。
朱志经说:“它给小猪断奶后有一次發情期,给它找了两个公猪都被它给咬跑了,其中一个差点咬死,我还赔了公猪家五十块钱。我让我们场自己的公猪与它做邻居,没事的时候谈谈恋爱,再到發情期用这头公猪试试。”
小猪的圈里有的一个圈里两头猪,有的三头甚至四头。
朱志经说:“小公猪都是每圈一头,另外配上两到三头的家养母猪,它们从小在一起打下感情基础,长大了爬跨时顺利一些。”
周胜利发现,朱志经不仅懂得经营,而且眼光早早盯着未来,经过实践锻炼,也许将来能成长为一名优秀的管理人才。
离开了朱志经的养猪场,周胜利心情舒畅地返回场部。
毛昌章乐呵呵地对他说:“志经这小东西比他爹有出息,农场这些孩子出息了,农场的明天才有希望。”
正说着话,周胜利身上的电话响了,是金玲在办公室打来的:“周书记你和毛书记什么时候回办公室呀?”
周胜利告诉她:“正在回办公室的路上。”
金玲说:“办公室里来了两个人,他们说是市家具厂的何厂长和他的女秘书,何厂长身上还有市长的亲笔信,说是找一把手的。”
毛昌章听出了是金玲的声音,没有听出她说话的内容,从一旁插话道:“你这个小丫头,饭做没做好?”
金玲听到了他的话,没有好气地说:“做好了有什么用,厂里来了贵客,你们两个大领导得陪贵客吃饭。”
厂里来了客人,两个人直接去了厂部办公室。
办公室里坐着两个不速之客。一个男的有四十岁上下,穿着一身贵重面料的西服,扎着领带,下面的两个裤腿高高捋起,手指上戴着两个镶着钻石的大金磂子,脖子上还挂着一根粗黃金链子,标准的暴发户打扮。
这人肯定是金玲在电话里说到的何厂长。
他坐在金玲办公桌的对过,隔着一张办公桌,他恨不得眼睛里长出手来,撕扯掉她身上的衣服,正眉飞色舞地讲着什么有趣的事。
他旁边的椅子上坐碰上一位妖艳的女子。
这女人的装束无疑是极其妖艳的,薄薄的衣衫假透非透,大敞的领口露出白色的沟壑,一对玉胸在半透明的衣衫下不停地抖动着。
但这妖艳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
她一双会放电的眼晴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
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看到她,就不由想起一付对联:一双玉臂千人枕,两片朱唇万人尝。
周胜利和毛昌章两人一踏进办公室,这个女子就一摇一摆地迎上前去扑到毛昌章身前,两手握着他的手嗲声嗲声地说:
“哎呀周书记,听说你上山了,我们何厂长本来要去山上找你的,可是人家穿的这鞋跟太高了,不能走山路。要怪您就怪人家,不要怪何厂长。”
毛昌章急忙解释:“这位女同志你认错人了,我不是……”
“哎呀周书记你别瞎说,我可不是女同志,我只喜欢男人。”
说着,身子直往他身上靠。
土包子毛昌章可不知道他说的女同志时下里已经成为女同性恋者的代名词。
有人替自己解围,周胜利乐得清闲。
何厂长也以为毛昌章就是周胜利,也迎上前与毛昌章握手,热情地说:“周书记,我姓何,人可何,名福来,早就听说您的大名,就是没有见过,今天一见,那个三生有幸。”
他一开口,更印证了周胜利原先的判断,姓何的就是一个暴发户。
八、九十年代,好多顶着一头高粱花子富裕起来的所谓企业家比比皆是,他们没有文化,但也敢想敢做,在致富路上往往比那些有文化的先行一步,所以虽然文化低,说话土,但却很会挣钱。
周胜利没有因为何福来土、女秘书妖而嫌弃他们,但却对这一对男女产生了警惕,走上前问道:“何厂长是从哪里来的,有什么业务?”
何福来上下打量着周胜利,又看了看被女秘书纠缠着的毛昌章,这才爱搭不理地说:“我是永华市福来高档家具厂的厂长,我姐夫顾大年常务市长介绍我来找周书记。”
周胜利“哦”了一声,两眼依旧看着他,等待着他回答后一个问题。
何福来看出了周胜利的意思,故意作出一付高高在上的样子,说道:“我们福来家具厂生产的家具都是以珍稀贵重木材为原料,从外国进来的木材全是我姐夫签条到物资部门买的,贷真价低。我以前用的木材里一还有一种紫檀,咱们九凤山上就有,国内也只有我们九凤山一带有。
这些年我们厂与贵农场处于两个省,联系不方便,我一直用的是场附近村里山上的紫檀。村里山上的紫檀生长太慢,都用得差不多了,剩下一点也太小,现在也很难见到了,能找到一点也不能使用。
正巧农场划归咱们永华市,咱们成了一家人了。我姐夫就给我写个纸条来找周书记,麻烦您给周书记说一声,给批个半方檀木,我三天后安排车来拉。”
听他的语气,九凤山农场只不过是他们厂的一个原料车间,说要就得给,而且不用付款。
周胜利说:“对不起,不是农场驳顾市长的面子,紫檀是国家控制物资,不能砍。”
何福来脸色一变,刚要发作,又变了回来,说:“小兄弟,我是看着你们周书记的魂被我的秘书给勾去了,才告知你一声,我知道你们是国有农场,与村里不一样,你对周书记说一声,你们随便出个价,我付钱。”
金玲看着两个人对话,周胜利不揭穿,她也不解释,只是偷偷捂着嘴笑。
周胜利再次重复:“紫檀是国家控制物资,一个树枝也不能动,这不是钱的问题。”
何福来脸一下子拉长了,“怎么,年轻人你把自己当成谁了,顾市长的面子也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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