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调研
吴琳艳劝程美倩在家休息，就不要一同去了。
程美倩问，那就傻傻地坐在宾馆里？
吴琳艳说：“你可以到处转转呀，昊阳市也是六七百万人口的大城市，还不够你转的？”
程美倩说：“不想去，现在哪个城市都差不多，都被你们这些搞建设的拆完新盖，城市都是火柴盒，都是一个样，有什么意思。”
吴琳艳说：“你要是跟我一起去，只能跟着，可不许你胡说八道。而且我得提前给打预防针，我可是去工作的，不是去看风景了，也没有风景可看，到时候没有意思，你可别怪我。”
“好吧，我让我也看一看，我妈妈是怎么工作的。那我也为我妈妈自豪一下！”程美倩说着，眼睛却瞟向了刘睿智。
刘睿智急忙低下头，不敢和程美倩对视，昨天晚上自己可是刚刚和王敏丽喝了交杯酒，才进了女领导的圈子,不能这么快就见异思迁。
再说刘睿智知道，吴琳艳也不愿意程美倩与自己过深的接触！即使，程美倩愿意跟自己来往，那也得回避着点吴琳艳，不能因小失大，男人要以事业为重，不能耽误了工作。
这一点儿，两年来一直没有工作的刘睿智当然得特别注意。
没有工作的日子里就没有工资，没有工资就没有收入，没有收入就没有经济基础，没有经济基础就是穷人，穷人百事哀。
一个人吃喝拉撒没着落的情况下，在当代的都市里怎么配得上谈情说爱，哪里有资格谈情说爱？
不管有多难，刘睿智都要把工作干好，不管领导交待什么样的工作任务，刘睿智都一定要尽最大的能力完成好。一个没有事业心的男人是可怜的。刘睿智提醒自己。
趁着吴琳艳和程美倩吃完饭，回到房间收拾行李的空当儿，刘睿智迅速给王敏丽发微信通报了情况。
王敏丽就给刘睿智推荐了将来规划的发展方向，和新开工的工地给个具体方位，这些方案可都是王敏丽按照卢振亭的意思一手做的。
刘睿智开着车，路上，吴琳艳和程美倩都闭紧嘴巴，一言不发，车里气氛比较凝重。
吴琳艳其实有些生气，她宁愿意程美倩去发改委看看巴海，而不是跟着自己来看这枯燥的生意，程美倩不属于这里。
刘睿智也不随意开口，脑袋里胡思乱想，想到昨晚王敏丽，跟自己喝交杯酒，还把自己的脖子搂着，自己看到了她的最迷人的部分，心里就不由自主能过后视镜，再看看后排坐着的吴琳艳和程美倩母女。
刘睿智心里地把王敏丽与程美倩做了对比，说实话，王敏丽跟程美倩相比缺少一份仙气，但又多了几分烟火气，容易相处，容易心灵共通。王敏丽成熟、体贴，会为你着想。而程美倩是自信、霸道、不会为你过多考虑。
想起王敏丽在电话里对着吴良伟吼，要跟自己开房，给吴良伟戴绿帽子，心情就激动起来。嘴角浮现出一抹难以让别人察觉的微笑。
可惜这些也只能是想想……
车轮飞驰，很快到了城乡结合部，这里没有了高楼大厦的气派，也不见宽阔畅通的街道，取而代之的是盲目乱建、全力圈地，街道开始不规则起来，本地的房主，只要有能力的，都在拼命加盖住房。
刘睿智把车停在巷子口，转头问：“吴总，咱们还进巷子不。”
“进呀，干吗不去，不去怎么深入调查？”任性的程美倩替吴琳艳做了决定。
刘睿智只好下车开门，等吴琳艳下车后，引导着母女俩下车在巷子里步行。
“倩倩，要不你还是别去了吧?”吴琳艳走了十几步，突然觉得巷子里头有点少儿不宜。
“为什么我都二十一岁了，我又不是小孩呢，有什么不能看的呢？”程美倩从小优越的生活条件，造就了她十分逆返的性格，吴琳艳越是不让她干的事，她就越要干。
“这些小巷子都是脏乱差，你从小哪儿见过这些，你哪能受得了？”
“也是，要不，你就别去了，在车上玩会儿手机也好”，刘睿智对程美倩说。
“哼！”程美倩剜了刘睿智一眼，“凭什么，我就不能看呢？你们就歧视我。”
刘睿智不敢吭声儿了。他明白，这程美倩的小姐脾气，你越是不让她去，她就越是要去。
吴琳艳当然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的性格，不再阻拦她。
这是程美倩偎依到吴琳艳身旁，程美倩想，既然靠在刘睿智的臂膀上，不能挽着刘帅哥的胳膊，只好挽自己妈妈的胳膊幻想着是刘睿智。
刘睿智走在前面引路，身后几步跟着二个绝色的美女。
巷子里的人们都吃过了早餐，三三两两的依着墙站着、坐着，磕瓜籽的，刷牙的，还有吐痰的……以各种放纵的姿势，各种轻蔑的眼神，来对抗着外来穿着光鲜靓丽的人们。
程美倩仰头望望，歪七八扭、高高耸立的建筑、民房，房屋中间零乱的电线在空中肆意穿梭。给人以深深的压抑感。
程美倩抬头看看蓝天，觉得离这个巷子是那样遥远。
这一片地域应该就是王敏丽在微信里给自己说的，城乡改造的结合部了。这也是卢局长光辉建设发展五年战略的第一步。
走到巷子口，是一片低矮的平房。
不少收城市垃圾、旧货的人在这里租住。相对宽敞的院子，作为旧货、建材、塑料制品等等破烂的堆积场。堆积成山，一片混乱。
为什么那些高耸的建筑没有向这里延伸，是因为这些平房紧挨着的一条河流，这也是新城区的母亲河，以前他在这片土地上骄傲得流过，孕育了一片地域的文明。而现在她活得像孙子似的，偷偷摸摸，在城市的边缘蜿蜒。大家什么脏东西，都有人往河里头倒，没人在在乎她的纯洁。
刘睿智看到这条河，感慨万千，他想起小时候，自己经常在这一带的河里玩耍摸泥鳅、逮青蛙，一群半大小子脱的光溜溜的，在这河里瞎扑腾，一扑腾就是一个下午。甚至逃学逃课。
现在，这里只漂着白色垃圾，长着绿色水草，发着阵阵恶臭。
刘睿智想想，算了，就别让吴琳艳的母女来了。
偏偏程美倩这时撇开母亲吴琳艳，追了过来，眼前脏乱差的景象超出了程敏倩的想像，散发的臭气几乎要把程美倩熏晕。
程美倩迅速转过身去，干呕了几声，朝吴琳艳站立的方向跑了过去。
刘睿智转身走到另一条街巷，穿过这条街巷，就临大街了。
刘睿智明白那条大街上的建筑，高耸巍峨、气派雄壮，一派富丽堂皇。
而这些破烂的街道房子都在富丽堂皇的街景的后边。
刘睿智本来按照卢振亭的交待，让吴琳艳参观城乡结合部最破烂的地方，以此来坚定吴琳艳到新城区，共同发展搞建设的决心。
结果自己先看不下去了，说实话，自打当兵走后，自己再也没有来过这城市最脏、最破、最污、最烂的地方，随着城市的快速发展，这些地方被人们遗忘了。
但是它又是城市的组成、城市的边缘、城乡的结合部。
刘睿智决定再转回主街去，人都是要面子的，刘睿智也不愿意把家乡自己最丑陋的一面，长时间地暴露给省城来的领导。
过了一条街，情况好了一些，不再是垃圾废品场了。
再度回到乱拉电线，私建房屋，拼了命往高的垒的节奏，高耸的大门有的挂着锁头。应该是在城市打工族都到外边去起早贪黑了。
也有不少院子，开个小门，门口门外站着一们擦脂抹粉的女人。
她们看到刘睿智从门口走过，就像刘睿智招招手指，脸上堆满笑容。
妈呀，怎么领到站街女的巷子来了？
刘睿智自己觉得比较尴尬，脸上发烫，脸红的像猴屁股一样。
笑得吴琳艳都有些难堪了，忍不住向刘睿智喊道：“小刘，回来吧，别再看了，我已经明白了。”
刘睿智一脸羞愧，觉得自己没有把陪同吴总的任务执行好。他低着头走回来，离他最近的那个站街的妇女，却还在用浓重的方言喊着：“帅哥，跑啥子吗，来爽一哈儿。”
刘睿智飞溜溜的跑了回来，向战场上溃退的士兵。
偏偏程美倩兴奋的不得了，在吴琳艳的怀里咯咯的笑个不停，浑身抽搐，花枝烂颤。
吴琳艳冷冷地瞪了程美倩一眼，手上一用力，把程美倩拽了一个趔趄。
“妈，你轻点儿，我是不是你亲生的呀？”
“闭嘴吧你，这么大的姑娘了，成天没个正形，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自己没个标准呀！”
程美倩一看母亲是真的有点儿生气了，但收敛了自己的笑容，不再吭声。悄悄跟着吴琳艳一起走回汽车旁边。
刘睿智更是大气儿也不敢出，“吴总，下边儿我们去看哪儿？”
吴琳艳想了想，“有拆迁户没，我想去拆迁户家里看看。想听听他们对城市发展建设的想法。”
“好，这不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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