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期中考试的成绩是和高考成绩一样,再各个系的公示栏里公布的,不过,就公布前五十名的。

其他人的,则是让班干部带到各个班里,自己查看的。

这前五十名中,其中前十名还可以进入奖学金的评选。

一等奖学金有一百块,相当于普通工人接近三个月的工资!就是三等奖,也有二十块。

夏涓涓宿舍的李之心和孙慧,冯月三人结伴过去看成绩。

李之心和孙慧成绩都不错,因此,对于自己能上榜这事儿,还是很有自信的。

冯月就是过来陪着,当陪衬绿叶的。

“之心,孙慧,我觉得你们俩肯定进前十了!指不定能是第一第二呢!就算不是,肯定也能是咱们班的第一第二!”

夏涓涓和陈鹿也结伴过来查。

因为上次的事情,李之心和孙慧对夏涓涓更多了几分仇恨。尤其孙慧,她报了保卫科,结果却啥也没搜到,反而被保卫科的给骂了一顿,心中更是对夏涓涓气恼得很。

看到夏涓涓也过来看成绩,忍不住冷笑道:

“有些人也真是厚脸皮,就那成绩,还妄想着进入全系前五十呢?我看啊,就算过来看,也是白搭,自取其辱!”

陈鹿听了,就知道孙慧是在指桑骂槐,指的就是她和夏涓涓。

陈鹿性子软,但也有些气不过,小声嘀咕道:“涓涓可是考了冀省第五名呢!涓涓要是不在前五十,你们不是更没戏?”

孙慧听到了陈鹿的嘀咕,忍不住气到:“陈鹿,你说什么呢?有本事大声说出来!冀省第五名?呵!外省考的卷子都跟我们不一样,考进来,那是为了彰显京大的度量,未必是她达到水平了!还好意思在这里显摆!简直是笑话!”

这话一出,把所有从外省考进来的都给得罪了。

几个忍不了的就喊道:“这位同学,你哪儿来的自信?怎么?京市的卷子是卷子,我们外省的就不是吗?国家都承认的,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其他京市的也觉得这个孙慧太刻薄了,忍不住道:“这位同学,你快闭嘴吧!别给咱们京市人丢脸了!外省的同学们,像她那样的,都是个别现象,我们其他京市人可都是欢迎全国各地来的兄弟姐妹的!”

说的其他人都忍不住起哄叫起好了!

“这才是京市的爷们儿姐们儿该有的肚量。那个都是什么人啊!就以为自己厉害了!”

孙慧没想到自己会被群起而攻之,脸上红一片青一片的,咬着牙,恨不得咬夏涓涓。

夏涓涓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可一句话都没说,这也能招仇恨。

李之心也觉得脸上没面子。

看不看得起的另说,面子上总要过得去的,没得弄得自己很没品的样子。

早知道不跟这个孙慧一块儿走了,现在连带着她也丢脸,真是晦气!

李之心就没理孙慧,也冷冷地看了夏涓涓一眼,自己先走去看成绩去了。

夏涓涓拉着陈鹿,淡淡地道:“你理她呢?咱们看咱们的去。”

孙慧当众吃瘪,面子上挂不住,就想在夏涓涓身上找补回来,就一冲动叫住了夏涓涓。

“夏涓涓!你不是冀省第五名吗?那好!咱们比一比,看看谁的名次靠前!”

夏涓涓像看傻子似地看着她:“我干嘛要给你比谁的名次靠前?比了有糖吃吗?”

孙慧以为她心虚,更加嚣张起来:“哼!我看你是不敢吧!”

夏涓涓没理她,拉着陈鹿走了。

围观的人却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起哄起来。

“哦豁!口气不小!我倒是想看看她成绩有多好了,名次排第几了!要是没上榜,这脸可就丢大了。”

“那个叫夏涓涓的是冀省第五名?我也好奇她名次多少,走!咱们去看看去!”

“这就是夏涓涓啊?长得真好看,经济系的系花名不虚传啊!”

“何止是系花,听说还有人推她是校。花呢!”

“唉!系.花也好校。花也好,都没机会喽。听说人家已经嫁人生子了!”

“不会吧?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前两天一个外语学院的,跑去人家宿舍楼下告白,结果被秒拒了,人亲自说是有丈夫有孩子了的。”

“什么男人这么幸运……”

“不知道,听说还是农村的糙汉子。”

“唉!暴殄天物啊!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夏涓涓听着这些议论的话,嘴角抽了抽。

不知道厉战要是知道自己被比作牛粪,会是什么表情。

幸好,围观的群众有正经严谨的同学把话题给拉了回去。

“哎哎!你们怎么回事!这么多女同学还在呢,你们就议论人家女同学?这不败坏人家名声吗?轻浮不轻浮?重点是名次!谁考了全系第一名,才是咱们应该学习的对象!”

说得那几个男生都讪讪地低下头去,不敢再说了。

孙慧听到那些推崇夏涓涓是系。花校。花的话,心里更加恼恨了。

她长得也有几分姿色,本来以为没什么女同学能抢过她的风头,结果被容貌明艳的夏涓涓一比,直接成了丑小鸭了,心里能不气吗?

一团人到了公示板的地方,大家都探头焦急地去看谁的名次在前面。

本来以为得找一会儿的,结果下一秒,就有人喊道:“夏涓涓,第二个就是!全系第二!”

夏涓涓看到自己排在第二,眉头忍不住蹙了蹙:“没发挥好,应该再多做错几个题的。”

她来上大学,其实主要是为了文凭和随之带来的福利地位的提升,并不想一鸣惊人,就想低调些。

冀省考第五名那是不得已而为之,靠得太差的话,就只能留在冀省,来不了京大了。

陈鹿激动地抓住夏涓涓的胳膊,惊喜地道:“涓涓,你好厉害!全系第二名!”

孙慧本来还在找自己的名字,她猜测自己估计在二三十名的样子,就压根没往最上面看。

现在一听,也顾不得找了,赶忙抬头去看榜单的第一第二。

一看,夏涓涓的名字可不是在第二个排着的吗?

孙慧脸色说不出地难看起来!

“果然不愧是冀省的第五名!这是一鸣惊人啊!”

“哼!这下没人敢再大言不惭地说外省的第五名水分大了吧?”

“对了,刚刚非要叫嚣着跟人家比的那个女生考多少名?”

“叫孙慧的,大家快一起找找!”

很快有人喊道:“在这儿呢!第四十名!”

“我还以为多厉害呢!结果第四十名还跟人家第二名比?啧!”

孙慧脸色铁青。

今天真是脸丢大发了!

而这一切,都是拜夏涓涓所赐!

李之心早一步过来,已经看完了自己的名次,她在第七名,够得三等奖学金了。

不过,二十块钱,她还真没放在眼里。

关键是夏涓涓。

要不是夏涓涓第二名的话,她虽然是系里第十,但却是班里的第一,现在好了,风头全被夏涓涓给抢了。

李之心皱眉看了夏涓涓一眼,这个夏涓涓,真是够碍眼的。

一个农村出身的村妇,凭什么考得这么好?怎么可能考得这么好?

她没有等成了众矢之的的孙慧,就先走了。

冯月看了看孙慧,又看了看李之心,犹豫片刻,也丢下孙慧,跟着李之心走了。

孙慧明显成了全系的笑柄了,她以后也要疏远着她点!

陈鹿也在榜上,排在第二十八名。

全系一百来号人,她这成绩不赖。

陈鹿高兴得差点没蹦起来,笑道:“涓涓,走,咱们去国营酒楼去吃一顿去!庆祝一下。唉!可惜不是在广省,否则我可以请你去吃粤菜,我们那儿的菜很好吃的!对了,早上还可以去茶楼吃早茶,还有各种点心……”

夏涓涓笑道:“广省我一直想去看看,兴许很快就有机会的。”

陈鹿听了,拉着她道:“真的?你要是来的话,我请你吃遍广市最好吃的!我跟你说,我们的早茶和点心,什么虾饺,烧麦,叉烧包,虾饺,凤爪,糯米鸡……光是想想都流口水!”

夏涓涓拍了下她的头,笑道:“现在想也吃不到。走吧,咱们去吃炸酱面去。”

学校附近就有一家国营饭店,两人进了店,一人要了一碗炸酱面,另外要了一盘白切羊肉,一盘拍黄瓜,一个凉拌凉粉。

陈鹿虽然是南方人,倒是没什么忌口的,京市这边的各色吃食,也是吃一个爱一个,夏涓涓都禁不住羡慕她的胃口。

吃过了面,下午也没什么课,夏涓涓就和陈鹿分了手,要回家去。

刚走到路上,远远地就看到夏双山骑着板车在路上。

自从几个月前,夏双山借了偷偷出来拉煤,被夏涓涓撞见,夏涓涓和他们摊牌说家里有钱之后,她也没有逼夏双山不干这营当了,就是约好了,不能劳累,雨雪天不能出工。

夏双山一开始是租人家的手拉板车,夏涓涓给买了一个类似三轮的板车,就不用哼哧哼哧手拉了。

夏涓涓就快步走了几步,迎了上去,她看板车上是空的,就笑道:“爹,刚送完煤?”

夏双山虽然也知道闺女学校在这附近,不过那么多学生,也没想到真能遇到了,喜出望外地道:“涓儿?上完课了?吃饭没?”

夏涓涓笑道:“吃完了,爹你吃了吗?”

夏双山道:“吃了。刚刚在那边买了俩芝麻饼。你下午还有课?”

夏涓涓听他说吃了,也就罢了,摇了摇头,笑道:“没了,这正要回去呢。”

夏双山就下了车,用袖子把板车上的煤和灰之类的扫一下,说道:“那你坐上,爹载你回去。我今天也提前收工。”

夏涓涓见夏双山肯提前收工,知道他现在没啥心理负担了,心理也挺开心了,笑道:“那行。”

说着,也不嫌弃板车上脏,就坐了上去。

夏双山蹬着三轮板车走了。

这一幕刚好被李之心和孙慧,冯月看到了。

冯月立刻说道:“没想到夏涓涓她爹居然就是个打散工给人拉煤的,这也太磕碜了!”

李之心和孙慧心里的不平衡多少有些找补回来。

哼!成绩考得好有什么用?

家里人还不都是农村的泥腿子?

就算一人得道,鸡犬也升不了天!

“夏涓涓也不嫌丢人的。要是我爹干着给人拉煤的活,我大街上看见了也得装不认识,太丢脸了。”冯月忍不住夸张地说道。

李之心和孙慧都斜了她一眼,眼底多少有些鄙夷。

这还嫌弃人家呢,她家还不也就是普通的工人家庭。她妈也个临时工……

不过,红花需要绿叶配,有个冯月做绿叶,李之心和孙慧也没打算说出来。

五月的京市风和日丽,天蓝的一碧如洗,道旁的高大槐树已经成荫,将天空切割成不规则的形状。

夏涓涓仰头看着天,觉得心情无比舒畅。

她突然想起什么来,转头对夏双山说道:“对了,爹。等到我放暑假了,咱们带着小崽子们,还有你和妈,一起去广市看看我哥吧。”

到冬天,那场会议就要召开了,京市虽说消息最灵通,但毕竟是天子脚下,消息再灵通,行动上也是比较谨慎的。

但遥远的广市沪市那边,尤其是广市,天高皇帝远,只怕已经暗潮涌动了。

别的不说,她那天听大黑说,骆城这近半年,就一直在广省和港市那边活动,基本上就没有回过京市来。

她也差不多该去那边一趟了,否则就要晚一步了。

夏双山听了夏涓涓的话,第一反应还是心疼钱:“一家人都去啊?那路费就得不少钱……”

夏涓涓打断他,道:“爹,不是说了,咱家不缺钱吗?你为了省着点路费,连我哥都不想见了?”

夏双山当然想见。

严昊天工作忙,今年过年的时候也没回来,这算算,都两年多没见面了。书信和汇款单倒是定期会过来的。

“咋不想见?唉!我和你妈是穷光景过惯了,一时半会儿这思想上转不过来弯儿来。有钱也舍不得花。涓儿,爹听你的,咱们暑假就去广市看你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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