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司丝被傅霂呈囚禁在了郊区,整座别墅被他派来的人团团包围,他掐断了电话线,切断了所有对外联络的渠道,除了运送食材必需品,其他任何人不得出入,而这一囚禁就是一个多星期。
在这期间司堇荀已经醒了过来。
“今天感觉怎么样?伤口痒不痒?”
林澈端着午饭过来,一屁股坐在司堇荀对面的椅子上。
“你这次可算是彻底暴露了,你这不管不顾的往台上一窜,整个桐城都知道你腿脚利索了,过段时间等你出了院,媒婆估计能把你家门槛踩踏,咱们司小少爷可是个香饽饽,你说你这小模样怎么就这么招小女孩喜欢呢?”
司堇荀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接过筷子,一言不发。
“前段时间你可是把我吓坏了,小脸白的,啧啧,我差点以为以后都要去墓园看你了,好在你挺过来了,不然留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多可怜。”
林澈调笑着逗弄司堇荀,想让他有点反应,“怎么样?这清炖排骨不错吧,我缠了我妈好久呢,就为你这一口,我还牺牲自己答应了她过两天去相亲,也不知道这次的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司堇荀刚醒来没几天,食量很小,进食的动作也很慢,细嚼慢咽,很是优雅。
从他吃第一口到放下筷子,林澈一直叨叨叨个没完,大多是些生活里的琐事,司堇荀默默进食,虽然一句话没说,但林澈知道他在听。
“堇荀,你开心点,司丝她这两天没过来可能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你想啊,司家这么大,里里外外大小事都过她的手,多忙啊。”
林澈只能这样安慰,距离上次见司丝,已经有段时间了,那日宴会之后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他派出去很多人去找,可是都没有消息。
她极有可能出事了,否则绝不可能一趟都不过来,不过也有可能是她真的恨极了司堇荀,想和他划清界限,不过这话林澈不能说,只能扯谎安慰他。
“堇荀,我能看出来,司丝她还是关心你的,那天送你来医院的时候,她那哭的呦,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生怕你有个好歹,她前阵子那样对你可能就是一时没办法接受事实,毕竟咱之前做的事,咳!是吧……这些咱就不提了。”
听林澈提起往事,司堇荀黑沉的眼眸终于有了几分波澜,“林澈,她是不是真的一次都没来过。”
林澈心虚地移开视线,摸了摸鼻子,“咳嗯,可能,可能也来过吧,我也不是天天在这,不过你姐……啊,不是,傅霂呈倒是经常来,说不定他就是司丝让来的!所以还是那句话,司丝她心里肯定还念着你……”
林澈又想出言安慰,可却被司堇荀打断,“林澈,那些事我都知道,你不必再说,我想说她有可能是想来来不了。”
之前在被送来医院的路上,他断断续续的也能听到些声音,司丝有多在意他,他知道。
“林澈,重点去查查傅霂呈的行踪。”
林澈蹙眉:“你怀疑他把司丝关了起来,这怎么可能?”
“这次的枪击是他在背后谋划。”司堇荀声音低沉了少许,眼尾浸着慑人的凌冽。
林澈大惊,随即冷静下来道:“那这样的话,司丝绝对不能再继续留在他身边……你放心,这事交给我处理,你安心养伤,还有,上次说的药已经在我手里了,你这会要吗?要的话我去给你拿来。”
“嗯。”
…………
“傅霂呈你给我滚出去!”
傅霂呈那边,司丝依旧对他很是厌恶,他从别墅出来上了车,脸颊上带着她的巴掌印,脖子上也被她挠出几道血痕。
他漫不经心地把溢出的血丝抹掉,明明极其狼狈,可他却勾唇笑了起来,一个大男人艳得惊心动魄。
刚才她又拒绝了他的求欢,瞪着眼睛警惕地看着他,凶巴巴的像只炸了毛的猫,看得他一阵心痒难耐。
几道伤痕换个深吻倒也值,只是越这样,傅霂呈想要占有她的欲望越强。
他不想在她身上用那些下三滥的东西,可若她一直逼他,他也不介意跟她玩些别的。
前座上,看着傅霂呈笑得魅惑又甜蜜,小天打了个寒颤,他记得上次的巴掌印才刚消去没多久,这次又补上了,挺对衬的,一前一后左右两边都没落下。
都被嫌弃成这样了还能笑得出来,这是有多宝贝?
知道的他是被太太打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勋章,嘚瑟着跟人炫耀呢,也不嫌丢人。
察觉到小天时不时飘来的视线,傅霂呈沉冷的黑眸微微眯起,威压气焰,兜头落下。
“好好开你的车。”
小天一哆嗦,“是!那,那个……咱去哪?”
“去德盛园。”
……
到了地方,傅霂呈理了理身上的西装,剪裁硬朗,衬得身材格外修长挺拔,他那张脸极其出众,贵气又极具攻击性,一下车就吸引了许多的目光。
他回头对小天道:“不用在这等着,去福元路周记把我订的香酥鸡拿来,记得嘱咐一句不要辣,之后再去一趟营里,把书柜里的东西取来。”
“是。”
嘱咐完,傅霂呈就进了德胜园,作为远近闻名的戏园,德胜园已经有百余年的历史,最鼎盛时,曾被召去给皇帝唱过戏,风光一时。
宋遇青的母亲就曾在这里学艺,只不过后来这德胜园渐渐没落,僧多肉少,园里竞争日益激烈,宋遇青的母亲天资平平,也就没再吃这碗饭,转而嫁给了宋遇青的父亲。
婚后,宋遇青的母亲并没有和德胜园断了联系,她从小在这学艺,早把这当成了娘家,她时常带着年幼的宋遇青过来。
当时,宋遇青的父亲已经是傅府的管家,一家人日子虽算不得富贵,但总归合乐美满,可好景不长,宋遇青的母亲得了痨病,花光了积蓄不说,还欠了许多外债,人最后也没挺过来,在宋遇青五岁那年撒手人寰。
德胜园里的一草一木对傅霂呈来说都不算陌生,少不更事时,他经常跟着宋遇青过来,二人之间多数美好回忆都发生在这里。
傅霂呈迈步往里走,迎面走来个小哥,端着茶水,肩上搭着条毛巾,见到傅霂呈后一脸喜气,“哎呦!小傅少爷您来了!”
“嗯,她在里面吗?”
“小青姐早到了,二楼雅间,等了好一会儿了呢!”小哥暧昧地挤了挤眼睛,“茶点照旧吗?小青姐喜欢的毛尖到了,我待会给送上去?”
“不用,说几句话就走。”
傅霂呈十分冷淡,他今天约宋遇青过来是想和她把话说清楚,他答应司丝以后不会再背叛她,不管她信不信,他都不会再和别的女人有来往。
到了二楼雅间,傅霂呈推门进去,此时,宋遇青正坐在那撑着下巴看底下戏台子上的戏子唱戏。
她执着羽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红唇艳丽,一身珠光宝气,和傅霂呈记忆中的模样大相径庭。
傅霂呈蹙眉,虽然他不愿承认,但宋遇青早就不是之前那个一身素衣,笑得含蓄的人了,她变得陌生,变得和那些富太太没什么两样。
察觉到身后有人,宋遇青回头望去,见是傅霂呈,她立刻起身扑倒他怀里,“阿呈!到了怎么也不叫我,你刚才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
傅霂呈不着痕迹的把她推开,宋遇青发现异样,心中一凛,可面上依旧热情。
她主动退到一边,转着圈给傅霂呈展示她的新衣服。
“怎么样?好看吗?我也是头一回穿这样露的裙子,有些不习惯……你喜欢吗?”
宋遇青玉面含羞,她在模仿司丝的打扮,露着肩颈,腰身紧束,她涂着红唇,佩戴的首饰也十分张扬,一改往日的清雅。
傅霂呈没回答,他只看了她一眼就转身往里走去,背对着她,淡淡道:“我这次约你是有些话想跟你说。”
“什么事?你说啊,我听着。”
宋遇青笑着跟过去,她揪了揪胸前的衣襟,不太好意思道:“看来你是不太喜欢我这样穿,我也觉得不适合我,有些风尘了。”
傅霂呈依旧没做评价,他看出了她的意图,在他心里司丝是独一无二的,任何人都无法取代。
“阿青,我们断了吧。”
“……你说什么?”
宋遇青脸上的笑容冻结,拉着衣襟的小手顿住,过了一会她反应过来,僵笑着绕到傅霂呈面前。
“好好的说什么胡话?这是又在哪里受气了?这种话不能随便说的。”
“我是认真的。”傅霂呈抚开宋遇青的手,后退两步和她拉开距离。
“你已经嫁给我父亲了,以后跟着他好好过吧,家里虽然乱了些,但他不会亏待你,至于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你就当从未听过。”
“什么叫从未听过……”
发现傅霂呈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宋遇青如坠冰窖,再也笑不出来。
从进门时她就看见了他脸上的伤,不用猜也知道那是谁弄的,还有他的脖子,那是只有做完最亲密之事后才会有的痕迹。
她不是没经历过风月的黄花闺女,她能想象到当时的情境,他强迫了司丝。
司丝并不愿同他亲近,可他并不在意,甚至还这样毫不掩饰的来见她。
他曾说过非她不可,现在又冷着脸和她说出这样的话,这般出尔反尔,究竟是要将她置于何处?!
宋遇青心中愤恨到极点,可她自知没有发泄的资格,她迈步上前,凄声开口。
“阿呈,别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司丝她知道了什么?她怨你了是吗?我可以跟她解释!我,我不要名分,我只是想跟着你,我不会和她争抢什么的,以后我们的孩子也不会和她抢!傅府的一切我都可以让给她!”
“阿呈,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我想和你有个家,我不要别的!”
宋遇青哭得梨花带雨,语气渐渐失控,像是受不了被人抛弃的结果,一副天崩地裂的模样。
这样的她,放在以前傅霂呈定然心疼至极,可现在他只觉得物是人非,尤其是在查到了那些事之后,他更觉得自己好像从没了解过眼前这个女人。
宋遇青紧抓着傅霂呈的手臂,仰面看着他,满脸泪痕,她企图勾起他心中的温情,可傅霂呈却抓着她一把推开。
宋遇青摇晃着撞到桌角,跌坐在椅子上,她疼得变了脸色,可傅霂呈依旧冷着脸。
“那些本就是她的,何来‘让’这一说。”
“我今日找你说明一切和她无关,不是她让我做出选择,我们早在你决定嫁给我父亲之时就该断了,是我一直鬼迷心窍,不肯放弃过去,你既嫁了人我就不该再缠着你,你也一样。”
“缠着?”宋遇青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说我缠着你?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我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我们互相喜欢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外面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怎么到了我们这里就错了?!”
傅霂呈没有和她争辩这些,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丢在她面前,里面的人被绑在刑架上,全身血肉模糊。
“阿青,我找到那天的狙击手了。”
看到照片里的人,宋遇青一瞬间慌了神,她嗓子发紧,倏然想到了什么,而后语无伦次地辩解起来。
“阿呈你听我解释!我,我只是不放心,我担心中间会出岔子,我怕你父亲会发现端倪,所以才嘱咐了几句,我没别的意思!你相信我,我没做别的!”
“嘱咐?没做别的?呵!”傅霂呈面露嘲讽,嗤笑起来。
“宋遇青,你一直都在监视我吧?如果没有,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计划?我从没在你面前说过半句有关的话!你如何知道那名狙击手的消息?”
“还有,你可知我最后改变了计划,我撤回了狙杀令,如果没有人想要她的命,那天的第二颗子弹又是怎么回事!”
傅霂呈的低吼着,眼神含着杀意,犹如一池寒潭,阴暗冰冷,只一眼就让人毛骨悚然。
宋遇青何曾见过这样的他,她脚底生寒,磕磕巴巴不知从何解释,“我,我……”
“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你之前就跟我说你嫉妒她,我觉得亏欠了你,我尽可能的想办法补偿你,就因为这个我冷落她,无视她,她说她恨我你知道吗?她说她以后都不会爱我,就因为我念着你,偏袒你!”
“可你是怎么做的?!我从没想到你竟想杀她,还是借着我的手!宋遇青,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我没有,阿呈我,我只是……”
“够了!别再说了,该说的我都和你说清楚了,以后我们再无瓜葛!不要再想着打她的主意,管好你的人,不要再去她面前说不该说的,从今往后我的女人只会有她一人,谁想动她便是和我作对!”
“宋遇青,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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