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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3章


黑与白,双生。

光与影,交错。

伏昼毕业于A大医学系,20岁就本科毕业,30岁当上最年轻的主任医师。

伏昼刚下完一台手术,又一个伤者被送了过来,情况比较特殊。

“伤者双眼被烧伤,致命伤在胸口,十字刀伤,怀疑伤及主动脉。”

“伤者腹部还有一处切割伤,但被缝合过,怀疑内有异物。”

“手腕及脚腕都被割开,怀疑伤者被注射过凝血剂!”

“患者心率下降……”

手术情况紧张,伤者的情况很复杂。

伤者腹部的缝合非常专业,伏昼看着那缝合线,总觉得有些眼熟。

他快速拆线,当腹腔被打开,藏在腹腔内的异物暴露出来时,手术室里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腹腔内放着的,是一只鹦鹉。

死去的虎皮鹦鹉……

在看到那鹦鹉的瞬间,伏昼眼角轻轻抽搐了一下。

他过世的父母开的是宠物店,家里养了许多虎皮鹦鹉。

这只鹦鹉……

这个伤者……

一种恍惚感浮上伏昼的心头。

伤者抢救失败,死于凝血剂注射过量导致的急性血栓,脏器功能急性衰竭。

伏昼在休息室内换了身衣服,身边的同事都在谈论这个死状气场的伤者。

“警察也来了,我媳妇是C院的,听说前段时间他们也接手了这样一个伤者,咱们市怕不是出了个变态连环杀手吧!”

“肯定的啊,又是烧眼,又是十字伤,给人放血后又注射凝血剂,最可怕的还是藏在肚子里的鹦鹉尸体……想想我都毛骨悚然!”

伏昼像是没听到同事的议论,他默默换好衣服,看着自己柜子里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一家三口的合影,在父亲的肩膀上还停着一只虎皮鹦鹉。

他神色没有丝毫变化,漫不经心的将合影放倒,拿出柜子里的金边眼镜戴上。

指尖轻推着镜框,抬眸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他轻轻锁上柜子,对同事道:“今晚大家辛苦了,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主任,警察那边想来询问下伤者的情况呢。”

“一会儿我去就好。”伏昼点了点头,“噢,对了。鹦鹉和伤者的尸体,警方那边应该会派人来接,都处置好了吗?”

“都在太平间里,警方那边相关的人员还没到。”

伏昼点了点头离开了休息室,走进电梯,准备去配合警察的询问。

他视线落在顶楼的按钮键上。

太平间,在顶楼。

……

“cut!”

这场戏拍完。

陈秃子神色复杂,摸着下巴一直盯着监视器。

薄一黑摘下眼镜走了过来,看向陈明:“有什么问题?”

“问题嘛……也不算啥问题。”

陈明眼神怪异的看着他:“你自己看看吧。”

监视器前回放着薄一黑先前的表演。

他看完后,沉默不语。

姜酒在旁边嗑着瓜子,朝他睨了眼。

“你是故意演成这样的嘛?”陈明看向他:“你这个演法我是挺意外的,倒不能说有什么问题,就看伏夜你准备怎么呈现了。”

薄一黑脸色沉沉,看不出喜怒。

他扯了扯嘴角,抿唇道:“再重拍一条吧。”

“等晚上拍了伏夜的戏再看要不要重拍吧。”姜酒忽然道:“餐车在那边,你先去把晚饭给我做了。”

薄一黑斜睨向她:“你又不参演,发表什么意见?”

“我不参演,但我投资啊!搞清楚,我现在可是制片人,你的金主爸爸!”

姜酒挑眉道:“赶紧给爸爸做饭去,儿子女儿饿了!”

薄一黑抿了抿唇,臭着一张脸去化妆间换衣服了。

剧组众人不敢吭声。

明眼人都瞧的出‘薄神’不太满意先前演的那一段,但不知为何,姜酒和他唱反调。

没过多久,薄一黑换好衣服,朝移动餐车走过去了。

居然真的开始做饭了。

众人更是瞠目结舌。

“好家伙!我还以为你搞个移动餐车来是准备让你男人开小灶,敢情你是带上家伙事,让他给你做饭?”

陈秃子大拇指都竖起来了:“姜丫头,你这家庭地位可以啊!”

“那必须的,谁还不是个爸爸?”

姜酒挑眉,得意的很。

“不过薄一白这情况到底怎么回事?”陈秃子小声问道:“你可别唬我,每个演员都有自己的表演风格,尤其是成熟的演员。”

“要改变自身的表演风格,难于上青天。”

“你男人这都不是改变了,简直像换了个芯子。”

姜酒咬着瓜子,没磕。

她睨了眼陈秃子,心忖:不愧是当导演的,嗅觉就是敏锐。

“你就当他换了个芯子呗。”

姜酒笑吟吟道:“精分演精分,不更刺激?”

陈秃子意味深长的盯着她:“我真好奇你和薄一白之间的夫妻感情是不是塑料的?”

别人家,要是老公得了病,那媳妇还不着急的带着去就医。

哪像姜酒?

瓜子果汁小零食,还带着病重老公出来赚钱。

生产队的骡子都不带这样使唤的!

还刺激?

“就当给他治病吧。”

姜酒淡淡道,“白与黑,最终会走向什么结局,我挺好奇的。”

伏昼与伏夜。

薄一白与薄一黑。

陈明总觉得她一语双关,都有不太找得出证据。

他看向餐车那边臭着一张脸正在做饭的薄一黑,忍不住笑了声:

“电影里嘛,伏昼和伏夜的结局肯定是伏法的啦。”

“现实里嘛……”

“你老公现在这状态是伏昼还是伏夜?”

“你觉得呢?”姜酒睨向他。

陈明琢磨着:“说不上来,说他更像伏夜吧,但他的眼睛里又是有温度的,说他像是伏昼吧,又感觉太外热内冷了些。总体来说,还是更偏向伏夜,但界限不太分明。”

“灰色吗?”姜酒若有所思,咬着吸管喝了口果汁。

“那你觉得他是什么色?反正我是觉得不像单纯的白色或者黑色。”

陈明和姜酒讨论着。

他觉得这两口子现在的状态都有点‘神’。

姜酒朝薄一黑的方向看了眼,轻声道:“就算是黑色,一开始的底色不也是白色的嘛。”

“没准掀开那层黑,白色的底还在呢。”

陈秃子沉默。

他端起当归党参茶喝了一口,给自己补补气。

总觉得吧……

这两口子都有点病。

还病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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