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3章
湛廉时看着女人,眸子微动,里面的夜色好似深了。
男人似找到了机会,趁着这个时候便从湛廉时手上挣脱出来,快速跑走了。
湛廉时没追,他站在那,目光在女人脸上,没有离开。
而女人见黑衣人离开,她拿着匕首往手上一划,大喊,“外族男人杀人了!”
“外族男人杀人了!”
“……”
虽然很多人都去救火了,但年纪大的,年纪小的,都留在了家里。
现在女人一喊,四周的人都出了来。
“外族男人?”
“我们锦凤族什么时候进来了外族男人了?”
“快去看看,可莫要出什么事了!”
“……”
不过短短时间,小巷里的灯火便亮了。
有抱着娃娃举着火把的妇人,有杵着木杖年迈的老人,还有两三岁什么都不懂的娃娃。
此时,所有人都围在了小巷,看着站在石板上的湛廉时。
而这一刻,那把带血的匕首在他脚下,他前方几步远的地方,女人捂住受伤的手,指着他,“就是他!”
“他要杀我!”
女人的手臂上血在滴,清楚的告诉着这里的人,这里发生了什么。
她们目光落在湛廉时身上,一瞬间充满了愤怒。
“杀了他!”
“杀了他!”
“……”
转眼间,愤怒的声音从小巷漫开。
托尼和徐平站在院门口,两人没有进去,就站在那等着。
似乎湛廉时不回来,他们就一直在这等。
“怎么一下这么冷了?”
托尼看前方湛廉时离开的小巷,搓自己的手臂,双脚也在地上跺起来。
秋日了,又是山间,没有城市的热闹,温度自然低。
尤其下半夜,温度可能就十来度。
光是穿一两件,不够。
徐平没说话,他看着前方,湛廉时离开的方向,仔细听那边的动静。
托尼没听见徐平回答,转头看徐平,却见徐平脸色不变,依旧是那副谁都影响不了的石头模样。
托尼皱眉,看徐平身上,一件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风衣夹克,一条宽松的牛仔裤。
看着并不比他多。
他不冷?
托尼再次看徐平,说:“你不冷的话……”
话未完,徐平就抬手,止住了他的话,而他神色也变了。
是沉肃。
托尼心里一紧,“怎么了?”
徐平没理他,依旧看着那边,但他的脸色是愈发的沉。
他听到了三个字。
杀人了。
而这三个字正是从湛廉时离开的那个小巷传来。
并且,声音愈发嘈杂。
出事了。
徐平走出院门,便要往那边去,可这时,女人拦住了他,“没有族长的允许,你们不能出去。”
徐平脸色沉了。
托尼看出来出事了,有关湛廉时。
他看女人,“你去告诉你们族长,就说我们有事要跟她说。”
女人直接无情说:“没人了。”
意思就是,这里只有她一人,没人去通知凤鸢。
这要在平常,托尼也就算了,但现在,不能算。
“这么说,你们这偌大的锦凤族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其他人都消失了?”
“你!”
托尼冷笑,“别给点脸就灿烂,人和人之间相处是建立在相互的尊重上。”
“即便你们是锦凤族,你们也是人,谁也不比谁高贵。”
女人一瞬气的脸扭曲,她抬手就要朝托尼打过去。
这时,徐平挡在了托尼面前,女人的那一下就打在了徐平身上。
徐平面色不动,挨这一下就好似空气一样吹过,他看着女人,“烦请让人跑一趟。”
“多谢。”
女人看着徐平,脸沉了又沉,然后看徐平身后的托尼,托尼脸色也是难看。
不比女人好到哪去。
女人哼了声,转身手在旁边抓了下,似乎抓到了什么东西。
只听叮叮叮的声音响,没多久便有几个女人过了来。
“你们在这守着,我去族长那一趟。”
“是。”
女人转身,看着徐平和托尼,“他们要敢离开,就地处决!”
“明白。”
女人离开了,这新来的几人也都站在了院门口,像一条直线一般排成一条线。
她们挡在徐平和托尼身前,一身冰冷。
托尼呲了声,“就地处决,当自己是……”
话未完,徐平便抬手止住他,“托尼医生不要忘了湛先生说的话。”
托尼嘴巴闭上,看向湛廉时离开的方向,脸色沉沉。
听他的。
但是,他千万不要给他出事!
—
那片被火把照亮的院落,所有人都在等着。
无声的气息在这里蔓延。
忽然,一个女人极快进来,大声说:“族长,不好了,那个姓湛的外姓族人伤了我们的人!”
凤鸢一手抓紧椅子扶手,眼睛眯起,看着那进来的女人。
“在何处?”
“就在来您这里的路上。”
“……”
凤鸢没说话了,此时她脸色在烛火下,沉的摄人。
“竟然在这个时候伤了我们的人,真是大胆包天!”
“族长,定要把此人抓来,送上祭坛!”
“敢在我族之中伤我族之人,必须将此人杀了,才能安抚族中之人的怒火!”
“……”
外面之前还安静的人这一瞬就愤怒起来,好似受伤的是她们一样。
而此时,其长老没说话了,她看着凤鸢,脸上是等待。
等待着凤鸢怎么处置湛廉时,怎么解决这件事。
凤鸢看着外面夜色,侧眸,“你去,把他们都带来。”
“是。”
隐芝走出来,她带了几人,出了院子。
大家看着,怒火一点未减,甚至烧的更旺。
此时,其长老说话了,“我相信族长能妥善处理此事。”
听见她这话,大家看向凤鸢,怒火压了下去。
但是,那份信任,没有了。
凤鸢坐在那,她看着外面的人,手一点点松开,然后拿过旁边的茶水喝。
似乎,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
“来了来了!”
“人带来了!”
“就是他!”
“族长,你一定要为我们族人做主啊!”
“……”
湛廉时过了来,包括那受伤的女人,也被人扶着进了来。
院子里的人都让开一条路,让湛廉时站到了中间。
一身西装,在火把下闪着光的皮鞋,身形高大,气息冷漠。
湛廉时站在那,就好似万花丛中长出的一棵长青树,无比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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