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屋外,明秋和听楼将两个孩子抱出来时,众人纷纷围上来。
得知是两个小公子,且不论心里怎么想,一时间所有人面上都是喜悦。
傅氏扶着季宝凝的手上前,小心翼翼掀开襁褓看了看。
随即,她欣慰的笑了,连忙吩咐。
“之前备好的乳母呢?快使人唤来,两位小公子十分金贵,你们日后照顾要精心。”
明秋点头应下,又压低声道。
“九爷吩咐了,让将两位小主子抱到隔壁去,夫人累坏了,需得好好休息。”
现今,乔绾赫然是老季家的大功臣,傅氏自然没说什么。
她回头看了看众人,摆摆手道。
“既然绾绾母子平安,时候不早,你们都回吧,别吵着她和孩子们歇息。”
众人自然纷纷应声,陆续离去。
四夫人走在最后,视线在两个襁褓上落了落,转过身甩着帕子撇了撇嘴。
心里一阵嘀咕,还真是个有福气的,这么能生,一胎得两个儿子。
现今老九掌着大权,又是个宠媳妇儿的,这下老九媳妇儿还不得在宁安城横着走?
她越想心下越不服气,走到楼梯口险些崴了脚。
傅氏跟着明秋和听楼将孩子送到隔壁,亲自在屋里转了一圈儿,又对着两个乳母和几个伺候的丫鬟耳提面命一番,这才离开了。
翌日晨起,乔绾睁开眼,墙上的挂钟指向八点钟。
屋里静悄悄的,她四下看了眼,只有她一人在。
等了一会儿,她正要喊人,浴室的门突然打开。
季九爷刚刚沐浴过,一边出来一边拿着帕子在擦头,看见乔绾醒着,手一松,帕子就跌在了地毯上。
他大步走到床边,俯身捧住乔绾面颊,额头抵住她额头,声线沉柔道。
“醒了?可还疼?哪里难受,跟爷说。”
他赤着身子,头发还在滴水,这副紧张慌乱的模样,逗笑了乔绾。
乔绾闭着眼侧头躲了躲,缓声开口。
“我没事。水,滴到我身上了。”
季九爷微怔,连忙后退着站起身,看了她两眼,转身捡起帕子重新擦了擦头。
擦完水渍,他走到衣柜前,扯了身亵衣出来,胡乱套在身上,这才转身走回床边。
乔绾静静与他对视,男人漆黑的凤眸里,光泽柔润温和,像是溺着万千爱怜。
“饿不饿?爷去唤人送膳进来?”
乔绾月眸笑弯,她没什么胃口,故而摇了摇头,咽了咽干涩生疼的喉,细声问他。
“孩子们呢?他们都好吗?我想看看他们。”
季九爷眸色微暗,轻轻颔首,俯身吻了吻她眉心,温声道。
“他们都好,你放心。先吃些东西,爷让秦氏来看看你的身体,若是孩子们醒着,就给你抱过来,可行?”
乔绾自然点头应了。
季九爷温和一笑,揉了揉她发顶,柔声道,“等着。”
乔绾安静躺着,目送他离开。
季九爷出了里屋,见听楼独自守在外室,便吩咐她去传膳,自己离开后径直去了隔壁。
屋里围着七八个人,佟琉蝶一早跟着秦燕璃来的,傅氏也在。
几人见季九爷进来,纷纷让开路。
他长腿迈开,径直走到床边,眉眼沉静淡漠。
“绾绾醒了,你去瞧瞧,看她身体哪里不舒适。”
他没看秦燕璃,但众人都知道他是在说谁。
秦燕璃应了声,转身离开了房间。
屋里静下来,季九爷垂眼,看着床上并排躺着的两个小崽子。
两小只软糯糯的一团,乖乖巧巧睡得香甜。
丝毫看不出,是昨夜折腾的小妻子痛不欲生的罪魁祸首。
想起乔绾的痛苦,他心下闷疼,不自觉蹙起了眉,话说出口时,语气听着淡漠清冷。
“他们什么时候醒?”
乳母连忙低声回话,“少爷们刚吃过,少说要一个多小时才会醒。”
季九爷点点头,收回视线,看向明秋交代了一声。
“约莫两刻钟后,给夫人抱过去,小心些,别吵醒他们。”
明秋低低应了声。
季九爷转身就走。
傅氏瞧着他高大冷漠的背影,不自觉蹙起眉。
“这像是个亲生父亲的样子?冷冰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孩子不是他的。”
明秋和佟琉蝶对视一眼,两人没敢接话。
谁知道冷冰冰的为着什么?大约因着,是两个儿子?
九爷素来疼夫人如眼珠子一般,亲眼见过她受了多大的苦,遭了多大的难,这反应,也不为过。
只是可怜了两位小少爷。
季九爷回到屋里,秦燕璃已经为乔绾查看过身体。
“你还年轻,月子里娇养些,恢复的快。”
乔绾笑着点点头,视线却看向季九爷身后,低声问他。
“崽崽呢?”
季九爷面无表情,走到床边,看见饭菜已经搁在矮柜上,便在围椅上落座,端起粥碗来,一副要亲手喂她的架势。
“他们睡着,等醒了给你抱过来。”
乔绾没再说什么,张嘴吃下他递过来的粥。
秦燕璃见状,默默退了出去。
乔绾吃下两口,这才突然注意到,季九爷袖口卷起,右手腕和半臂上痕迹斑斑,瞧着怪疼的。
她想起自己昨晚失控,指尖抠进了他肉里去,再看季九爷一脸云淡风轻的神情,心下有些难堪和自责,于是小声问他。
“还疼吗?”
季九爷意识到她在问什么,视线扫了眼自己右手,淡淡勾唇道。
“不过是破皮伤,哪及的上你的千分之一疼痛。”
他说这话,尾音有些沙哑低沉。
乔绾知他是心疼自己,便清浅笑着柔声道。
“其实,也没有你以为的那么疼,我只想着崽崽们能平安,也便没注意有多疼了。”
季九爷垂着眼没吭声,搅动粥的手也停了下来。
乔绾看在眼里,伸手过去,轻轻覆在他手背上,声音细软。
“世延,是真的,真的没那么疼。生孩子都是这样的,我不知比别人幸运多少呢。”
季九爷盯着乔绾素白的手,这只手纤长白皙,手背上的青色血管看的清晰,手腕也细。
这样一只手的主人,能有多大的力气。
十七岁的年纪,多娇弱。
她受了如此罪过和痛楚,还要反过来安慰他,自己不疼。
他想,怎么会不疼呢?他只是陪着她,就疼的心都碎了。
他没开口,一直垂着眼。
乔绾顿了顿,探头去看他。
然后,她看见季九爷的眼尾,红了。
她怔了怔,他是...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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