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虞娇不去看他红得翻滚的双眸，漠视掐住她脖子的手，她慢慢地伸出双手，勾在他的脖子上，踮起脚尖。
唇上一片娇软，褚殷眼里有点茫然，看着近在眼前的睫毛怔了一下。
四目相对，虞娇用力噙住，睫毛扑闪留下一片扇影。
他的呼吸和她交缠在一起，桔子香混着冷梅的清幽。
掐在她细脖上的手突然压在腰上，用力一带，将人压在怀里。
一瞬间，反攻，细细碎碎的吻落在唇上。
褚殷像魔怔了一样，不断啃咬着，急促的呼吸声不断地窜进虞娇的耳蜗里。
虞娇睫毛轻颤，微微打在他脸上。
“嘶——”
褚殷僵了一下，蓦地抬起头来。
腥红的双眼逐渐清明，愣愣地看着她眨了下眼睛，一下，两下。
虞娇嘴角缓缓翘起，扯到了咬破的地方，下意识皱眉，眼里却倔强地带着笑意看着他。
他盯着红肿的唇瓣怔神，往下，脖子上的掐痕血红刺眼。
压在她腰上的手猛地收了回来，藏在身后止不住地颤抖。
他…他刚刚…在干什么？
他当着她的面杀人成瘾…当着她的面嗜血成狂…
他甚至…想将她的脖子拧下来。不顾她的挣扎，不顾她的目光，生生拧下来。
褚殷彻底回过神来，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自嘲地笑了笑。
好像那肮脏的一面要藏不住了呢。
小兔要怎么办呢？
害怕吗？还是…像他们一样退避三舍像见了鬼一样逃？
“王爷，你怎么了？”虞娇往前迈了一步，伸手想去拉他。
褚殷挥袖将人甩到了一旁，目光冷冽。
不准！他的东西即便是亲手毁掉也不能逃。
虞娇一脸委屈地看着他，不死心地还想去拉他的袖子。都说他喜怒无常狠戾无情，但其实她知道她每次拽着袖子晃，他都会妥协。
但褚殷一身戾气，看着她的眼眸里没有温度：“滚！”
虞娇的手顿在了半空中，看着大步离开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脸上变得濡湿。
她走出门口时，褚殷早已不见身影。
影风抱着剑行了个礼，嘴巴动了动。
虞娇抬手打断了他：“你放心，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还有一句她没说出来，她也不会说他怪物更不会憎恶他。
没心地笑了笑，人人都说褚殷无情冷漠，但对她还是很好的，不短衣食，就连噎住了也会着急，他那么好，怎么能像她一样被抛弃呢？
虞娇抬脚想要走回王府，影风喊住了他。
她背对着他再次抬了抬手：“影风，别说了，我不难过。”
她想，她现在的背影一定帅极了。
褚殷知道的话，一定会很感动的。
“王妃！王爷吩咐我送您回去！”影风着急大喊。
虞娇：“……”
三两步跳上了马车，瞪了他一眼：“怎么不早说？”
“？？？”
身后的影风摸着鼻子的手僵了僵。
……
虞娇回到王府的时候，府里出奇的静谧，好像又没有什么不同，下人丫鬟都在做自己的事，可头却比往常垂得更低，小心翼翼的样子。
她抓住了一个丫鬟，问:“王爷在哪？”
丫鬟战战兢兢地回答：“回王妃，奴婢没有见到王爷。”
虞娇又风风火火地跑回后院，远远看到房里似乎有个人影，心下一喜，推开门的时候心又凉凉地落地。
秀儿转身看到她，愣了一下欢喜地喊：“小姐你回来了！”
“王爷呢？”
秀儿摇了摇头：“王爷不是和你一起出去的吗？”
虞娇兴趣恹恹，转身摆了摆手，书院也没有。
她站在回廊中间，轻轻喊了声：“影风。”
影风突然出现在身后，虞娇盯着他，他眼神心虚地撇开，“王妃不用担心，王爷他晚些便回。”
虞娇默不出声地点了点头，影风刚松了口气又听她说：“那我去正门等他好了。”
走出两步突然转身：“你别跟着我。”
影风脚步一顿，思索片刻，转身离开。
入夜。
一个身影突然在后墙上掠过，稳稳落地。
“王爷回来了？”
身影踉跄了下，回过身来，虞娇坐在后门门槛上，双手撑着脑袋支在膝盖上。
褚殷眼睛眯了眯，瞥了一眼虞娇身后的门，是后门没错。
他没走错的话，那就是影风最近练得还是少了些。
此时，正站在书房顶上紧紧盯着前门动静的影风突然打了个喷嚏。
虞娇坐在门槛上，眼睛贴在他身上，生怕一个眨眼人就不见了，幽幽开口：“王爷去哪了？”
“你在管本王？”
虞娇摇了摇头，轻声喃呢：“我在担心王爷。”
褚殷怔了片刻，心底好像突然闯进了些什么，冷静了一下午的心重新躁动了起来。
勾唇嗤了一声：“你还是先担心你一下你自己吧，今日撞见了本王杀人，见过本王杀人的人现在坟头草已经一丈高了。”
语气阴冷不屑，眼睛却一瞬不瞬看着她。
一颗心没由来地提了起来，她肯定害怕了吧。
害怕了就滚远一点，离他远一点。
虞娇歪了歪头，说得理所当然：“那是因为他们该死啊。”
“本就是以下犯上，杀几个人怎么了？王爷也要自保啊。”
褚殷的脚步顿在了原地，嘴角嘲讽她的弧度凝住了。
“唔…二皇子也该死，但是王爷明目杀了他，会招来很多麻烦，本来那些人就针对你，怪罪下来万一我护不住王爷怎么办？”
她的话像是一道雷，直直地劈在他身上，劈在了他心上，忽地炸开来。
有点不受控制，又有点窃喜。原来她推开褚冥是担心护不住他。
原本那点烦闷云飞烟灭。
真是又蠢又笨，何时要她护了？
瞎操心。
有心思操这些心，还不如操点别的。
“聒噪。”褚殷臭着一张脸望着她，皱了皱眉，这么晚也不知道多穿件衣裳。
明明吩咐影风将衣服拿到她房里，这必又是他的错，他办事的能力真是越来越差了。
“坐着做什么？还不回去？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我燕王府没地方让你坐。”
褚殷走了几步，身后还没有声音，转身。
虞娇还坐着不动，眼睛巴巴地看着他不说话。
“耍性子？”
“不敢，坐久了腿麻，走不动。”
“啧，真是娇气。”褚殷嫌弃地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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