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是成年人之间心照不宣的托词。

亦是她的勾引。

没错。

她改变主意了。

既然傅祁白能不顾脸面在这么多人的派对与别的女人上床羞辱她,她为什么忍辱负重?吃了这哑巴亏的委屈?

他绿她?

配吗?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眼前男人在昏暗之中,唇畔似极轻微地一掀,转瞬即逝,有凉意贯穿。

徐溺的心顿时像是被泡在了冰水罐里,说不出的滋味。

尴尬之际。

隔壁忽然传来细微的动静。

是暧昧的叫声。

好似逐渐要靠向阳台这边了。

两间房的阳台是露天的,也就是说,只要傅祁白带着那个女人到阳台做,他们就能面面相觑。

徐溺看向傅归渡,他一定也听得真真切切,偏生那张脸实在淡薄的令人捉摸不清。

无情无欲的佛子,怎么都拉不下凡尘般。

徐溺实在是猜不透这男人的心思。

可内心着实是沸腾难以平息。

她上前一步,指尖缠绕在男人的衬衫扣子上,扬起下巴:“要吗?”

意图明显,箭在弦上。

傅归渡沉敛着眸看她。

任凭女人将他一步步抵在阳台边缘护栏上,后腰沁了落雨的冰凉。

“我记得你。”他说。

徐溺视线黏在他瞳眸深处。

“你有男朋友。”傅归渡的音色仿佛比那秋雨更凉,他语气是那么的漫不经心,在说这话时,右手落在她腰侧,不轻不重的力道,不知是要推开还是更进一步的动作。

令她无端地心惊肉跳,头皮发麻。

徐溺愣了下。

他怎么知道的?

她所说的一年前在傅家家宴相见时候还没跟傅祁白在一起呢,她和他又不相识,这事儿从何得知。

听着隔壁已经要过来了。

徐溺顾不得那么多,忽然攀上他的脖颈,强行下压,踮起脚尖吻住男人的唇。

傅归渡被拉着弯下腰。

淡眸也不闭,就那么看着女人不停颤抖的睫毛。

他没任何欲色,掐着女人的腰旋身,将她顶在护栏,两手抓着护栏弯腰弓背地张嘴,突发的侵略,惊的徐溺猛然睁开眼,对上一双淡泊出尘的眸,明明像是平静地湖泊般,却仿佛看到了深海啸浪,她求生不能。

口中的糖被梭巡找到。

事已至此。

徐溺狠了心,撕了男人胸前扣子。

就在那时。

隔壁传来动静。

徐溺恰好转头。

傅祁白带着那女人露面。

视线交汇。

戛然而止。

傅祁白几乎脸色巨变,猛然松开身上女人,红着眼看着左侧阳台痴缠的两道身影,“徐溺?!”

这么一声惊呼。

徐溺反而勾勾唇。

视若无睹地继续兴风作浪。

傅归渡眼里没情绪,甚至没勾起他什么情欲。

怎会不知。

他此时成了一枚名为报复的棋子。

傅祁白脸色发青,叫不应徐溺,他明白徐溺大概能当着他的面跟那个男人做起来。

他围了一条浴巾便火速冲出房门。

重重地敲着门:“徐溺!徐溺你给我出来!你在干什么?!”

徐溺怎么敢的!

他这么大的动静顿时把楼下的人都惊扰了上来。

事情一时之间闹大。

看着傅祁白这装扮,不少人调侃:“这是跟女朋友亲热途中被撵出来了?”

“不对啊,刚刚还看徐溺在楼下呢,傅少这是什么路子啊?”

傅祁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刚刚实在是气昏头了,不管不顾的冲出来,现在被这么多人看到,他的脸面还往哪里放?难道跟所有人说,他被徐溺绿了?

忽然。

有人道:“这间房……不是说不能进去吗?你堂哥说别的地方都可以玩,这里不行,傅祁白,快叫你女朋友出来别闹了。”

不知道是碰了什么禁忌,竟有人急了起来。

傅祁白咬咬牙,火气乱窜。

“徐溺!这么多人看着,你别太过分了!”他这句里面不乏威胁。

一门之隔。

徐溺肺部都似乎抽痛了,她被压的后仰,淋了雨。

看着眼前仿佛置身度外且至高无上的佛子。

她心一点一点被浸透。

恍惚间。

她开始不确定自己做的事,是否能在自己控制之内。

“怎么办,你要背负一些骂名了。”她嘴唇酥麻,脱口一句,带着几分笑意盈盈,她承认这个吻让她飘摇了,人生第一次接吻,就这么刺激开场,心中滋味难免含讽带刺。

傅归渡似乎听不到门外的吵嚷。

闲暇地睨着她:“你好像很兴奋?”

徐溺听着门外路祁白的恼怒的声音,她歪歪头:“大概这就是坏女人的乐趣吧,你介意吗?”

傅归渡:“不介意。”

徐溺眯眼:“你当真一点不怕被人看到诟病?”

这男人,她开始觉得完全掌控不了了。

但是她的计划还不打算消歇。

这么天之骄子的男人,她要真的得到他。

让傅祁白日后时时看着,恨得咬牙切齿,还不得不叫她一声嫂嫂的样子。

那才是真正的爽。

恶心人,阴阳怪气的事,她徐溺最是会办。

“不让看到不就好了?”

傅归渡嗓音淡淡。

他甚至还用指腹擦了下她唇角花了的口红。

徐溺愣住:“那你有办法解决?”

“有。”傅归渡就那么撑着护栏,语气好似闲聊家常那般,波澜不惊地令人心慌。

徐溺刚准备问什么。

傅归渡忽然就弯腰,将她横抱起来,男人体温微凉,身上是好闻的雪松沉香。

像是情人百般不舍的缠绵悱恻。

徐溺一怔,心霎时间怦怦跳起来:“你做什么?”

傅归渡看她,殷红的唇一掀,好似柔了冰雨:“二楼死不了人,徐小姐——”

“委屈一下。”

徐溺几乎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

她被抱到了护栏外,在对视那一刻,抱着她的那双手就那么利落且无情地——松开。

刹那间。

徐溺急速下沉。

错愕惊悚下坠中,她几乎还能看清他的神情。

衬衫凌乱崩坏,眼角的痣都是那么凉薄,刻入骨头的、真正的无情。

徐溺:“…………”

草!!!

这明明就是一个披着漂亮皮囊的魔鬼!!!

短短的两秒钟。

徐溺已经冷入心底。

甚至想好了自己的后事在哪里操办。

可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稀碎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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