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拿开你的脏手,滚!
这婆子话说得体面,姿态也摆的低,可出口的话却格外气人。
冬叶一点就炸,三两步冲上前去骂道:“偌大的谭府,就连个小院子也找不出来了?分明就是故意作践我家姑娘!”
婆子赔笑:“哪能呢?实在是府上主子多,住不开。东院的几个庶公子还挤在一块呢,不像乔姑娘,头次上门来就有单独的院子。”
听听这话说的,好像谭府待乔鸢飞有多好似的。
冬叶不理会她的阴阳怪气,反而叉腰道:“便是有单独的院子,那也是属于西院的。西院归二夫人管,二夫人想让谁住就让谁住,有本事你找二夫人说去。”
婆子一瞧,这小丫头还挺蛮横,立刻给后边人使了个眼色。
于是前一刻还在说不敢随意翻腾,求着乔鸢飞发发慈悲开门的人,后脚就这么当着乔鸢飞和冬叶的面,堂而皇之的撞开了门。
冬叶气得声音都变了调:“你们敢??”
婆子走到了院中去,还不忘回头对她笑:“冬叶丫头,西院虽划给了二房,可是大夫人掌管着府中诸事啊!这客院给谁住,都是大夫人说了算的。”
冬叶气得直跳脚,连连道:“我这就叫去找二夫人来,看二夫人不扒了你这老虔婆的皮!”
她扭头要跑去,却被乔鸢飞拦下来。
冬叶急道:“姑娘……”
乔鸢飞平静道:“不必去寻姨母,我猜姨母此刻并不在府中。”
就冲姨母那火爆不留情面的性子,若她真在,王氏绝不敢如此嚣张。
而且,她院中那些负责洒扫的婆子丫鬟,不也都不在吗?
估计是王氏借着三姑娘要回来的名头,把人全都调走了。
冬叶这下真慌了:“那怎么办?咱们就任由这些狗东西欺辱到头上?”
乔鸢飞叹口气,抬步往院子里走:“先进去看看再说。”
她们方进院子,就见两个婆子粗鲁的将一个木箱子从乔鸢飞屋内抬了出来。
这箱子里装的都是乔鸢飞的衣物,原本都被冬叶收拾的整整齐齐,此刻却被她们翻得乱七八糟。有几件料子柔软轻薄的,甚至都皱成一团,明显是变了形!
冬叶气的冲进屋里去,却又见她们正在扒拉另一个箱子。
这箱子不大,里面都是乔鸢飞的首饰。首饰大多都颜色素净,可分明价值昂贵,几个婆子的眼里瞬间写满了贪婪。
冬叶一个箭步冲上去,狠狠甩了两巴掌:“谁叫你们动我家姑娘东西的?”
离她最近的婆子被打了个猝不及防,脚下一踉跄,脑袋突然撞到床沿。霎时,挂在床边的一把短剑掉落下来。
乔鸢飞恰好进门,看到了这一幕。
她脸色瞬变,几乎是立刻奔到了婆子身边:“滚!”
这字好似是从齿缝里挤出来。
婆子却还未察觉到她的怒意,只站定捂着额头大声道:“是大夫人叫我们来的,老太太也说了叫乔姑娘搬出去。乔姑娘,你只是二夫人的远亲,莫不是如今打算赖在谭府了吧?”
乔鸢飞仿佛没听到这话,只捡起短剑,小心翼翼将剑鞘上的灰尘擦掉。
婆子的眼睛还瞄着箱里首饰,语气愈发轻蔑:“我们来时,还想着乔姑娘是娇客,便是要将乔姑娘请出去,也要客客气气的。可如今看来,乔姑娘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到这里,这婆子已经指挥其他几个动起手来:“搬!通通都搬出去!我老婆子是奉大夫人命来的,我倒要看看谁敢拦我?”
几人便二话不说又去抬乔鸢飞的箱子,甚至仗着人多,还把冬叶三番两次往墙角挤。
冬叶气得直掉眼泪,她去和那几人争抢,谁料不仅被推开,反被对方趁机挠了几下。
精致整洁的小屋就在这片刻功夫内,被弄得一团糟。屋内的衣裳首饰摆件瓷器,原本放置的满满当当,这会儿却被搬了个干净。
甚至有些小件,这几个婆子还偷偷藏了起来。
冬叶哭得眼睛都肿了,乔鸢飞却只是冷眼瞧着,直到……
有个婆子抱起了压在箱底的几卷画筒。
她们以为乔鸢飞是怕了王氏,又或者认了命,所以被肆意欺辱也不敢大声说一句话。
可不料,刚将这画筒抱起,眼前就闪过一道寒光。
婆子微一愣神,待回神时却发现头顶发髻被削去一半。原本绾好的头发就这么散乱下来,遮住了婆子的视线。
她好似脑袋空白了片刻,才惊惧的尖叫一声:“啊!”
下一秒,这尖叫声又被生生憋回了喉咙里。
因为乔鸢飞手中那把寒冷的短剑,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放下!”
乔鸢飞的声音冷而戾,仿佛从深渊底处传来,带着森森寒意。
她盯着抱画筒的婆子,一字一句道:“拿开你的脏手!”
婆子怕得身子颤颤,生怕乔鸢飞手上不稳,就这么削掉了她的脑袋。可内心里,她却又不肯这么轻易的向乔鸢飞屈服,便还挣扎着开口:“是大夫人……”
只说了四个字,短剑便快速划过了她的脖颈。
鲜血溢出。
其他围着的人纷纷惊恐大叫,婆子手中画筒无力滑落,人也软倒在地上。
乔鸢飞却只是平静蹲下,将那封装完好的几个画筒,仔细又小心的捡了起来。
冬叶站在旁边,脑袋空白了片刻。
回过神后,她瞳孔微缩,语不成调:“姑娘,她、她……”
乔鸢飞抱着画筒起身,面无表情:“没死!”
她舍不得叫这柄短剑沾了血,所以只是削了对方一点皮肉。
如今倒下,不过是吓晕了过去。
冬叶这才微松口气。
可再看着屋内狼藉,却又有些想哭的感觉。
乔鸢飞抱着画筒往墙角的木箱走,其他几个婆子大气也不敢出,默默侧身让路。
许是怕自己也被划破喉咙,偷拿了东西的,颤颤巍巍从怀中取出来,重新放回了桌上。
只是屋中剩下的东西,却是再也不敢动了。
她们盯着乔鸢飞,趁其不注意,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乔鸢飞却无暇顾及这些人,只蹲在箱子前,默默盯着箱底。
在这些画筒的下面,还压着一张颜色褪去不少的帛画。作画之人技艺并不成熟,却也能分辨出那上面是一个俊朗英气的少年。
帛画不完整,少年的笑容却清晰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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